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心虚
次日。周安芝一大早就带着许柏远来看望罗老师,这段时间多亏了罗老师一家照顾,况且白怀璟也在这里。昨天夜里,许柏远到家没多久,周安芝就把自己找白怀璟帮忙的事情告诉了许柏远。听他到现在还没走,青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他的确应该去见一见白怀璟。她刚迈进门,一眼瞧见白怀璟在院子里俯着身子浇花。周安芝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警示她绝不能让柏远察觉到异样。尽管她问心无愧,然而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无端的心虚。周安芝乐呵呵说:“白医生,自从你来了之后,罗老师的这些花可全都是你照料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蓦地在院子里响起,这声音他在辗转反侧的深夜里回想过很多次。白怀璟被周安芝的声音从失神状态拉回现实,安芝的言辞疏离得恰到好处。他嘴角微微下撇,不得不擡头直面这一幕。他最不愿见到的场景。擡眼的瞬间,白怀璟俯身把浇水壶放在地上,随后迈着步子走过去。男人身姿修长挺拔,胸藏丘壑。在两人面前停下,白怀璟目光平静地凝视着许柏远,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声带好似一把生锈的刀,每一次振动,都像是钝刃在软骨上锯过,浓重的锈腥味随着呼吸倒灌进肺里。“柏远,你回来了。”他这是什么口气?周安芝脸上险些有些挂不住,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她很快又挽起灿烂甜美的笑容,侧首对许柏远说道:“柏远,你们俩聊吧,我先进去找罗老师。”她松开许柏远的手,与白怀璟擦肩而过。白怀璟眼眸黯淡,他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周安芝右手的婚戒,垂落的睫毛在颧骨投下一小片欲言又止的阴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十几分钟后周安芝带着罗老师从堂屋出来,许柏远刚和白怀璟聊完,看到周安芝和罗老师出来后,他走上前去,又和罗老师聊了一会儿。白怀璟站在原地未动,目光隐晦地盯着安芝的后颈,神色郁郁。他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因为许柏远的存在,母亲变得冷漠疏离,甚至不曾再看他一眼。白怀璟厌恶至极,脑海中涌现出很多阴暗的想法,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因为母亲…
次日。
周安芝一大早就带着许柏远来看望罗老师,这段时间多亏了罗老师一家照顾,况且白怀璟也在这里。
昨天夜里,许柏远到家没多久,周安芝就把自己找白怀璟帮忙的事情告诉了许柏远。听他到现在还没走,青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他的确应该去见一见白怀璟。
她刚迈进门,一眼瞧见白怀璟在院子里俯着身子浇花。周安芝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警示她绝不能让柏远察觉到异样。尽管她问心无愧,然而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无端的心虚。
周安芝乐呵呵说:“白医生,自从你来了之后,罗老师的这些花可全都是你照料了。”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蓦地在院子里响起,这声音他在辗转反侧的深夜里回想过很多次。
白怀璟被周安芝的声音从失神状态拉回现实,安芝的言辞疏离得恰到好处。他嘴角微微下撇,不得不擡头直面这一幕。
他最不愿见到的场景。
擡眼的瞬间,白怀璟俯身把浇水壶放在地上,随后迈着步子走过去。男人身姿修长挺拔,胸藏丘壑。
在两人面前停下,白怀璟目光平静地凝视着许柏远,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声带好似一把生锈的刀,每一次振动,都像是钝刃在软骨上锯过,浓重的锈腥味随着呼吸倒灌进肺里。
“柏远,你回来了。”
他这是什么口气?周安芝脸上险些有些挂不住,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她很快又挽起灿烂甜美的笑容,侧首对许柏远说道:“柏远,你们俩聊吧,我先进去找罗老师。”
她松开许柏远的手,与白怀璟擦肩而过。
白怀璟眼眸黯淡,他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周安芝右手的婚戒,垂落的睫毛在颧骨投下一小片欲言又止的阴翳。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十几分钟后周安芝带着罗老师从堂屋出来,许柏远刚和白怀璟聊完,看到周安芝和罗老师出来后,他走上前去,又和罗老师聊了一会儿。
白怀璟站在原地未动,目光隐晦地盯着安芝的后颈,神色郁郁。
他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因为许柏远的存在,母亲变得冷漠疏离,甚至不曾再看他一眼。
白怀璟厌恶至极,脑海中涌现出很多阴暗的想法,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因为母亲会因这个男人而伤心。
背后的目光像是一条阴湿的蛇从她的小腿缓缓向上,一路蜿蜒爬上了她的脖颈,仿佛有冰凉的信子正轻轻舔舐着她的后颈。
周安芝只觉头皮发麻,浑身泛起一片战栗的鸡皮疙瘩。
她感觉有些呼吸不畅,第六感警示她,再留在这儿柏远肯定会察觉出什么。
周安芝坦承自己心虚,然而,到底为什么心虚,她不敢去剖析。
她嘴角蔓延起一抹甜笑,趁着两人交谈的间隙插话道:“罗老师,过几天我们俩再来拜访您,我和柏远约好了要去集市上逛逛呢!”
爱人在躲避什么?许柏远斜睨了安芝一眼,那一眼深邃幽远,深不见底。
不过,他还是顺着安芝的话往下说:“啊对,不好意思,罗老师。我今天早上跟安芝说快要离开了,打算这几天带她四处逛逛。”
周安芝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没事,就算柏远有所察觉也不会直接问她,只要过了这几天就会没事的。
她主动伸出右手,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金色婚戒与海蓝宝石戒指一同闪烁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许柏远清冷的目光霎时变得温柔,目光像浸过月光的绸缎,眸子泛起柔和的涟漪。他唇瓣不自觉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笑意像初绽的栀子花。
她伸出左手,轻轻握住安芝的手,笑着走到她身侧,任由安芝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然后带着他离开。
他的妻子“蛮横独断”,就连牵手的力度也由她掌控。
路过白怀璟身旁时,他点头示意,说了句“明天见”。
周安芝慢条斯理走着,在跨出门的刹那间,她微微转过头,狠狠凝了白怀璟一眼,眼中带着深深的探究。
那眼神似乎在质问白怀璟:表现为什么这么奇怪?
mommy冷漠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划过他丑陋的面容,白怀璟傻傻愣在原地,不由自主地红了眼圈。
他难过地追到门口,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他的胸口仿佛遭受重锤猛击,钝痛如潮水般一波波漫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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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芝带着许柏远在集市上买了好多吃的,还说山岚上有一处小溪,美名其曰要和他去那儿约会。
山岚险峻,周安芝穿着高跟鞋,不过也能下去。许柏远忽然走到她面前半蹲下,偏过脸凝视着安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漾起点点笑意。
“宝贝,我背你过去吧。”
对上许柏远温柔的目光,周安芝和他相视一笑。两人不约而同回想起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她总是背着许柏远。
周安芝琥珀色的瞳仁里有一汪春水缓缓漫开。
明媚的阳光下,女人眉眼含笑,好似被晨露轻抚的桃花,笑起来时,眼尾抖落一地晶莹。
她欢快地跳到许柏远背上,眼中闪烁着揶揄的笑意。
“哎呦,终于有你背着我的时候了。”
为了防止她滑落,许柏远轻轻掂了掂背上的妻子,幸福而愉悦地说道:
“嗯,宝贝,以后我也经常背着你吧。
那时候我双腿瘫痪,你背着我去看雪,我看着你双脚冻得通红,那时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的双腿能恢复就好了,这样我就能背着你。后来我的腿好了,却没有那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