第22章 幽冥篇 - 重世
<原著向改编><主忘羡>
说真的,魏无羡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踏入冰狱,上一次他是以半逃避的心态离开,对秦冰心跟他表白一事,他完全不理解,只因当时他并未知道前世的事。
现在他知道了,明白秦冰心的深情以及懊悔,魏无羡变得更难的去面对,尤其是他即将获得重生的机会,相等于他会离开,并到蓝忘机的身边去。
但是,逃避不是他的个性,所以魏无羡还是爽快的走进了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这次,秦冰心没有在他踏进来的瞬间出现,他并没有来迎接,魏无羡好奇的加快的脚步,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在暴风雪中看到远处那间小屋。
秦冰心是在魏无羡来到门前的一刻把门打开的,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前,你眼望我眼的对望了好一会儿,魏无羡才首先开口说U「冰心兄,很久没见...」
很久不见一词,对已有几百年冥寿的秦冰心来说,这十年也不过是一个短暂的时间U「进来再说。」
魏无羡走进小屋内说U「冰心兄,府君没为难你吧」
秦冰心若无其事的把门关上后,说U「红尊大人似乎在府君面前说过什么话,所以府君只责怪我们没提前通知他,惩罚这几年也不能离开领地而已。」
魏无羡这才知道为何聂虚光没有去帮师姐开门前去镜湖,而直接地回到刀狱,原来是因为被府君禁止离开领地,同样的,秦冰心要魏无羡来找他,而不是过去接他,也是相同的原因。
「魏婴!」
秦冰心的呼唤,魏无羡有一刹那像是听到他叫的是"蔚樱"而不是叫"魏婴",说U「什么?」
秦冰心直截了当的说U「你知道前世的事了?」
魏无羡一愣,心中暗骂U“该死...”
秦冰心说U「虚光的好奇心一向旺盛,而那把刀就藏在刀狱,你们共情了吧。」
不是疑问句,就表示他应该已知道了,魏无羡战战兢兢的说U「对不起,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我是跟蔚樱一样,并不讨厌你,也很喜欢你,只是...」
秦冰心语气没变,同样的淡而平静的说U「我知道,我对你表白,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变过,而不是要强迫你接受我,但是我没有打算就这样把你送给蓝湛。」
「嗯?」在魏无羡想要开口说话的同时,秦冰心一手把他的腰搂抱起,脸凑过去直接的吻上了他,魏无羡睁大了眼不知作何反应,这是他人生中第二个吻,第一次在百凤山,当时因为任性而蒙着了眼,所以被不知是谁的人强行夺去了初吻,而这次也一样的,他竟然因为一个吻而没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任由对方攻占了他。
直至他察觉有某些冰冰凉凉又带了点苦味的东西,流过他的喉咙,强迫他喝下去时,才懂得反抗起来。
魏无羡把秦冰心推开,说U「什么东西?」
秦冰心把手上一支小小的水瓶放在桌上说U「忘忧水,所有轮回转世的人都要喝下去。」
魏无羡一怔,顿时觉得眼皮很重很困,脑中好像很多东西在渐渐变得模糊,秦冰心再一次把他拥在怀中,轻声的说U「忘了地府的事,忘了前世的事,忘了你对蓝湛的心意,别担心,那古玉的诅咒我会去处理...」
秦冰心知道古玉的事,知道了那个诅咒的事,但这已不是魏无羡要去担心的了,他闭上眼睡了过去,等待着他的将是被献舍重生的一刻。
用不了多久之后,莫家庄便卷上了一场血腥之灾,正处于风云色变之时,蓝忘机刚好的来到了附近,一个属于蓝家的求救烟火,在夜空之中闪烁,他记得在这附近负责诱捕凶尸的是一群没经验的子弟,所以连忙御上了他的佩剑"避尘",赶往讯号发出之地。
来到了莫家庄,莫宅的上空笼罩了极不寻常的怨气,是两股来路不同的怨气互相抖缠而产生,这数年间,仿效夷陵老祖而修练鬼道的大有人在,但这样凶尸相斗的情况却非常少见。
蓝忘机二话不说,把背后的古琴翻在身前,一声警示,二声镇压,三声诛灭,手法干净俐落,引来莫宅中的蓝家小辈一阵高声欢呼。蓝忘机没有在意他们的失态,浅淡的瞳孔在月光下寻找着那不寻常的怨气源头,但整个莫宅却并无异处。
他御剑落到莫宅的后园,吩咐小辈们把鬼手收进封恶乾坤袋后,便去察看莫家三口的尸体,确定是由一股外来的怨气所驱使。
蓝忘机问U「是谁下的手?」
身为后辈的蓝思追上前报告U「莫家三口是被鬼手所杀,但死后却离奇地突然凶尸化,而莫家另一人却不知所纵。」
蓝忘机续问U「失踪者是何许人?」
蓝思追回应说U「此人名莫玄羽,是莫夫人妹妹的儿子,听说是个曾修仙术的疯子。」
另一名子弟,蓝景仪走上前说U「含光君,咱们把鬼手收好了。」
蓝忘机点头说U「此鬼手邪异非常,先把它送回云深不知处。」
「遵命!」
云深不知处中的静室,是蓝忘机的书房及卧室,除了他的叔父及兄长之外,从来没有人会踏入于此。蓝忘机从莫家庄回来之后,便轻轻的推开地面上隐藏的一块木板子,把他从彩衣镇买来的东西放进去。
暗格内放满了圆滚滚的小坛,自从十年前作了那个奇妙又美好的梦之后,蓝忘机每年下山,回来时必定会带上一坛天子笑,不经不觉已收藏了七八坛了。由魏无羡身死到梦中相见,再许下来生之约,至今天已整整的十三年,每次蓝忘机夜猎回来,看到天子笑,仿佛也能看到他的笑容。
突然,门外传来咂门声U「禀告含光君,大梵山发现食魂之物。」
蓝忘机把木板放回原位,说U「我知道了,命他们准备出发。」
收拾好心情,蓝忘机便带同几名小辈前往大梵山,他们御剑飞越过佛脚镇,往大梵山山顶而去,放眼整个树林都布满了众多缚仙网,更有不少修士被困其中。
继续往山顶处去,在一片树林之间,蓝忘机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其中穿插,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有陌生的感觉,而那个人正在面对的,是出了名对修练邪术之人从不宽容的江澄。
蓝思追说U「那不是莫公子吗?」
蓝忘机之前曾经听蓝思追提过此人,虽然修练邪术却未曾作恶,故此打算出手相救,他一跃飘然落地,避尘便在他的意念间转了一个急弯,像是一道蓝色的光箭,把所有缚仙网给刺破,救出落网的各家修士,并落了在莫玄羽跟金凌之间。
看到了避尘,江澄极为冷淡的声音响起U「还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蓝二公子。」
蓝忘机走近,恰恰的跟跌倒在地上的莫玄羽对上了眼,他是个比他年轻的青年,身上除了淡淡的怨气似曾相识之外,却没有他想念之人的半分影子,失望之余,加上他一向对江澄没好感,所以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便离开远去。
对蓝忘机来说,期望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当年在梦中的约定,如果他真的能再次轮回转生,现在可能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蓝忘机是有点不放心那班年轻的小辈,所以并没有离开大梵山的范围,他只是在外围探查着,然而他却突然听到了熟识的旋律。
当年在听学之时,他跟魏无羡在墙檐上的相遇,在水行渊之忧中并肩,所带给他的种种感觉,让他创作了一首满是回忆的乐曲,他曾经在玄武洞中为他而轻唱过,亦只对他一人如此。
随着笛音而靠近的背影,他终于看到了某个重叠的影子,纵使样貌有所不同,但内里还是同一个灵魂,手抓紧了,便再也不会放开,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绝对不会再次让他离去,永远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接续新章...尘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