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养病

为了陪李杰，郑永昶特意调休了几天，将元旦假期延长，现在全都用来养病了。

第二天郑永昶就退了烧，嗓子却说不出话来。于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变成了。

“该吃药了。”

郑永昶摇头。

“不吃？”李杰语气危险。

郑永昶摇摇头，又点点头，双手握拳，大拇指相互碰了几下。

“要亲一下才肯吃？”

郑永昶点头，期待地看着李杰。

“美得你，吃不吃！”李杰又凶道。

郑永昶委委屈屈地吃了药。李杰满意地笑了，在郑永昶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李杰又照顾了郑永昶两天，终于在日哥高歌一曲表达自己连嗓子都已经康复了之后，同意他出门。郑永昶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李杰白来一趟，执意带他出去逛逛。

李杰决定去逛博物馆，原因是里面暖和，适合存放日哥。

李杰是第一次来博物馆，所以他不了解一件事。对于郑永昶这种大病初愈的虚弱人群，逛博物馆绝对能让对方累成狗。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博物馆，但是国家博物馆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的展品涉及方方面面，总有一个展厅适合你。

李杰看见了许多新奇的东西，玩得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可能不知不觉走了许多路，于是关怀了一下郑永昶：“你快要累趴下了吧？”

“没有没有，日哥不怕走。”

“歇着吧，我自己转转。”

回到家后，郑永昶果然累摊了。心想自己这是要废，干啥啥不行，难怪这么久都追不到人。

想要休息一下，工作又追了过来，郑永昶生无可恋地去拿电脑。

“要不你接着躺着，我帮你看，然后转述给你？”李杰关心道。

“你看不懂的，”郑永昶有点感动，“你歇着吧，我虽然双腿残废，却还有闪亮的眼睛。”

打开电脑，郑永昶靠在床上，开始工作。肩膀刺痛，郑永昶向后仰头，颈椎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别，别动。”李杰端过来一杯温水，放在小桌板上。跪坐在郑永昶身后，给他按摩肩颈。

“技术不错啊，小美人儿，”郑永昶笑着说，“要不要贿赂一下领导，领导给你安排工作。”

“请问领导菊花洗干净了吗？”

完了完了，这孩子学坏了，越来越贫。

李杰注意到文件标题是“鸡冠子山综合改造规划设计方案.dwg”，知道是自己村子的那个项目，便随口关心了一句。

“原来你在做这个，看样子已经做好了？”

郑永昶突然感到一阵心虚，自从和李杰搭上联系，这个项目就被甩给了别人，他甚至都没跟进一下。

“是我的同事做的，”郑永昶坦白，“她负责设计，我负责和你们那边对接，分工你知道吧，分工……”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李杰说，“其实这一开始就不是你的工作吧，你是为了来找我才硬参与进来的？”

郑永昶忐忑地点头，李杰笑着在他脖颈上亲了一下，随后大拇指使力按上了他的穴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短短几天，李杰仿佛成了家里的另一位主人，在方方面面注入了自己的生活痕迹。小到牙杯、碗筷、衣服，大到影响了郑永昶的日常起居习惯。

郑永昶觉得好像回到了大学同居的那段日子，李杰不忙的时候都会来和自己住。他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养了许多花，能变着花样地做出适合自己口味的菜。

当时两人刚刚确立关系，郑永昶就迫不及待地租了房子，对此李杰也很期待。

两个人一起挑了家具，李杰劝郑永昶节省一点，总要搬走的。郑永昶却说这是他们未来几年的家，值得好好布置。于是有了阳台上的小躺椅、葡萄架，卧室里的懒人沙发。李杰给郑永昶做的衣服，足足占了半个衣柜。

李杰当时不明白郑永昶买个大沙袋回来做什么用，后来得到了日哥身体力行的回答。

不只是懒人沙发，青年人带着对生命的热情，开拓了小公寓的每个角落。他们抓坏过卧室的门把手，拉扯掉浴室的喷头，还撞翻过阳台的葡萄架。无论是对生活的环境，还是对彼此的身体，两个人都充满了好奇和激情。

李杰的第一次就是贡献在懒人沙发上的。

那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春节，李杰告别了热恋的男朋友回到家，等待自己的又是一张张讨债的脸。

“你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那是你亲哥哥，你总不能看着他进监狱。”亲生父亲说。

李杰的哥哥开车撞死了两个闯红灯的小孩，被判入狱。亲生父母仿佛天塌了一般，到处托人、找关系。李杰本想先安抚一下父母，对方只希望自己快点拿钱。

最后问题一点都没解决，李杰和家里又吵了一架。不敢打扰干妈，李杰只好投奔男朋友。

李杰去了郑永昶家，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见了一次家长。一路上情绪都不好，连买箱水果上门都忘了。

郑永昶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看见李杰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打扮，不是很喜欢儿子的这个朋友。纵然不喜欢，仍旧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两天。

情绪平复后，李杰给家里打了八千块钱，就再不接电话了。

告别了郑永昶，李杰回到两个人的小窝，等待节后开工。几天后，李杰买菜回到家，看见了提前回学校陪他的郑永昶。

自从租下这栋房子，郑永昶就在墙上做了个标尺。“去贴墙站着我看看，有一米七了吧，有了吗？”

结束后，李杰全身的皮肤都变得红红的，郑永昶觉得非常好看，却又认为全身的红都比不过胸前那两点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