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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的到来,让本因为上学变得毫无生气的同学们,瞬间活血回来。
乔施音今天起来很早,打开吱呀作响的电风扇,便安安静静坐在桌前写题。
屋外乒乒乓乓,乔施音不用猜都知道,是林檀清正在打扫卫生。听动静,都能猜出林檀清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就这样,剧烈的打扫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乔施音的门被猛地拧了,拧不动后,便开始魔音贯耳似的敲门,敲地人耳朵疼。
乔施音放下笔,顺便摘下耳机,走向门边。
一拧开门,林檀清就这么直直站在门口,眉头深皱。乔施音心中只是一想,就知道林檀清下一句会说什么。
“你能不能勤快点,打扫一下自己的房间?!”林檀清双手叉腰站在跟前,就算乔施音比林檀清高,可却总感觉林檀清正居高临下看她。
乔施音下意识说:“我在写题。”
然而林檀清踮起脚仰起头往里面瞅一眼,发现桌上的确是有翻开的书页神情略微放松,可又发现书面上放着一对耳机,火气登时又上来:“跟你说了写作业时不要听歌!谁写作业听歌,这样能写好吗!成天戴着耳机,哪天聋了都不知道!”
乔施音没理会,而是注意到斜靠在门框的扫帚和拖把,拿起便要转身走。
哪知就算这样,林檀清也依然不如意,打量乔施音一眼又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在家也不知道打扮一下,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子?”视线向上一擡,“都叫你把头发扎起来,整天披着头发像什么样?”
乔施音依旧不想说话,把圈在手腕的皮筋绑好头发,便把打扫卫生的工具放在一边。
“你要干嘛?你现在不打扫打算什么时候?又把这些东西放一边,我真是说不了你了是吧?”林檀清一如既往不愿乔施音不听她的话,哪怕一刻也不行。
就像之前,本来心无杂念看书的乔施音,听林檀清让下楼切菜,本想着看完那页书再去,可林檀清偏不,只要命令后一分钟见不到乔施音的身影,大叫声便响彻整间屋子。
乔施音说:“我就不能先写完这道题吗?放在那又不是要怎么样?”
林檀清冷哼一声,大清早便无理取闹起来:“我说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你又什么时候能听?”
乔施音此刻又坐回椅子,不想理会林檀清这副模样。只不过越是这样,林檀清心中怒火又多烧几分,厚重的鞋子踩着地板发出猛声,越逼越近。
这是最令人不快的结果。
林檀清反手抢过乔施音重新握回手上的笔,又瞥了眼书面上的耳机,两只手一抓,狠狠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乔施音被激地起身。
可这么起身后,林檀清便要仰头看她了。
林檀清怒目圆睁,说:“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让你打扫你就打扫!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林檀清越说越激动,手在桌上胡乱摸,想要抓住一样东西砸地上解气。只是桌上,除了练习册便是课外书,但还是选了本书猛地砸地。
乔施音地委屈涌上心头,强忍泪辩解:“我只是想把那题写完!有什么错?我就问你有什么错!写题你也发这么大的火,不写你也发,我到底怎么样你才如愿!”
林檀清还从未见过乔施音这样,被说得愣了几秒,不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么僵持于此,直到靠在墙上的拖把掉落地面扰乱这层僵持,林檀清才后退一步,看了眼刚被砸到地上的书,发泄似地踢了一脚走出卧室。
乔施音锁上房门,泄气地沿着门面滑落,坐在地板,看着地上被摔成两半的耳机,终于是失声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乔施音擡起头望向正对的窗外。窗外的树叶依旧那般被风吹着,光穿透叶片,树影一斜一歪地印在桌面。
乔施音站起,看着满地狼籍默默收拾好,又一次坐回椅子,看着一只耳分成两半的耳机,乔施音尽力去修好。
最近的林檀清是多么阴晴不定,乔施音次次都能明显感受,就算再怎么命令自己的心不许被这些言语感受,可越是这么刻意,那些话便始终追着脑子跑。
始终挥之不去,只能干其他事情来暂时消除,可一旦脑子放空后,这些事又争先恐后入脑。
不去想,乔施音扶起倒在地上的拖把,看了眼靠在角落的扫把,挣扎许久,最终手持上去。
打扫不用多久,甚至还没林檀清前不久恶语相加的时间久。
待一切都完毕后,乔施音把打扫卫生的东西都靠去门边,坐下休息。按亮手机屏幕,上面多出几条消息。
—好久没好好逛逛这了,你有时间吗?
—昨天回来时,多看了眼你家附近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好像很久没去那条小溪了
乔施音只回了个“好”,就听楼下传来。
“乔施音!走!”
乔施音手撑桌面,看到了在一棵大树下站着的李敬随。他今天穿的依旧如平常,上半身白色衬衫,下半身就是一条黑色的中裤。
看见乔施音后,眼睛一弯,冲乔施音招手。但他就这么肆无忌惮靠在那棵大树上,不怕会爬下来什么。
乔施音回应他:“我马上下来!”
刚下楼梯,林檀清的声音便急急刺入,听的乔施音心口一颤:“打扫完了吗?”
“扫完了。”
“工具呢?”
“我拿下来了。”
乔施音把打扫卫生的工具放进楼下的卫生间,转头就要出门找李敬随,却不想林檀清又不冷不热说:“他怎么又来找你,全身都是伤,等下有什么赖你还不成?”
乔施音早就无语了林檀清的脑回路,把所有人都想成敌人,或许也包括把她的女儿——乔施音。
没回答林檀清的话,乔施音头也不回出门了。她出门地同时也在帮林檀清庆幸,庆幸李敬随在对面地那棵树倚着,听不见林檀清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