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无法回头
木然的站在那儿，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乔妹盯着我问：“你怎么了？还愣着干嘛？快去洗啊？”忍着胸口慌乱的心跳，我一边盯着她，一边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幻觉，这都是幻觉！
乔妹被我盯的似乎有些尴尬，她皱起眉头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连忙摇头回她：“没事……没事！”
说着，匆匆冲进卫生间，扭开水龙头，拼命将冰冷的水拍在脸上，想让自己从幻觉中醒来！
“牙缸里是我的牙刷，不嫌弃的话你先用着，明天再给你买新的”
耳边传来她一声轻喊，声音忽远忽近，我几乎分辨不出这声音到底是乔妹，还是姚燕！胸口一阵憋闷中，接连两次干呕，胃里也随之翻江倒海，我被这亦真亦假的幻觉折磨的痛苦不堪……
“说到牙刷我想起来了”她突然站在卫生间门口，笑盈盈的说：“还记得么？大学里我带你第一次去住那家酒店，那个透明的卫生间里，你偷偷把我用过的牙刷揣在怀里，你当时想什么呢？”
我浑身无力的拄着水槽，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依然是乔妹！
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彻底错乱了，皱起眉头盯着她不解的说：“大学里？我们俩？”
乔妹盯着我笑着说：“怎么？你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装傻？一趟火车把你坐糊涂了么？”
装傻？火车？我越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乔妹却抬手扔下一双小拖鞋，笑着说：“这是我的，你等会先凑合着穿，明天给你买新的！”
说完，她别过脸一转身跑回卧室，留下一串忽远忽近、咯咯的笑声……
站在卫生间里，神情恍惚的洗漱过后，穿着只能塞进半只脚的拖鞋，我有些紧张的走出来，越发觉得眼前的这间一室一厅看上去显得很熟悉，我像是很早之前就来过这里，可我心里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到卧室，灯已经关上，窗帘也已拉紧，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退了出来，关上卧室门，抬手关掉客厅的吊灯，小心的蜷缩着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胸口憋闷的喘息间，脑海中乱糟糟一团！
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发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乔妹不在身边，姚燕恐怕无法理解这些，她会被我吓坏的，我躺在沙发上努力甩甩头，快过去，让这一切快过去啊！
突然，卧室门一声轻响，黑暗中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声音在沙发前停下，随即耳边传来姚燕的轻语：“你怎么睡在这儿？”
我心里一阵释然——似乎都过去了！
从沙发上坐起身，借着客厅窗外的微光，看着眼前姚燕忧郁的神色，我笑着说：“没事，我……我在这将就一晚”
姚燕皱起眉头看着我，随后又轻声问：“你不是说，要我嫁给你么？”
我连忙点头说：“对啊，这……这有什么问题么？”
“你和你女朋友真的已经分手了？”
“对！”昏暗中，我尴尬的笑着说：“已经分手了！”
“那你为什么要睡在这里？”
听着姚燕的质疑，我心里一惊，感觉有些快圆不过去了，支吾了半天才说：“哦……刚刚……我以为你睡着了，怕……怕吵醒你，你现在刚出院，要好好休息，怎么……又跑出来不睡了？”
将问题抛回给姚燕，她微微一愣，也显得有些支吾的说：“没……我刚没睡着，等你呢，看你一直没进来，就……出来看看！”
我努力笑了笑说：“你、你等我干嘛？早点睡啊”
姚燕犹豫一阵，终于还是轻声说：“你……不回里面睡么？”
任我再有口舌，也终究绕不过这个问题，已经提出要和她结婚，我们两人之间该发生的也早都发生过了，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她，可是想到乔妹，想到刚刚的那场幻觉，我心里却终究无法说服自己，两天前还在和乔妹摆弄着婚纱照，此时竟然就要睡在姚燕的床上……
然而，蹲在我身前，目光质疑的看着我的姚燕已容不得我多想，心慌中，我点点头说：“哦……好吧，那、那就回里面睡！”
说着，我站起身跟着她回卧室，姚燕一直温顺的靠着我，等躺在床上，盖上同一床被子，她顺手宽衣解带，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当她毫无遮掩的贴在我怀中，意向已十分明显时，我抬手抵在她肩头，支吾着劝她：“你、你刚出院，应该……应该好好休息！”
姚燕喘息着回我：“这么久了，如果你真的爱我，不要光是嘴上说说，用你的行动告诉我！”
听着耳边姚燕急促的喘息，我知道，此时丝毫的犹豫，都会给她带来更深的伤害，我没有推脱的余地！
姚燕的手在我胸口来回抚摸着，这让我越发焦躁起来，然而当她摸到我脖子上的一个挂坠，昏暗中不解的用手捏了捏，随口问：“这是什么？”
我心里一惊，明白她摸到的，是乔妹送我的那个小金老鼠，不过想到姚燕也是属老鼠的，便安然回她：“一个挂坠，小老鼠”
姚燕愣了一阵，随即轻笑着说：“是我么？”
我恍惚的应着说：“哦……对，就是你！”
姚燕松开挂坠，将头紧紧的贴在我的怀里，不住的轻轻蹭着我的胸口，抬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怀中的姚燕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不时略显焦急的嗯嘤两声……当我心意已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轻声吟唱中彼此融合，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那一晚，她很积极，几睡几醒中，我尽力迎合着她的需求，几乎一夜未眠，到最后，窗帘间已露出一丝微光，在疲惫不堪的半睡半醒中，我恍惚听到姚燕的哭泣，心里一惊，强撑着睁开眼，看着她问：“怎么了？”
眼泪已打湿了枕巾，她躺在那儿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抽泣着说：“不会再有了，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心里一阵抽搐，我抬手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说：“我说过了啊，我们就做丁克夫妻，一辈子两个人长相厮守，这没什么不好的”
姚燕哭的更厉害了，我只得强作嬉笑的调侃说：“我们还省下了一笔计划生育的开销，而且呢，我们还比其他人少了很多麻烦，可以有一辈子毫无隔阂的体验，这不是也很好么？有失就有得啊！”
姚燕抬起头，红着眼圈问：“你在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
我笑着挠挠头说：“没什么，我的意思就是……这一晚上的体验很棒，你不觉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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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燕茫然的看着我说：“可是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抬手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正想说话，却突然意识到刚刚这个小动作常常对乔妹做，心里顿时一阵黯然……
“你后悔了，对么？”怀中的姚燕小心的询问，我连忙笑着说：“不是后悔，是害怕！要是你现在把我丢下不要我了，我可得打一辈子光棍，哇，想想也好惨，没有子女就算了，连妻子也没有，临到最后，老无可依，孤苦伶仃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两腿一蹬……”
说着，我翻起白眼吐出舌头，装出一副死相，姚燕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推推我说：“好吧，反正你自己不嫌弃的话，妻子这里总归会有一个”
我睁开眼，抬手在她头上轻抚着说：“这就对了，再也不要说那种傻话，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你为妻，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