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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青凤蝶

白怀璟只去了周安芝家两天,到第三天,周安芝便不请自来到罗老师家,扬言要“蹭吃蹭喝”。看着院子里聚着一群人,而且宜莲姐一大早就带着孩子来了,还拎着许多菜,白怀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果然,不到中午,周安芝就迈进了罗老师家的门。她一副偶遇的神情,接着称自己这段时间身体不方便,麻烦宜莲姐这段时间能不能来罗老师家帮忙做饭,还俏皮话地表示自己会记住这份情。白怀璟眼底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安芝又在嫌弃他,还与他拉开了距离。他从来没想过,和一个人建立联系能这么困难,困难到每多往前迈出一小步,都会让这段关系陷入僵局。然而女人毫不在意,甚至还用这种行为来敲打他。不管他能不能明白什么,她都达到了目的。周安芝这几天没有唱歌,她只要一用力,手就疼得厉害。人又不想闲着,她转了转眼珠,想求求罗老师教她弹三弦琴。她现在没什么事可做,正好可以先学习理论知识,等左手痊愈了,就能直接上手弹。别提罗老师有多爱惜他那把琴了,她每次唱歌都只能清唱,只有罗老师自己意兴盎然时,才会拿出琴自弹自唱。刚才她一开口,罗老师当即起身去堂屋把那把琴拿了出来。周安芝眼底飘过一丝讶然:罗老师竟然同意了?男人的目光如蛇一般,一寸寸地缠绕在她的后背上。周安芝仿佛浑然未觉,她绝不允许自己背叛和许柏远的婚姻。而许柏远,更不会、也不敢背叛她。背叛她的人,下场只会比那些倒下的人更加凄惨。她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也并非不能和怀璟做朋友,她就是觉得最近的白怀璟离她太近了,近得让她起疑。周安芝定定心神,专心投入到学琴当中。中午吃过饭,一大家子人坐在庭院里乘凉,令人意外的是,白怀璟居然还没走。很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吃饭途中,他没有跟她搭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周安芝:“……”两人似乎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相互怄气的状态。她也是佩服白怀璟,竟然将撇清关系这件事做得这么“黏糊”,一下子就把她原本预设的想法带偏了,…

白怀璟只去了周安芝家两天,到第三天,周安芝便不请自来到罗老师家,扬言要“蹭吃蹭喝”。

看着院子里聚着一群人,而且宜莲姐一大早就带着孩子来了,还拎着许多菜,白怀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果然,不到中午,周安芝就迈进了罗老师家的门。

她一副偶遇的神情,接着称自己这段时间身体不方便,麻烦宜莲姐这段时间能不能来罗老师家帮忙做饭,还俏皮话地表示自己会记住这份情。

白怀璟眼底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安芝又在嫌弃他,还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从来没想过,和一个人建立联系能这么困难,困难到每多往前迈出一小步,都会让这段关系陷入僵局。然而女人毫不在意,甚至还用这种行为来敲打他。不管他能不能明白什么,她都达到了目的。

周安芝这几天没有唱歌,她只要一用力,手就疼得厉害。人又不想闲着,她转了转眼珠,想求求罗老师教她弹三弦琴。她现在没什么事可做,正好可以先学习理论知识,等左手痊愈了,就能直接上手弹。

别提罗老师有多爱惜他那把琴了,她每次唱歌都只能清唱,只有罗老师自己意兴盎然时,才会拿出琴自弹自唱。

刚才她一开口,罗老师当即起身去堂屋把那把琴拿了出来。

周安芝眼底飘过一丝讶然:罗老师竟然同意了?

男人的目光如蛇一般,一寸寸地缠绕在她的后背上。周安芝仿佛浑然未觉,她绝不允许自己背叛和许柏远的婚姻。而许柏远,更不会、也不敢背叛她。背叛她的人,下场只会比那些倒下的人更加凄惨。

她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也并非不能和怀璟做朋友,她就是觉得最近的白怀璟离她太近了,近得让她起疑。

周安芝定定心神,专心投入到学琴当中。

中午吃过饭,一大家子人坐在庭院里乘凉,令人意外的是,白怀璟居然还没走。很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吃饭途中,他没有跟她搭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周安芝:“……”

两人似乎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相互怄气的状态。她也是佩服白怀璟,竟然将撇清关系这件事做得这么“黏糊”,一下子就把她原本预设的想法带偏了,以至于她现在做什么都感到不自在。

白怀璟离她们远些,一个人侍弄院子里的那些花束。

还好有宜莲姐,她的话语充斥在两人微妙而诡异的磁场,周安芝极力融入到她的话题。

周安芝莞尔一笑,顺手捞过芙欣抱在怀里。“那芙欣现在可以简单说一些话了?”

听到宜莲姐说刚到大城市的紧张,周安芝深有体会,她摸摸芙欣的小脑袋,对宜莲说道:“我第一次见到汉堡店也吓了一大跳,外面乌泱泱排着一大群人。”

宜莲忙不叠地点头,又说起去医院看病的场景。

“怀璟介绍的那位医生可是位专家,平时很难约到。我带着芙欣看完病出来后,还被人拦住问是从哪个“黄牛”那里买到的门诊号。”她越说越起劲儿,还想起了一件稀罕事儿。“安芝,你想象不到那个医生有多稀奇,他给芙欣看完耳朵后,立刻去洗手然后又戴上手套。看我眼神疑惑,他解释说自己是做手术的,平时得保护双手。他还跟我说怀璟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平时比他还要小心谨慎呢。”

周安芝:“……?”

宜莲姐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了合唱团里的谢言朗。那个人十分精心地呵护自己的手,平时连重物不肯提。

那——她不让白怀璟给自己做饭,岂不是避祸就福?

她下意识想看看男人的手,这两天有没有因为给自己做饭搞出什么伤口,余光刚驻在男人身上还没来得及转身,她就看到男人肩上的黑发晃动。

周安芝可不想尴尬地与白怀璟眼神对视,手比脑袋反应快,她将怀里的芙欣抱得更紧,垂下脑袋与芙欣平视哄她玩耍。

摆弄花朵的手指一顿,白怀璟耐心等待了两三秒才将视线转向周安芝。女人跟芙欣玩得很开心,压根没听到那些话。

白怀璟漆黑狭长的眼眸骤然一缩,旋即恢复如初,眼神温和得如一汪春水,然而眼底浮沉的幽光却又隐隐透出淡淡的恼怒。

为什么不看他?

他唇边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没人告诉过安芝她这样更吸引了吗?太忠诚、太坚贞,几乎令人不由自主地代入到许柏远的身份,做她的丈夫该是多么幸福啊……

小孩子一向没什么耐心,芙欣在安芝怀里没一会儿就吵闹着要去捉蝴蝶和蜻蜓。周安芝把人从腿上放下来,“去吧。”

“还怎么去捉蝴蝶,上次扑网就坏了。”小男孩噘着嘴一脸不高兴道。

几个孩子低着头聚在一起,没过一会儿就争吵起来了。一个孩子涨红了脸,猛地推了旁边孩子一把。

“干什么——”宜莲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男孩的胳膊,将他按在自己大腿上,扬起手臂,“啪啪”打了几下。

周安芝与白怀璟同时起身走了过去,白怀璟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喉结轻轻滚了两下。

他率先开口,声音平直,情绪不辨喜怒。

“宜莲姐,先把孩子放下吧,我会做捕捉网。”

被打的孩子扯着嗓子大叫:“我不要,我不要——”

原本只有他一个小孩子在哭,几个孩子听到哭声后,都跟着哭了起来。

罗宜莲被气得找扫帚打人,眼看局面控制不住,周安芝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向上翻了翻。

白怀璟的目光一直悄悄追随着周安芝,看到女人偷偷翻了个白眼,他的眼睫如蝴蝶振翅般轻盈地颤动了一下,清冷如雪的目光晃过一丝喜色。

“诶诶——”周安芝不可能真的不去阻拦,她右手先挽住宜莲姐,然后转过身大声说道:“你们太笨啦!捉蝴蝶还用什么扑网,我小时候都是徒手捉蝴蝶。”

几个孩子被她唬住,一个孩子先开口说话,另外几个跟腔:“不可能,你骗人。”

“是真的,”周安芝松开宜莲姐,俯身和几人平视,“虽然我现在只有一只手,但是我一只手也照样行,厉害吧?”

——“你骗人!”

——“对,你骗人,那你现在捉一只给我们看看那!”

一道熟悉且疏懒沙哑的嗓音在一群人孩子中骤然响起,尤其明显。

周安芝眉心突然跳了跳,她视线从那几个孩子身上短暂移开,双手扶着膝盖,扬起下颚望向白怀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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