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太师要欺上 - 见山月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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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晚上到淮阴镇时,四处散发着尸体腐臭的气味,四处寂静非常,一片死气沉沉。淮阴镇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那些活着的人,已经有了死的欲望。

看见那一大批人马时,死守在淮阴镇的将士跌跌撞撞跑过去,现在还活着守在淮阴镇的将士,只剩五人,两人晚上守着,三人白天守着。

娄知县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人去给商怀谏安排住所。他们在淮阴镇外安营扎寨,没有进去。

帐篷搭起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在京城的燕译景,忍着困意上朝。太师不在,燕译书其他的幕僚安分许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燕译景揉着眉眼,他的眼皮子在打架,睁开眼睛时,眼皮不停跳动。

淮阴镇的知府与巡察使前一日便到了,现在在御书房外侯着,没有来上朝。想到这,燕译景更加头疼。

本想着下朝之后,回去睡个回笼觉,现在还要处理那些糟心的事。

丞相称病也未上朝,两方的头头都不在,朝堂上达到一个诡异的平衡。群臣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姜公公用眼神询问燕译景的意思,燕译景摆摆手,姜公公授意,掐着尖锐的嗓音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译景拂袖而去,有几位大臣商量着去丞相府瞧瞧,有人想慰问慰问,有人想一探究竟,老谭丞相是否真的生病了。

御书房外站着知府与巡察使,两人在寒风中站了许久,身体瑟瑟发抖,腿脚发麻,快有些站不住。

两人站在那里闲聊着,对于燕译景叫他们来,他们心知肚明。趁人不在,巡察使笑着问:“知府大人也是三王爷的人。”

知府哼了一声,不可置否。

巡察使察觉到他不愿搭理自己,只是笑笑,打量御书房四处的景色,也不在意他回不回自己,“这皇宫还真是气派。若是有一日,还真想住在这里。”

知府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惊恐看着巡察使,巡察使笑容温和,可温和之下,是狼子野心。

“知府大人不必害怕,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巡察使表情平淡,眼眸中染上似有似无的笑意,知府吞咽口水,往旁边侧几步,与巡察使拉开巨大的距离。

他只是贪了点财,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巡察使收回自己在知府身上的目光,满意地欣赏御书房的建筑,仿佛这是他的囊中之物。

看着燕译景出现时,他收敛自己的野心,知府惊讶于他的改变之大,张张嘴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燕译景阴沉着脸,怒气与怨气在脸上汇聚,他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水来。

“参见陛下。”

燕译景淡漠的眼眸从两人身上轻轻扫过,鼻子里哼出几个字。两人战战兢兢跟着进了御书房,燕译景坐在上方,将娄知县所说的供词扔在地上。

“陛下恕罪。”知府咬碎了牙,没想到这人竟敢直接告到皇帝面前来,早知如此,他当初应该直接杀了他。

相比于他,巡察使冷静许多,看着上面关于他的控诉,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两眼,不卑不亢站在那里。

“巡察使,你不要说些什么吗?”燕译景整个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姿挺拔。他转着手中的毛笔,目光没有放在巡察使身上,只是语气轻蔑,让人极为不舒服。

巡察使在这一刻,也没有下跪求饶。他站在那里,仿若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而燕译景,才该跪在下面。

“臣无罪。”

“无罪。”燕译景重复这两个词,没忍住笑出声。无罪,还真是厚颜无耻,比商怀谏那个人的脸皮都要厚。

他撑着头,上下打量,“巡察使的意思是,朕识人不清,冤枉了你?”

“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巡察使擡头挺胸,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那娄知县实为小人,陛下切不可听信谗言。臣为陛下,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燕译景冷笑出声,他说这话,真的不会心虚吗。

只是世人拿他比刘禅,而巡察使,并不是诸葛亮。

“巡察使。”燕译景倾身,放下毛笔,手指在玉玺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砸进人心里。

玉玺旁,是已经写好的圣旨,巡察使看不清上方的字,但看燕译景的表情,于他而言定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恐惧,表面强壮镇定,“陛下,臣所言真真切切。这淮阴镇,的确爆发瘟疫,但迟迟无人向臣上报。臣是在陛下召臣时,臣才知晓。”

燕译景挑眉,他信了他的鬼话才有鬼,任他说干舌头,他也不会相信半分。

他坐在那里,姿态慵懒,就静静听着巡察使辩解,不置一词。

巡察使被他高傲的态度气恼,他不说话,燕译景也不说。良久没听见声音,燕译景才睁开眼睛,“巡察使怎么不说了。不得不说,巡察使的声音可真好听,把朕都说困了。你这巡察使当不了,可以日日夜间来朕这催眠。”

“陛下!”巡察使脸气得通红,他一个正正经经的三品官员,怎可做这风月场上的事,这不是欺辱他!

燕译景揉着自己的脖颈,日日戴着冕冠,脖子生疼。

知府跪在地上,目光小心翼翼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殿内的人都忘了还有他的存在,他自己也不敢过多表露自己的存在。

燕译景轻轻扫过那个还在地上跪着的知府,“给梁知府看座。”

梁知府看向巡察使,扶着那双跪疼的腿,颤颤巍巍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的时候膝盖疼的发软。

巡察使忍着这份屈辱,自己站在那里,现在只剩尴尬。

燕译景有意忽略他,“梁知府,你也给解释解释一番。”

梁知府刚松一口气,心又提到嗓子眼,坐下的时候差点摔在地上,“陛下、微臣、”他哆哆嗦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忽然看到巡察使的时候,心生一计,“实在巡察使威胁臣……臣才这般昧着良心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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