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林大人纯情曲知月剑端……
“不行。”他坚定地摇摇头。
“你没有权力囚禁我!”她哽咽大喊。
“我受了委托,有权力决定你的任何事,案子判决前我就是你的监护人。”
他当然是受人之托,因为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了,说白一点,他是受雇来监视她的。
“是谁委托你来当我的保母?”她讥讽地问。
“跟你母亲熟识的人。”他答应过方云枝绝不透露这件事。
“是怎样熟识的人?”她怀疑地看著他。
“我不能透露委托人的资料。”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强硬坚定,完全没有情绪似的。
恨恨瞪著他,眼底翻涌著各样的情绪,突然间,她转身就往大门跑。
不到三秒,他即迅速反应过来,几个大步就轻易在门边拦住她,像是座几千海拔的高山挡在她面前。
“走开,让我离开这里!”她大喊著,胸口剧烈起伏。
“回房去。”他平静地要求道。
“我不要!”她想回家。
但眼前这个男人高大魁梧得像座山,要移动他,除非有奇迹。
他抿著唇,朝她走近两步,梁寻音像是被蜜蜂螫到的猫似的,仓皇往后弹退了几步,绷著嗓子尖嚷。“别过来!”
“时间很晚了,我们明天再好好谈谈。”他以疲惫的语气说道。
这时,她才发现他眼下多了两团明显的阴影,神色也多了分疲惫。
她愣了一下,但刹那的迟疑,立刻又被一股强大的决心给驱散。
这根本不关她的事,她何必去替一个意图囚禁她的人感到于心不忍?无论如何她今天非离开这里不可!
被逼急了,梁寻音趁他毫无防备之际,不顾一切地从他身边闪过,拔腿就往门外冲,眼看著手就要碰到门把,一只大手突然自背后拦腰将她抱起——
脚下突然腾空,扣在腰间的大掌展现出惊人的力量,她一时间慌了,双手、双脚不住地使劲挥著、踢著,边气急败坏地喊。“放开我,让我走、让我走——”
“不!”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在耳畔响起,竟奇异地勾起她全身一阵战栗,让她意识到两人有多接近。
她更慌了,挣扎得更厉害,但无论她怎么抵抗,却还是逃不开他的钳制。
这一刻她才发现他有多强壮,自己有多柔弱。
虽然手里挣扎的小人儿滑溜得像条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却对他丝毫不构成威胁,他轻松地就掌握住她。
她好小、好轻,身子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唯一只感觉到一种属于女人的柔软触感。
脸色一沉,他烫著似的火速松手,她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你太过分了!”她气急败坏地嚷著。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他满怀歉意地伸手想扶她一把。
“别碰我!”她戒备地甩开他的手,远远地躲到几步之外,用受惊的双眸盯著他,宛如他是洪水猛兽。
“我道歉。”他第一次低头认输。
“我才不希罕!”她充满敌意地回道:“我只要你让我离开这里。”
眼前的女孩如此稚嫩,娇小得甚至还不到他的肩膀,但那股不轻易妥协的倔强却教人无法轻忽。
盯视她许久,像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他缓缓开口道:“你可以离开,不过离开前,你必须先偿还那笔保释金。”
保释金?怔了怔,她强自掩饰不安,昂起小小的下巴傲然问:“多少钱?”
“五十万。”他语气平静,但话中的震撼力却堪比原子弹。
突然间,她的舌头像是被猫给叼走了,为了自由义无反顾的气势像是被浇上一大桶冰水,熄灭得连零星小火都不剩。
五十万?她哪来的五十万?她连喂饱自己一餐的钱都没有,怎么可能拿得出这笔天文数字?!
事发至今从未流过一滴泪的梁寻音,此刻几乎快被逼出压抑许久的泪,那种绝望、无助,那种恨自己、恨全世界的怨,让她濒临崩溃边缘。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打哪来的勇气与他对抗,但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逼入了绝境,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惜放手一搏。
抡起小拳头,她冲向他,发了疯似的拚命往他胸口捶打。“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拿不出那笔钱,你明知道——”
然而她愤怒的拳头却比棉花糖结实不了多少,一拳拳打在他坚硬的胸口,不但伤不了他半分,反倒把自己的手打得疼痛不堪。
面对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反应,他始终站得笔直,任由她发狂地乱打,像是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撩动他的情绪。
“你有第二个选择。”突然,他再度开口,平静无波的脸孔看不出丝毫情绪。
梁寻音怔然停下动作,像是黑暗中发现一丝希望的曙光,霎时忘了手上的疼。
“是什么?”她颤声问。
“回看守所。”
一句话,再度将她打回绝望深渊,她恨恨盯住他,融合了愤怒、怨怼与绝望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坎。
但易慎人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专业且经验丰富的律师,早习惯承受带有敌意与愤恨的眼神。“要走要留,全由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