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以后我保护你
关于两性之间的那点事,张舒乔虽然没经历过,但是在刘意婧的大胆普及下略知一二。
据说第一次很痛。据说会让人上瘾。据说有技巧。据说另一半很重要。
张舒乔不是什么过分保守的人,她并不抗拒一切亲密行为自然而然发生,她只是对未知有些恐惧,以及...担心这进度有点太快了。
刘意婧曾经说过,一个真正喜欢你的男人是不可能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只是能不能控制住的区别。
刘意婧还说过,婚前最好验验货,要在最大程度上杜绝中看不中用的惨剧。
先前,每次刘老师说这些时张舒乔都不以为意,当真正面对这个问题时,她才懊悔自己以前没好好听讲。
昨晚,有那么一瞬间,张舒乔明显感觉到陆以牧差点就刹不住车,但下一秒,却在她表示出害怕时强行让理智回归。
而今天,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屋内只有他们俩共处一室,再次被刘意婧无心挑起这个话题,气氛又变得不同寻常。
比起头脑风暴的张舒乔,陆以牧显得放松许多,他利索地收拾着桌面的残渣,一脸坦荡问道:“吃饱了吗?这花卷还要吗?”
“哦,饱了,不要了。”张舒乔说着,将碗里剩下的豆浆喝光。
陆以牧将碗筷收到水池里洗,又把灶台和小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他弄完这些时,发现张舒乔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置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走到她身边,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出门走走吗?还是你想待在家里?”
张舒乔机械地摇摇头:“外面下雨呢,我就只带了一双鞋,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行。”陆以牧屈膝,在她身边坐下来,大长腿显得局促,“那我们干点什么?看电影还是玩游戏?”
“最近有什么电影好看?”
陆以牧拿起手机搜:“我看一下,好像有一部恐怖片,口碑还可以。”
恐怖片...
张舒乔第一反应是抵触的,这类题材一般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她不是那种越害怕越想挑战的性格。但,此刻在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位阳光帅气的男朋友,这就让人有了体验一把的冲动。
“那就这个吧。”张舒乔干笑,“下雨天,恐怖片,听上去好像还挺搭...”
*
这片子一上来就加足了猛料,张舒乔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开头一个恐怖阴森的长镜头直接让她汗毛竖起。阴间音乐骤停,白衣女人一回头,尖叫一声晕了过去,镜头在这时候调转方向,从脚往上拍,最后给了狰狞的僵尸一个特写...
“啊!”张舒乔惊叫一声,捂着眼一头撞进陆以牧怀里。
陆以牧长手一伸将她紧紧搂住,护着她的头,声音很轻:“没事儿,都是假的。”
缓了一会儿,张舒乔才敢把头擡起来,她整个人缩在陆以牧怀里,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透过指头间的一点点缝隙看电影。
陆以牧一边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背,一边温柔地帮她解析其中一些镜头。
在陆以牧的耐心讲解下,张舒乔慢慢地竟然开始觉得这部鬼片还有扣人心弦的情节在,这是一个关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故事,在好人眼里主角是个正常人,在坏人眼里主角是个丑陋的女鬼。所有被鬼惩罚的人,都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其中穿插着一些闪回片段,是主角的回忆,关于那段不堪回首的被校园欺凌的经历。因为脸上有雀斑、个子矮小,主角在学生时代受尽欺侮,各种各样的恶作剧和无处不在的恶意、嘲笑,一步步将主角逼上了学校的天台。
从高处坠落,躺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目光所及是广阔的蓝天。
天使来接她时问,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主角说:我希望每个伤害过我的人都受到惩罚。天使说:可是这样你上不了天堂,也进入不了轮回。主角说:无所谓,地狱也不过如此。
到最后,主角以牙还牙,一个一个复仇。但她也因此坠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入轮回。
最后一个镜头是主角躺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天使问她:你后悔吗?主角嘴角上扬,笑容无比灿烂,说:今天天气真好。
至此,电影结束。
亮度暗下来,紧接着片尾曲响起,是一段让人听着有些窒息的哼鸣。
张舒乔嗓子眼发堵,久久沉默不发一语。
陆以牧偏过头去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脸上挂着泪痕。
“怎么了?”陆以牧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眼泪,“被吓哭了?”
“当然不是。”张舒乔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鼻子顶着他的脖子,吸溜两下,道,“前面有点恐怖,后面那些回忆还挺可怜的。我共情了。”
陆以牧心疼,哄她:“嗯,张舒乔小朋友真是个善良的小孩儿。”
“你可能不太清楚校园欺凌会给人带来什么伤害。”张舒乔声音很小,像在喃喃,“可是我知道。”
话落,陆以牧突然松开了怀中的人儿。他本能地意识到,张舒乔这话有些不对。
“你经历过?”陆以牧皱着眉,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你经历过校园欺凌?”
张舒乔犹豫着:“算是吧。小学时候。”
陆以牧表情骤然沉下来:“当时发生了什么?”
张舒乔叹了口气。
事情过去很久了,但每每想起那段经历还是会不开心,直至现在,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以前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
“小学时候,我和子跃哥天天一起上学放学,他有时候放学得早会来教室外面等我下课,大课间买了酸奶也会记得给我带一瓶。那时候很多人喜欢他,就是,高年级的学姐还有我们年级一些早熟的女生,都很喜欢他。”张舒乔靠在陆以牧身上回忆着,“那时候我跟他走得比较近,所以同年级的一些女生会乱传话,说我是他的…童养媳。她们表面上和和气气地找我要子跃哥的q.q号,转头又在背后说我是绿茶、是白莲花、是狐狸精,说我勾引子跃哥。”
听到那几个刺耳的字眼,陆以牧摸她头的动作瞬间顿住。
“后来,子跃哥中考没考好,去国外读高中。我那时候天天跟他一起上学放学,身边同学没几个玩得好的,他一走我突然就变成一个人。那些人听说子跃哥去国外留学,就突然变了一副面孔。就可能是…子跃哥还在学校的时候至少还有个人给我撑腰,他一走,那些人就把这几年积攒的怒气全部发泄到了我身上。”张舒乔说着,自嘲起来,“你看过电视剧里被堵在女厕所里的女生吗?我被堵过,好几次…她们有七八个人吧,一个小团体,虽然也没对我动手,但是,她们逼我站在角落,立正站好,一句一句地对我说…就…说一些挺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