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形势(一) - 凡人凡事 - 沙隐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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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形势(一)

边想跟个地主家傻儿子一样,N啵N啵地得意着:“我就说了有效吧!我爸教我的……”

然后他的声音就以耳明可闻的降音频段缩下去了。

“爸”这个称呼似乎就是一个感应开关,只一下便让他稍霁的状态又瘪了回去。

“不吃了!”一想到他爸的事他又心堵到吃不下了,把筷子一扔,从裤兜里摸出烟来咬着,咬了半天又在自个儿身上拍了一圈没拍着打火机,也不知道是随手丢哪去了,顿时又是生出一股烦躁来。

人一倒霉真是连抽个烟都找不着打火机。

他叼着没点起的烟往椅背上一瘫,赌气似的瞪着前方窗外。

于锦乐走过去抽走他指间的烟。

边想回头想抢,可又懒得起身,只挺直了背伸手去拿,于锦乐把手高举过头,那根香烟便跟着上升到一个边想坐着够不着的高度了。

于锦乐用空出来的另一手把他往椅子上一按,面有愠色:“我特么还饿着肚子在这等你呢!不吃饭你早说!”

实心球选□□霆出手力道不可小觑,边想还没起来就被掼得整个人往下贴去,长到十八岁的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压力与地心引力加成之下的万钧之势。

他一懵。

“给我哎,我咬着也不行吗?没见我连火都没有啊?”他放弃动手,泄了气一般瘫回椅子上,改为开口索要。

于锦乐把香烟压到书桌上,倚着桌沿抱臂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边想被盯得心尖一颤。

又来了!

于锦乐此人行事温吐和善不多强势,尤其在对着边想相关的事情上总是抱着更多几分的纵容,以致于边想每次都是揪着他这点任意耍赖胡搅蛮缠,总想着这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横眉冷眼,可自从上次偶然见证过从他那眉目精致里一点一滴流溢出来的利锐锋芒后,边想就感觉自己像上了瘾的自虐患者,对那种凛意毕露的风□□罢不能,并且魂牵梦绕,只可惜迄今为止只见识到了一次――以至于为了实现自我满足,他只能间或从梦里寻觅。

神色漠然的高冷姿态是真的带感,让他天生无害的不愠不火中带上了淬炼过的锋芒,只那么一眼扫来,就让边想肾上腺值疯狂飙升――

边想现在情绪不好,心一抖,就不想压抑自我了,于锦乐人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把汤碗推开,长臂一伸,就着于锦乐站着的姿势,拗过半个身子姿势极其别扭地搂住了他的腰。

于锦乐对着他头顶的发旋:“……”

最终还是莫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操作可是犯规啊,头疼!

他站直旁挪了两步,迟疑了下,伸手环上边想的肩膀,虚抱住他。

成长是个过程,一个必须付出代价的过程,并不是身理年龄十八了就等于着成熟,也不是懂上一丁半点儿的“成人世界法则”就意味着走完了这个全程。有的人很幸运,能在长年累月的春雨润物中以时间为代价悄然拔地而起;有的人终其一生磕磕碰碰,在挫折颠沛中一点一滴晓通人事;也有人要更惨烈一点――像边想这样,在一夜之间历经销筋毁骨肉血模糊而被动长成。

少年的肩膀尚且青涩稚嫩,如今却重担压身。

边想把这两天发生的事简单带过一遍,说完了两人一起对着那半碗吃了一半的汤面发起了呆――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倒是有心争辩他爸的无辜冤枉,可他能吗?他算老几?有他说话的地儿吗?更何况……更何况他爸……并不全然被冤。

可这个圈子,谁家又不是这样的呢……

要么随波逐流,要么倾厦覆灭。

按照他爸的说法,这是一个称之为“融入”的方式,只有当你也跟着大队伍下水湿了身后,池里的人才有接受你的可能。

可为什么还是出事了呢?

明明别家都好好的,怎么就摊上他家了呢?

他从衣架上拿下书包,OO@@地往里掏,最后把一部诺基亚连着充电器放到了于锦乐面前。

“本来之前就想给你的,但最近发生太多事就忘了。”

于锦乐没懂这波操作的,也没伸手接。

边想没等他想通就拉过他的手,把那部直板机拍进他手里,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嫌弃也没办法了,就只剩下这个了,其他都被搜走了,还是我之前就拿出来放书包里的才幸免遇难的,你也看到我家现在什么景况了。”

跟于家那种一物一件都得花着血汗钱去买的性质不一样,边家从来就不用在这些“小”物件上花过心思。

在以前,经常有人寻着些五花八门的理由往他家送东西维护“感情”,一般往边振华这种boss级的送东西还得考虑考虑,可边小爷就不一样了,毛都没长齐的十几岁小孩儿最容易讨好了,冲着新潮罕见的玩意儿送就没错――最重要的是也花不了多少钱――算下来新款手机MP3游戏机这种层出不穷的电子产品就是最佳选择了。

张弘宽曾经说过,这些东西,一来他们不是买不起,二来也不是主动向人开口要的。大概边振华也是认为小玩意儿价值不大,远构不成气候,就没有特别明令禁收。这年头什么的发展都没科技来得迅猛,电子产品更新换代日新月异,正如诺基亚广告词说的“科技以人为本”那样,新想法新设计新功能新型号三天两头层出不穷,那些人就跟搬运工似的出一款搬一款,时间一久,边家就堆积下颇为可观的电子产品。

他那满柜子的手表也是这么来的,因为来得轻而易举,而从未思索过当中价值。

可正是这些他从来不往心里去的“小”物件,这次也被当作证物,被人上封收走了。

一想到这个,他又浮现出那种自家的饭碗原来是国宝的怪异感来。

他又翻出自己的手机,往充电器上一插。

黑漆漆的手机屏幕就跟块板砖似的,插上充电器指示灯亮起来后才看着有点了电子产品的样儿,他今天在外头跑了一整天,拨出去的电话不少,被搪塞得也已麻木,边想手机龄不小,可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个所谓的科技结晶还不如块板砖来得畅快,甚至产生了想把手机砸个稀巴烂的冲动――如果砸得动诺基亚的话。

他把充电线插上就开了机,看都懒得看一眼就往床上一扔,不料开机程序刚走完,手机就开始在被他滚得一团糟的被子上又震又响。

通讯录里的储存还没来得读取出来,屏幕上没显示出来电人身份,那号码也不是他经常通话的那些,他登时手忙脚乱地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魏西淮的破口大骂:“你特么拒绝我去障碍跑也就算了,可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吱一声?”

边想一懵。

确实是没想到他。

那头魏西淮起了头就停不下来了:“能耐啊你!今晚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你还关机了?嘿?这是瞧不上哥了?还是说你找到了别人撑腰有恃无恐呢?”

边想支吾着,这点是他理亏,总不能说真没想到过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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