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70第70章
◎番6◎
侍女们面面相觑,阿滢笑着点头,“知道了,劳烦公公跑这一趟。”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奴才不敢当。”阿滢身边的大侍女满兰给了赏钱,随后客客气气将人给送了出去。
阿滢着实累了,由侍女扶着起身进内殿歇息。
临睡下之时,阿滢吩咐外面的人道,“既然陛下不过来用晚膳了,便吩咐厨司少做些菜色。”
她已经过了嗜吃的月份,眼下根本就用不了多少,平日要照顾商濯,菜色多多益善。
“是。”
满兰出去之后,旁边的侍女忍不住嘀咕道,“陛下被太后叫走,娘娘竟也不着急?”
那头可有个虎视眈眈的新平郡主在看着,保不齐会出什么事。
满兰低声训斥道,“这话日后不许再说了。”
侍女不敢真的与她擡杠,只点头,满兰挥手把人给叫过来,站在台上,眼神巡视宫内的侍女,低声训斥道。
“皇后娘娘如何做事说话,自有她的考量,若因为你们这些小蹄子们乱嚼舌根,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坏了娘娘的名声,又搅了与陛下的情谊,被罚没月钱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仔细你们的皮。”
侍女们连忙应道,“多谢满兰姑姑教诲,奴婢们铭记于心,必不敢犯。”
满兰瞧着敲打的意味差不离到了,眼神扫了侧边太后打着帮衬的名义送过来的貌美侍女,没说什么,只挥手叫人下去做事,又嘱咐了轻手轻脚些,可别惊扰了阿滢的休憩。
寿安殿内,太后的脸色不大好看。
商濯淡漠坐于她的另一侧,“儿子的话,母后可以想想。”
还没有到晚膳时分,太后先去告知了商濯晚膳来寿安殿用,随后又派内侍去椒房殿给阿滢传话。
没多久,商濯批了折子便过来了。
太后面上装得亲切,问皇帝可是饿了?还没有到晚膳时分就过来了,厨司还没有预备好。
新平郡主半跪在太后的身边给她捏腿,时不时用余光偷看面前尊贵无双,俊美朗逸的男人,娇面含羞。
上一息,新平郡主希望能一直留在这里听商濯和太后说话,下一息听到了男人的后话,脸色苍白,冷汗欲滴,恨不得立马出去,头几乎要埋进地里。
因为商濯不曾理会太后的问候,转而讲起一事,“前日吐蕃新主前来贺儿臣登基,提起一事。”
“何事?”太后似乎知道商濯要说什么了,脸色微变。
商濯不管太后的脸色,冷淡道,“为两朝关系,向大越请求联姻。”
吐蕃新晋的新主,虽占据了一个薪字,却是前吐蕃王子的叔父,年近五十暂且不说,好色成性,后宫何止佳丽三千,妻妾成群,因此子嗣众多。
新平郡主还听说,吐蕃新主背地里喜欢玩一些阴暗的手段,他才来大越没多久,便看上了不少小宫女,与他有私的人,没多久就被玩残了。
还有人说,他在吐蕃的时候,瞧上了自家儿子房中的娇妾,强将人给要了去,玩够了又赏给下面的人,这与营妓有何区别?
新平郡主心中慌乱不堪,很想求商濯不要如此绝情,可皇帝与太后说话,她算个什么身份,怎么敢贸贸然插嘴?
若是再落一个以下犯上不知尊卑的名头,保不齐现在就被打发了。
不能轻举妄动,便在此刻硬着头皮听,埋藏着苍白无力的脸色,不至于在圣前失仪。
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此事不可。”
“有何不可?”商濯皮笑肉不笑反问,又给太后噎了一句,“当初母后挑选义女,不正是为了顶替妹妹前往吐蕃联姻,前吐蕃王子返朝的路上不甚遭害,眼下新君继位,对方为表诚意,主动求亲,为拢两朝的交情,儿臣觉得应当可行。”
说得好听,什么不甚遇害,还不是他的手笔,把人在半道弄死了,暗里扶持了吐蕃王子的叔父上位,如若不然,凭着吐蕃王子叔父的实力,能做得上如今的位置?就这样劣迹斑斑的人,底下的吐蕃臣子焉能服他,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商濯在背后给他撑着的缘故。
吐蕃新主既为他的下臣,如何敢向大越提亲,他难道忘记了前吐蕃王子的下场不成?分明就是商濯的授意,要不是他的点拨和首肯,吐蕃的新主绝不可能开这个口。
说来说去,他就是为了蛮女,想要稳住她后宫之主的地位。
“先帝去了没有多久,如何能让新平远嫁吐蕃?一切要遵从礼制,别坏了国丧的规矩。”
“母后还知道守礼制?记国丧?”商濯脸上的冷笑明显。
太后,“......”涂着上好丹寇的指甲捏紧了软靠兔毛枕。
“皇帝是什么意思?”周遭还有伺候的人在场,他就是这样把话给摊开了来讲,当真是给她这个母后面子,话里一口一个母后,语气却饱含冷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下她的面子。
“儿臣以为母后忘了父皇故去没有多久,国丧尚且还在呢。”他笑意越浓,讽刺的意味明显。
“你真是混账!”太后拍着倚靠的软枕骂人。
周围伺候的人都跪了下去,新平郡主首当其冲跪在前面,唯独跟在商濯身后的昭潭和都太监没有动静,无视太后的威压。
“母后息怒。”嘴上劝着太后息怒,动作上毫无表示,语气无比风轻云淡。
“伺候的人都给哀家出去。”若是放在之前,不用太后多这么一句,春茂自己会领着人出去,可眼下商濯在这里,她不敢,怕真的自作主张开了口,被商濯给处理了。
今日被太后驱使去传话的内侍往常都跟在商濯的后面,他是都太监的小徒弟,眼下没了影子,只怕凶多吉少。
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春茂不敢造次。
有了太后那么一句话,她终于能够带着侍女们,搀扶新平郡主退出去。
“皇帝,你应当明白哀家如此选人的原因。”
“母后的心思多如牛毛,儿臣如何能明白。”商濯自顾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