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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泪水隐下去

让泪水隐下去

次日。周安芝勤快,五点就起来了,她一醒,许柏远也不睡了,自己坐起来穿衣服。做好饭进屋喊许柏远,周安芝一看男人已经穿好衣服,呆愣愣地望着房屋前的四小窗户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柏远,你醒了怎么不喊我,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多难受,你要是喊我我把你推到院子里,你跟我说说话多好。”刚起床的青年声音带着几分低哑而微微疑惑。“我怕你忙,没事,安芝,我刚醒没多久。”周安芝不依:“那也不行,反正下次你只要醒了,就得喊我。”许柏远一怔,嗳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周安芝把他抱在轮椅上,“走,吃饭,吃完饭我们去赶集,农村就这样,什么事都尽早不尽晚,咱们俩八点去都算晚的了。”彼时许柏远还以为有夸张成分,等两个人到集市上才知道周安芝说得全是实话。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宽阔大路两旁摆满了摊位,人潮涌动、熙来攘往。周安芝推着柏远慢慢往前走。她们俩无论是外貌还是行为都十分引人瞩目。女子明殊眉眼弯弯,眸光潋滟仿若清波荡漾,笑容轻缓,犹如三月春花绽放,清风拂过花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双眉浓密,眼眸乌黑又深邃,脸庞俊美柔和,浑身散发着沉稳温柔的气质。只可惜,这么般配的两口子,看起来命不太好。周安芝今天专门为自己和许柏远打扮了一番,不过许柏远夏天衣服没什么颜色,多是白衬衫配黑裤。她今天穿了一身豆绿色雪纺连衣裙,上面缀满了蓝色的小花,下面穿了件软长纱撑,完美撑起裙摆的形状,头顶戴着一款草编帽子,帽身绑了圈蕾丝飘带,多余的蕾丝长带在帽子后面系成漂亮的蝴蝶结。聚光灯般纷纷的目光朝她们看来,许柏远睫毛慢慢垂覆下去一动不动,不敢擡头看到她们或审视或怜悯的神情。周安芝见他低头垂眸,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亮光,旋即笑着跟路人打招呼:“王婶,你也来赶集啊,天这么热,咋个不买个西瓜吃吃?”王蓉手里挎着个篮子,走到她面前笑着说话:“俺逛着呢,小儿,今个十五是大集市,你们两口子好好逛逛。”周…

次日。

周安芝勤快,五点就起来了,她一醒,许柏远也不睡了,自己坐起来穿衣服。

做好饭进屋喊许柏远,周安芝一看男人已经穿好衣服,呆愣愣地望着房屋前的四小窗户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柏远,你醒了怎么不喊我,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多难受,你要是喊我我把你推到院子里,你跟我说说话多好。”

刚起床的青年声音带着几分低哑而微微疑惑。

“我怕你忙,没事,安芝,我刚醒没多久。”

周安芝不依:“那也不行,反正下次你只要醒了,就得喊我。”

许柏远一怔,嗳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周安芝把他抱在轮椅上,“走,吃饭,吃完饭我们去赶集,农村就这样,什么事都尽早不尽晚,咱们俩八点去都算晚的了。”

彼时许柏远还以为有夸张成分,等两个人到集市上才知道周安芝说得全是实话。

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宽阔大路两旁摆满了摊位,人潮涌动、熙来攘往。

周安芝推着柏远慢慢往前走。

她们俩无论是外貌还是行为都十分引人瞩目。

女子明殊眉眼弯弯,眸光潋滟仿若清波荡漾,笑容轻缓,犹如三月春花绽放,清风拂过花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双眉浓密,眼眸乌黑又深邃,脸庞俊美柔和,浑身散发着沉稳温柔的气质。

只可惜,这么般配的两口子,看起来命不太好。

周安芝今天专门为自己和许柏远打扮了一番,不过许柏远夏天衣服没什么颜色,多是白衬衫配黑裤。她今天穿了一身豆绿色雪纺连衣裙,上面缀满了蓝色的小花,下面穿了件软长纱撑,完美撑起裙摆的形状,头顶戴着一款草编帽子,帽身绑了圈蕾丝飘带,多余的蕾丝长带在帽子后面系成漂亮的蝴蝶结。

聚光灯般纷纷的目光朝她们看来,许柏远睫毛慢慢垂覆下去一动不动,不敢擡头看到她们或审视或怜悯的神情。

周安芝见他低头垂眸,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亮光,旋即笑着跟路人打招呼:“王婶,你也来赶集啊,天这么热,咋个不买个西瓜吃吃?”

王蓉手里挎着个篮子,走到她面前笑着说话:“俺逛着呢,小儿,今个十五是大集市,你们两口子好好逛逛。”

周安芝嫣然一笑:“好,我瞧着你手中的篮子不错,在哪个摊子上买的,我也去买一个。”

王蓉把篮子送到她手里让她细看,手指着前面:“前面一个老头卖的,手艺可不错。”

“看着真结实,”周安芝又把篮子还给她,旋即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柏远,这是咱们家前面的王婶。”

许柏远脸色微微苍白,眼底掠过一抹难言的复杂情绪。他缓缓擡起下颌,强撑着礼貌打招呼:“王婶。”

话音刚落,许柏远察觉到附近周围的目光更加热切了,彷佛在看一件稀罕物。

周安芝神情自若,腰板挺得很直,开始为许柏远介绍周围她认识的人:“这个是陈叔,这是秀姨,她儿子正在上高中……”

许柏远暗暗攥紧轮椅扶手,默了片刻一一喊人,极端的自卑心理让他感觉自己声音是飘在头顶的,没有一点底气。

一圈下来,青年面上全是细汗。

周安芝从包里拿出他常用的手巾,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身子浅笑着眯起亮晶晶的眼睛,眼底迸发着安静又无声的爱意。

她一点点擦干净许柏远脸上的细汗。

周遭人顷刻间彷佛换了个目光去看他们,目光中再没有低看许柏远一眼。因为周安芝表现得太体面,从华贵的衣着到恩爱的行为。

无不宣扬着她们夫妻过得很好。

给人一种她们过得很美满的样子。

这种神态无法演不出来的,发自内心。

大家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已然收起,目光若无其事离开她们,各自干自己的事情。

身为当事人自然最敏锐,许柏远原本垂着的眼睫极慢擡起,澄澈的眼睛静静望着周安芝,一动不动的,又长又翘的睫毛仿若停着一双翅膀美丽的蝴蝶。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美好。

周安芝轻易感知到他自馁怯懦,她用最柔软的姿态托举起他,将他从深海中的巨浪中拯救出来。

许柏远颤抖着音节轻声说:“安芝,谢谢。”

周安芝蹙起眉头,有些不满“啧”了声:“柏远,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你可以永远依赖我,我也是。”

她们买了很多东西,篮子、背篓、农具、各种蔬菜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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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麦子熟了,到了丰收的季节,村里人个个旰食宵衣,周安芝也不例外。她们家也有很多地,不过七八年不种,地里蔓草难除,莽养榛榛。

周安芝匆忙从堂屋里走出来,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草帽,手里还拿着一顶,走到他面前,直接戴在他头上。

许柏远:“……”

“……芝芝,砸到我鼻子了。”

“哈?”周安芝风风火火掀起许柏远头顶的帽子,弯着腰凑近他,认真检查了一番,青年肌肤细致如美瓷,挺翘的鼻梁上还真有点红。

她没忍住笑出声,旋即撅起红润的唇瓣在他鼻子上轻啄几下:“好啦好啦,亲亲就不疼了!柏远,咱们得赶紧走了,再晚出发一会儿,村里邻居得背后说咱们了。”

许柏远自己摆了摆帽子:“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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