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甚
幸甚
赵越到这儿也反应过来了,有点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赶紧又打字给她看:“你跟我说说,对程续印象怎么样?”
宋临秋本来也不太舒服,这时候更不想多说,只无力地摆手,端起药分了几口才喝下去。
这顿饭结束已经将近八点,到底还是愉快收场——除了宋临秋。
和她身边两个各怀心事的知情人士。
回去时候宋临秋和赵越两个人是坐的程续的车,一路上三人沉默无言,车里只安安静静放着轻音乐。
宋临秋盖着外套在后座休息,车窗是闭着的,只有赵越因为喝了点酒加上晕车才稍稍开了一条缝。
怀江理工位置偏僻,距离市区近四十公里,回学校最快也得四十分钟。宋临秋就在木质香的氛围里再次安稳地睡了过去。
回到宿舍已经是八点半,宋临秋浑身没劲,赵越扶她躺下,脑袋刚挨到枕头她就睡得不省人事。
赵越刚想说这孩子睡眠质量真好,后知后觉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心惊胆战伸手试探了一下宋临秋额头,发觉烫得可怕。
那退烧药一点用都不起的吗!
这哪是睡着了,这是晕过去了!
赵越本来想拿温度计再测一次,转念一想又觉得肯定比三十八度四要高,有那测温的时间不如直接送校医院。
她迅速拨通了程续的电话,喊他过来接人。
理工的破烂不只在于其老旧的设施和难吃的饭菜,还有一绝就是,校医院的急诊室晚上八点之后不开门。
神经病啊!校领导脑子简直是被狗吃了,要是说门诊不开还勉强可以理解,万一有学生大半夜出了事怎么交代!
这事之后她绝对要去给校长信箱递信。
赵越急急慌慌背着人下楼,身边跟着另一个室友,手上拿着赵越硬塞来的笔袋,一路搀扶。
笔袋是宋临秋的,里面装着她的身份证。
程续早早等在楼下,动作一刻也不拖泥带水,直到上了路才开口问情况。
“一回来一声不吭就晕了,估计不是简单的发烧,我估计这会儿可能得奔着四十度去了。”
这个点学生刚好下晚课,人潮跟僵尸一样,一波一波根本就没见少。赵越心里着急却毫无办法,就听驾驶位上的人低声骂了一句。
赵越睨了他一眼,心里已经在暗戳戳酝酿着等宋临秋哪天心情好了,好给她添油加醋描述一遍。
毕竟据她今天几个小时的观察,程续好像实在不知道怎么追人。
她得适时助攻一下。
对程续的考察自然也不会停,赵越活像个挑选女婿的丈母娘,一边小心翼翼撮合,一边又在准备暗地里使坏。
毕竟帅哥本来就少,真正专情负责的帅哥更稀有。
宋临秋这边她一点也不担心,她比赵越有数得多。
校医院门诊还亮着灯,赵越背着人进去匆匆挂了号,上楼进了内科。
赵越原本就对校医院普通门诊不抱期望,现在病人自己还晕着,他们连症状都只知道一个高烧不退——毕竟在测出发烧之前,宋临秋就只是看起来很累很困,其余与常人无异。
校医院的医生屁用也没有,程续打完120,赵越愤愤不平地骂“兽医”,没留意这句话把宋临秋也骂了进去。
宋临秋呼吸很均匀,却是轻得几乎听不出来。
这一折腾,等救护车接到了人,已经到了九点半。
程续拒绝了赵越委婉的“劝退”,并阐述了两条优势:“宋临秋烧成这个样子,你一个人肯定是搞不定。何况我不住宿舍,家里也没人,明天没课,我照顾肯定是更方便一些的。”
赵越一想也是,多个人确实是轻松一些,干脆也不说什么了。
好在市医院倒是离学校不远,时间一刻也没耽误。
结果出得也快,初步判断是甲流,至于其余可能还需要拍片检查。
赵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将宋临秋身份证收好,程续接过单子下去缴费。
一套流程下来,确定是甲流之后,医生对症下药,宋临秋在凌晨四点终于退了烧。
后半夜是程续守着,无数次试探之后发现温度终于降下来那一刻,说不欣喜是假的。他这一趟出门走得急,除了手机和车钥匙什么也没带,这时候手机电量也岌岌可危,然而他想了一想,还是打开了购物软件。
到了医院是他挂的号,顺便就记住了宋临秋的生日。
十月十五,没几天了。
他看着百分之十五的电量,嘴角莫名勾了一下,在购物软件逛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又去百度搜索送女孩子什么生日礼物好。
出来的结果大都是玩偶香水口红之类,程续完全想象不出来宋临秋会和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
甚至玩偶这个结果可能还要靠谱一些——他不论是特意碰见还是偷偷偶遇宋临秋,对方都是素颜,马尾低低扎着,没什么精气神。
他搜了半天没找到满意的结果,甚至想等那天零点直接打钱了。
这法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好像有点看不出心意来。
他思考半天,想起来他每次见宋临秋,她脖子上都挂个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