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林中密谋,双方联手
且说另一边任我行在上次少林之行后,狠抓了一些江湖人士将内力恢复到了顶尖一流。自从杭州脱困后,本以为出得牢笼,以自己改良过的吸星大法,自然是天高海阔,席卷江湖不在话下。没想到三番四次的受挫,更可恨的是东方不败那个妖人竟然教出了陈昂这个妖孽,少室山下的逼迫让自己颜面无存,这两人不除,自己再无可能重掌日月神教,威临天下。当下愤懑难平,只得低调行事,生怕被东方不败找到,他却还是以之前的想法揣测东方不败,之前自己被篡位没被杀就已经说明自己不再被东方不败放在眼中了,更何况此时东方不败武功更进一步,已然卓绝天下,又岂会将他一个区区手下败将放在心上。
这天郊外野竹林内任我行负着双手,面前一年轻人盘坐,左右手各自结印,口鼻之间白烟流动,头顶热气蒸腾,正是那华山弃徒,任我行的便宜女婿,剑道奇才令狐冲。却道这令狐冲最后还是被逐出了华山,心灰意冷之下,本打算退隐江湖,任盈盈又被陈昂强行送回了黑木崖。即便他剑法当世一流,但是内力却仅仅二流之上,日思夜想之下决定暂时跟着便宜岳父,伺机登上魔教圣地解救心上人任盈盈。
“当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贮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内息,散之于任脉诸穴。丹田有气,散之任脉,如竹中空,似谷恒虚。丹田内息,散于四肢,膻中之气,分注八脉。”见得令狐冲渐渐入得门来,点了点头,心道孺子可教也。转念又想“还是留下制衡的手段为好,只能教之前的内力搬运之法,这化解异种真气,熔炼为一体的法门却是得先保留,属下比自己强,说不得又得出一个东方不败。”
“今日到此为止吧,这吸星大法威力虽强,对身体的负荷也不小,不可久练,你日后记得每日练习一个时辰就好。”令狐冲闻言,长松一口气,他本就只爱剑法,不然跟着岳不群,又被当做华山的未来掌门来培养,即便没学到最为精深的道家典籍“紫霞神功”,内力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松松垮垮,若不是为了解救任盈盈,便是这吸星大法他也不会多注目一眼。当下起身,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快步奔向凉亭。
“问天,旧部联系得怎么样,东方不败那个妖人的信息可曾收集到。”此时竹林凉亭内任我行坐在一旁,面露期待之色,身边是刚刚回来的诨号天王老子的向问天,对面坐着一人,长发简单的束起,放浪形骸,手中端着一个酒壶,一口接一口,酒水从腮边滑落打湿了前襟也毫不在意。
“教主,形势不妙啊,教内心系教主的势力基本上都被斩尽杀绝了,其余的骑墙派现在也不敢出面,生怕波及到,就连圣姑大小姐,也被软禁了起来。”向问天面色难看,本以为之前留下的暗子能发挥点作用,想不到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他的心腹死走逃亡伤,几乎全军覆没,尽数被陈昂施手拔出。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隐藏得这么好,如此的小心谨慎,却仍然被看穿了。若是陈昂听到他的心声定会笑出声来,早在十年前陈昂便一直暗中留意他和任盈盈的动静,以有心算无心,他们这些潜藏的老鼠,就如同阳光下的影子,自然无处躲藏。
“该死,该死的,这帮废物,墙头草”,任我行闻言须发皆张,脸色铁青,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碎片夹杂烈酒洒落一地,“他们怎么敢,三尸脑神丹呢,之前用毒控制的那些人呢?”
“都被陈昂那小子解了,那小子从小师从平一指,药理水平不低,前几年研制出了解药,现在教内没有一人再受三尸脑神丹的控制了。”
“一丘之貉,一丘之貉,这对师徒真真该死,本座定要扭断他二人的脖子。”提到陈昂,任我行更是气急,右手不自觉的颤抖,咬牙切齿的喝骂道。令狐冲闻言亦是眉头紧皱,这陈昂上次在少林他也见过,武功,心性,手段俱是顶尖,一个东方不败已经是应对得筋疲力尽了,若是陈昂也在黑木崖,想要救出任盈盈怕是难如登天,紧了紧手中的酒葫芦,一颗心沉入谷底,低头不语。
“教主息怒,咱们从长计议,教主威名响彻江湖,我圣教弟子只不过是暂时被东方妖人师徒蒙蔽,等到日后教主再度出山,定能振臂一呼,万众云从,到时这天下不还是教主的囊中之物。”
任我行闻言,这才面色好看了一些,刚要再说些什么,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哂笑。
“怎么当年的无敌教主如今像是条丧家之犬般躲在角落里暗自垂泪,莫不是十来年的关押,让你已经变成了个胆小鬼,再无昔日的雄心壮志了。”
“谁,何方宵小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本座如何行事,还用你个藏头露尾的鼠辈置喙,够胆出来一见。”
“哈哈哈,见你一面又有何妨。”
一黑衣蒙面人现身场内,初一见还在十丈开外,再一眨眼距离已然不足三丈。
“好快的轻功,吃我一掌。”任我行一掌打出,风声赫赫,周围的尘土飞扬,风沙四起。这一掌任我行有心显威,用上了九成的实力,来人不闪不避,同样伸出一只干尸般的右手,其上似有一团类花的青色印记,仔细看去这手细长,筋骨隆起,像是八旬老人的手一般,但是却让任我行眼眉紧皱,当下毫无保留十成内力狂涌,两掌相合,任我行正欲使出成名绝技,夺取对方的内力,忽然感觉手心一股刺痛,连忙收回右手,仔细一看,右手心一个红点,点点鲜血渗出,顿时明白了什么。
“好功夫。”
“任教主彼此彼此。”
“不知道阁下找我何事,如此高手不会是来偷听本座的复仇计划吧。”
“自从日月神教脱离教主的掌控以来,行事飞扬跋扈,肆意杀戮,弄得是天怒人怨,在下此来乃是为了替教主分忧,除了这魔教,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黑衣人低沉一笑,“不知教主是否愿意与在下合作呢?”说完取下面巾,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眉虚白,眼眸细长,鹰勾长鼻,见之只觉阴冷之气扑面,好似长期不见阳光的吸血鬼一般,如此气质面容江湖上却是从未见过。
“不知阁下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你身后的势力?”任我行闻言,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似乎这个答案很重要一般。
“自然是代表集体而来。”
任我行面色由阴转晴,哈哈一笑,仿佛多年的好友见面一般,“快请,快请,咱们入内细谈谈”,说着话引着黑衣人入得凉亭,又亲自倒上一杯酒,全无刚才的剑拔弩张,怒目而视。
向问天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眼前这人武功卓绝,身后必然也是一方大势力,当下陪立一旁,拿起酒壶来,为二人斟酒。
二人密谋甚久,不时大笑,不时又争执起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为外人而知了。令狐冲无意替任我行复辟出力,兼之他生性旷达,最好侠义,做不了蝇营狗苟的龌龊事,也瞧不得下三滥的手段,当即拂袖而去。任我行面色难看,向问天本想要说些什么,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咽了下去,这二人一人是多年的教主,一人是教主的女婿,他话说得得体倒也罢了,要是没说好,两头得罪,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