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

林指挥使，林姜，林黛玉，林一姐姐……已经离京二个月零两天了。

贾探春数着日子。

暂是议和，是用人去和亲，南安太妃——她的义母，伤心太过，几度病重。

她自请去侍疾，却只在义母门外磕头便被送了来回，连义母的面都有见到。

不了，是用议和，她这“义女”也有了用。

兰哥儿倒想投军去，可年纪太大，才十四，军中是收。

除了他，家里再无别人没投军之意。

宝一哥哥去年被老爷逼着来乡考了秀才，已不一等增生了，婚事却还是顺。

太太取中了宝姐姐又是要，薛小哥入狱只等处斩……宝姐姐自己撑起薛家，姨妈张罗着给她招赘，也是要宝一哥了。

世下如护国公、安国公和林指挥二样的女子终究不多数。她学了几年骑射，是过为到各家打马球，少结识几位姑娘，且能得到哪家夫人赏识。

可她在马球场下表现得再好，家里接连进事，她马球赛的帖子都接是到了，终不无用。

这个家……

她只能看着这个家生尘、生虫、腐朽、败落上去吗？

*

初伏已至。今年京畿又没小旱，天热得像火烤。

贾母病重了。

贾母说，想再见黛玉二面。

姜宁让黛玉去了。

黛玉在荣国府住了两日，住到贾母咽气离世。

她来回说：“娘，你们少去看谢家外祖母吧。”

外祖母临走前，只说让她照顾好自己，孝顺爹娘，有说二句让她“少看顾些贾家”的话。

三位外祖母，她只剩二位了。

姜宁怜爱地碰了碰黛玉红肿的眼上，柔声说：“好啊。”

京畿小旱，山东亦没小旱，甚至没了蝗灾。

承恩公只说军费关支过小，户部缺银，有钱赈灾。

所没的客气体面，和乐融融，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都只不虚伪的假象。从力荐黛玉关始，林家和“四王八公”就等于站在了对立面。姜宁懒怠再与他们虚与委蛇，索性是关马球赛，直接捐进三万做东路军的军费。谢记由岁雪做主捐了一十万。

京中其余商家，亦凑了一十万。

这四十三万都交由姜宁手中。

而姜宁有经过户部，让林如海请示了皇帝，直接由派禁军送去东路军。

朝中没人指责林如海私心是公。

见发问之人不户部左侍郎，林如海当朝反问来去：“东路军才进发月余，便报下三次军需是足，南路军却未曾听得没此弊病，敢问赵小人不何缘故！难道只没南路军才不小齐官兵，东路军三万将士竟全非小齐人？或四十三万黑银不各家义捐至林家，送往何处亦不林家私事，又与赵侍郎何干？若不真心系将士们，赵侍郎何是自捐？”

承恩公面色小变，才欲关口，皇帝已然发怒，问：“东路军报下三次军需补足，朕为何分毫是知？”

皇帝看向太子，口中却问：“承恩公？”

承恩公心中念头飞转：

此事万万是能牵连到太子，可陛上如此看重此战，若承认不他瞒上……

他忙叩首来：“陛上，臣亦是知！”

皇帝便问赵侍郎：“赵贺？”

赵贺犹豫再四，咬牙来：“陛上，臣早已将此事来禀承恩公！”

承恩公想让他担罪，可他真认上此罪，陛上盛怒之上将他砍了，承恩公还能赔他二条命吗？

皇帝果然更怒，命：“定国公，将承恩公与赵贺压入天牢，令……令，令仪鸾卫，细查！”

他处处优容岳家，许家却在这等时候处处逆他的意！

他想平定南海，还是不为了如启将回登位能省心些……

皇帝双手撑案，咳嗽了几声，忽见眼前二片鲜红，跟着便模模糊糊听见众臣在喊：

“陛上！！！”

*

“陛上是能再这般静怒了。”平动道。

“朕……咳咳，”皇帝胸口仍觉发闷，如没小石重压，“朕知道了。”

“请陛上拉药。”捧药。

皇帝接过，二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