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嗒嗒”,齿轮与齿轮严丝合缝。
温予年拉住锁扣用力往下一拽,八位数的数字锁应声解开。
他瞧一眼谢余,谢余也望着他:“打开吧。”
“不是,”温予年松开手,“我好像隐约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嗯,是件好事,确定一下?”谢余一双大手盖住他的手背上,牵引他的手指,“你不是想知道吗?”
谢余随手一掀。
深棕色的盒子内,破烂相机躺在凹槽里,还有一张cd卡。
即使已经早有准备,温予年在看见的刹那,瞳孔也缩了缩。
他指间夹起cd卡:“刘姐给你的,对吗?”
“还有这个相机,是怎么回事?”
谢余取出四角都被撞成凹陷的相机:“这个是班长的,楼下那位奶奶孙女的遗物。”
“那怎么在你这,没还给她?”
“你猜它怎么摔碎的?”
温予年沉默下来,按那位奶奶的反应:“你去找班长家人,然后被赶出来了?”
或许他还被揪着领子骂过,被菜叶砸过,被鸡蛋摔过,即使相机被清理过,夹缝里也还藏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味道和顽固的污垢。
“谢余……”温予年说到一半,忽地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聊后话。
死对头?朋友?夫妻?还是其他。
谢余:“以及这张cd卡的确来自刘姐。”
“你多久找的她,那天跟她聊了什么?”
谢余盯着温予年疑惑的眼睛:“是她来找的我,三年前,在离婚综艺之前。”
“至于具体聊的什么,我还没想起来。”谢余点点太阳穴。
温予年想了会:“我大概猜得到,关于你蛐蛐我的事,和你我参加同一档综艺的问题。”
不过他还有话没说完,那个时间,正好是自己搬家,然后刘姐发现了日记本里的卡。
这张卡内容零碎,他看过一部分,没什么重点,也没什么端倪,更像平平淡淡的高中回忆录,也不知道刘姐看出了什么,跑去找谢余。
“你现在要看吗?”谢余问,“车上可以读取。”
温予年点点头:“你放吧。”
就这样,两个人躺在车上,看了五六个小时的杂记。
上课、吃饭、睡觉。
最后画面停在一片黑暗中,只有悉悉索索的对话声。
“声音好小,听不清。”
谢余在屏幕上点击,瞬间就响亮很多。
有两个人的声音,不难听出,一个是十七岁的温予年,另一个是十八岁的谢余。
谢余:“死了?”
“没死,说点吉利的。”
“明明是我先晕的,你怎么也睡着了?”
温予年:“你刚刚说那么多遗言,我以为你要死了,就干脆一起睡了。”
“想殉情陪葬?”
“想什么呢?要陪葬,也是你给我陪葬,你命大,伤口给你包扎了。”
“好丑的造型。”
温予年模糊地往前靠近一点:“不是,这么黑,闭着眼睛说瞎话呢?”
“你找到水了?”
“嗯哼,余震把厕所水管露出来了,用那个瓶子接了点。”温予年扬起下巴,等着谢余夸自己。
“还行,不算真蠢。”
“再蠢,考试也比你高一分,”温予年笑嘻嘻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让我分?”
谢余:“我以为你也会喜欢。”
“也?谁跟你说的我也会喜欢,公平竞争,什么叫公平?”
“我现在知道了。”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视频快进了好长一段时间。
谢余:“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死前坦白局?没有,不想跟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