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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后，男人领着周安芝走到角落处，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五张十块的递到周安芝面前。“主家心善，你收着吧。”周安芝开口感谢，一出声，嗓子像是被砂纸碾磨过般嘶哑到失声，嗓子眼涌出淡淡的血腥味。她咽了咽紧涩疼痛的喉咙再度开口：“谢谢领班，下次有这种活您得记得我啊。”短短几句话，将近一半的字都是没声音的。这种疼痛感让男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下意识拧紧了眉毛。“你还能行么，这几天你连着接活，再接活你这嗓子估计得大半个月不能说话。”正想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周安芝突然感到喉咙很痒，她赶紧捂住嘴将头偏过去咳嗽。手心一阵湿热，周安芝佯作无事清了清嗓子，借机擡起一根手指，看到几抹猩红。不得不歇歇了，周安芝攥紧手，手臂垂在身侧。“那我停几天。等我好了，再去找您。”男人瞥了一眼周安芝，目光微沉，眼中隐隐闪过一抹愧疚。主家说这人哭得很实诚，特意给了七十，他扣下二十。想到这儿，男人敷衍地安慰了几句：“你先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等男人走后，周安芝缓缓擡手张开五指，另只手从兜里掏出手帕擦干净手。整理好一切，她又重新掏出钱，重新数了一遍，看看有没有破损的。长吁了口气，周安芝敛容，擡首看了眼四周准备擡脚离开。不经意地一个眼神，让她恰好和正在一直看着她的女人对视上。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周安芝瞳仁骤然收缩，面色僵硬。叶慧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女子头系六尺白布完全包裹住黑发，两边自然下垂。此刻扬起大风吹起周安芝身前的白布，遮住少女下半张脸，只余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那眼睛像是一片安静的海。风停，素净的布绸缓缓落下。她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炯炯有神的双眸似乎还没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憔悴、羸弱，茕茕之姿。叶慧差点就流下眼泪，这孩子不肯学声乐是没钱么？周安芝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擅长的伪装在此刻宕机，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还是直接扭头就走。其实干什么工作她都不会觉得丢…
一切结束后，男人领着周安芝走到角落处，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五张十块的递到周安芝面前。“主家心善，你收着吧。”
周安芝开口感谢，一出声，嗓子像是被砂纸碾磨过般嘶哑到失声，嗓子眼涌出淡淡的血腥味。
她咽了咽紧涩疼痛的喉咙再度开口：“谢谢领班，下次有这种活您得记得我啊。”
短短几句话，将近一半的字都是没声音的。这种疼痛感让男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下意识拧紧了眉毛。“你还能行么，这几天你连着接活，再接活你这嗓子估计得大半个月不能说话。”
正想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周安芝突然感到喉咙很痒，她赶紧捂住嘴将头偏过去咳嗽。手心一阵湿热，周安芝佯作无事清了清嗓子，借机擡起一根手指，看到几抹猩红。
不得不歇歇了，周安芝攥紧手，手臂垂在身侧。“那我停几天。等我好了，再去找您。”
男人瞥了一眼周安芝，目光微沉，眼中隐隐闪过一抹愧疚。主家说这人哭得很实诚，特意给了七十，他扣下二十。
想到这儿，男人敷衍地安慰了几句：“你先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等男人走后，周安芝缓缓擡手张开五指，另只手从兜里掏出手帕擦干净手。整理好一切，她又重新掏出钱，重新数了一遍，看看有没有破损的。
长吁了口气，周安芝敛容，擡首看了眼四周准备擡脚离开。
不经意地一个眼神，让她恰好和正在一直看着她的女人对视上。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周安芝瞳仁骤然收缩，面色僵硬。
叶慧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女子头系六尺白布完全包裹住黑发，两边自然下垂。
此刻扬起大风吹起周安芝身前的白布，遮住少女下半张脸，只余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
那眼睛像是一片安静的海。
风停，素净的布绸缓缓落下。她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炯炯有神的双眸似乎还没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
憔悴、羸弱，茕茕之姿。
叶慧差点就流下眼泪，这孩子不肯学声乐是没钱么？
周安芝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擅长的伪装在此刻宕机，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还是直接扭头就走。
其实干什么工作她都不会觉得丢人，但是接近死亡的东西总会令人畏惧的，她不想冲撞了别人。
叶慧朝她走来了，眉毛深深拧着，脸上带了几分难以忽视的爱怜。
周安芝心乱如麻，可面上神色不辨喜怒。
一瞬间的思索过后，周安芝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迎着叶慧的眼神走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不断缩减，直到她看到女人眼中闪烁的泪水，周安芝脚步倏然顿住，思绪再次被打断，心中波澜起伏——
她为什么要流泪？
不懂，周安芝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脑袋，这是她仔细观察别人时才会露出的小动作。谨慎而好奇的状态。
叶慧在离她还有一米的距离慢下来，同时开口说话：“……安芝…”
愣了一秒，周安芝回过神来，拿出她如往常亲和力的样子，微笑道：“慧姨——”
声音几乎失声。
叶慧走到她面前，垂首从包里拿出水递给她：
“安芝，喝点水吧，这是温的。”
语气是难以名状的亲切和怜悯。
像是位普通的母亲见到自己辛苦工作的孩子所流露出的情感。
周安芝眼底闪现一层无措，真心对待别人的时候很少，她大多数时候都带着目的。像这种仅仅见过几次就对她表露出真诚的人，她迷茫却也怔懵。
周安芝呆呆地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温水丝丝入喉，干涩的喉咙舒服起来。
喝得太着急，周安芝猛地被呛到，她咳嗽着把脸转过去，整张脸咳得通红。叶慧赶紧去拍她的后背，语气着急而温柔。“慢点喝。”
周安芝忍着咳意转回头，手搭在唇上。“没事没事！”
“慧姨，您——”周安芝踟蹰着不知如何开口。
叶慧见状主动解释道：“谢老是我的初中老师。”近距离看到周安芝脸上没一点血色，她直接说道：“安芝，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走，去我家吃饭。”
她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说罢，她直接拉着周安芝的手往外走，周安芝惊恐地“欸”了几声，不行，她穿着这身衣服去别人家不合适。
可她的手掌如此柔软温暖，让长时间跪在地上的身上冰凉的周安芝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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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周安芝就把头上的东西取掉了，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叶慧正在厨房做饭。她实在坐不住，扶着大腿起身走到厨房。
“慧姨，我过来帮你吧!”
叶慧转过来半张脸，“不用，马上就做好了，你快回去坐着吧。”
周安芝已经进来，怔怔看着厨桌上拆开的礼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很贵。
“安芝，你怎么还是进来了？”叶慧端着炒好的菜转身，催促道：“做好了，快出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