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 太师要欺上 - 见山月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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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玉叶她们回来时,驿差又送了封信过来,她们代为收下。

又听闻燕译月倒在御书房,紧忙过去,御医刚诊断完,道:“贵妃娘娘是太过劳累,又受了风寒,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老臣开一副药,每日早中晚各用一次。”

玉叶过来时,皇帝带着御医出了偏殿,叮嘱燕译月好好休息,关上门之后,他问:“张太医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太医躬身道:“这位贵妃娘娘身中剧毒,怕是命不久矣。”

“什么?没有法子解毒吗?”

“这毒能解,但是其中需要的药材十分珍贵,十分难寻。加之她中毒有数年,早已伤了根本,即便解毒,也只是多活几年的时日罢了。”张太医小心翼翼观察帝王的脸色,燕译月瞒着自己中毒一事,算是欺君之罪,他又怕这帝王来一句,治不好让他提头来见。

皇帝开会踱步,问:“她现在能活多久?”

“运气好,再活个一两年不成问题。若是运气不好,怕是活不到来年开春。”张太医连连惋惜,这么年轻。

来年开春……皇帝沉思,忽而笑了一声,张太医吓了一跳,一句话不敢说,颤颤巍巍擦去额头的汗。

他躬身低头看地,根本不敢看现在皇帝的脸色。

“你开副方子,先吊着她的命。”皇帝后槽牙要咬碎,生怕燕译月活不到计划实施的那一日。

他精心布置这么久,可不能前功尽弃。

“是。”

皇帝站在偏殿门口,最终没有进去,而是让人去齐王过来。

偏殿里,玉叶拿出药喂进燕译月嘴里,叹气,“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玉竹在房里来回走动,这房里,也就个衣柜和床底能藏人,这几个能藏人的地方太过明显。她擡头看着房梁,无奈摇头。

燕译月坐起身来,吞下那粒药丸,瞥见玉叶手中的信,“宫里那边又来信了?”

玉叶点头,拆开那封信,燕译月粗略看了几眼,猛地咳嗽,“这怎么可能。”

信上的内容简单,说商怀谏毒害燕译景,押入诏狱。在牢狱中,商怀谏遇到刺客,身受重伤逃了出去,不知所踪。

牢狱里,商老夫人在那大骂。

绝望又痛苦。

“皇帝杀了我儿,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看着那滩血迹,商老夫人无助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狱卒听得烦了,这种话她说了一整日,说的声音嘶哑。

他们踹了门一脚,便她吐了口唾沫,“要不是你下毒毒害陛下,太师会沦落到此等地步,说到底,还是你咎由自取。”

另一个人懒得同她说大道理,心情烦躁,“你再哭哭啼啼的,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

“不是我!”这句话刺激到商老夫人,她抓起地上的草朝那几个人扔过去,彻底疯魔,脸扭曲在一起,狰狞可怖,“都是燕译景,如果不是他喜欢我儿子,我儿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他的错。”

她像是找到心理慰藉,一直再重复这几句话,其他人摇头说了句她真的疯了,“吵吵吵,你今天不用吃饭了,老子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吵。”

商老夫人不听,他们也懒得再搭理,让人将商怀谏的牢房收拾出来,骂了一顿,“真是,要不是他,咱们这么多兄弟也不用死,真是个晦气的人。”

昨日晚,燕译书来看过商怀谏一次。

商怀谏在牢狱里,无所事事。他此时彻底能理解,燕译景被软禁是怎样的感受,只是,他的日子相对苦一些。

吃的是馊了的饭菜,盖的是夏日的薄被,根本不能抵御寒冷,没有一个同他说话的人,除了发呆,还有听自己娘亲的辱骂,他再也做不了什么事。

燕译书来看他,看得勤,只是商怀谏宁愿不见他。

每一次燕译书来,他总是背对着,一直没有发现燕译书断臂的事。

燕译书来时,总会给商老夫人送些吃食,还有干净的衣裳和被褥,没让她死在这里。

商老夫人乐呵呵收下,一个劲夸他被燕译景更适合做皇帝。

她毒害皇帝,已经是死罪,左右都是死罪,她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其他人也不会去管,免得惹自己一身骚。

“商怀谏,本王同陛下打了个赌,你想知道赌约的内容吗。”燕译书也给商怀谏带了东西,不过这人都是拒绝,他将东西放在牢狱里,最终也是被那些狱卒分了去。

每次来时,他还是穿着脏兮兮的囚服,盖着和铁块一样的被褥。

燕译书现在已经不给他带东西了,不过日日还是会来一次,看他有没有受伤。

“什么?”商怀谏有所动容,并不是因为他,而是燕译景三个字。

燕译书何尝不知,他心里嫉妒到发狂,为何他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而燕译景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别人的关注。

“赌注是,看你和燕译月谁先死,要是你先死,本王就回常山。要是燕译月先死,他就将皇位让给本王,是不是很划算。”说着,他拿出那张纸,以证明自己所说。

商怀谏过去抢,这才发现,燕译书右边的胳膊,似乎缺了一截。

他皱着眉,说出燕译书期待已久的话,“你的手怎么了?”

燕译书挑眉,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么多天,他竟然才发现。燕译书快要怀疑,商怀谏是不是瞎了,这么明显他都没有发现。

他扬了扬自己一半的胳膊,笑容苦涩又残忍,“怎么样,燕译景的杰作,你看到是不是觉得本王活该,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

商怀谏沉默不语,他的胳膊缠满了绷带,只剩左手,燕译书做什么都不习惯。

现在的他用左手写字,就像刚学会写字的孩童一般,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太师大人,你觉得陛下这番对本王,本王该如何对他呢。”燕译书哈哈大笑几声,“是砍下他的手,还是他的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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