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钱要花在刀刃上

花钱？

这两个字从林天朗嘴里说出来，聚义厅里刚刚还鼎沸的人声，瞬间被抽空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钉在林天朗身上，表情里全是茫然和不解。

抢钱，他们懂。

分钱，他们也懂。

花钱？

这算什么路数？

“军师，俺没听错吧？”

一个独眼龙山匪挠了挠头，“你说……花钱？”

林霸天那张笑成菊花的老脸也僵住了。

他放下手臂，凑到儿子跟前，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儿子，你是不是累糊涂了？”

“咱们可是山匪，是土匪啊！这钱是咱们拿命换回来的，怎么能往外花呢？”

他的话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好不容易抢回来一票大的，不拿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反而要拿出去花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刚刚才单膝下跪的张奎，此刻也站了出来。

他对着林天朗抱了抱拳，态度恭敬了许多，但话里的疑问却一点不少。

“军师，我张奎信你。但这件事，兄弟们想不通。”

“您设立了‘战功积分制’，说以后大伙儿凭功劳换东西。

可要是咱们把抢来的钱都花了，这公仓里空空如也，

兄弟们的战功，不就成了一堆没用的数字了吗？”

张奎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不少山匪都跟着点头，嗡嗡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是啊！拿什么换？”

“总不能拿这战功当白纸擦屁股吧！”

林天朗没有急着解释。

他只是平静地走到大厅中央，捡起一块刚才猴子私藏的龙形玉佩，托在手心。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这块玉佩，你们谁敢拿到青阳县的当铺里去换成银子？”

山匪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我再问你们，这一箱箱的金银，上面大多都带着官府的戳记。你们谁敢拿着它去买地，去建房？”

聚义厅里鸦雀无声。

“最后一个问题。”

林天朗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如果明天，朝廷不是派一队护卫，而是派来三千正规军，把青风山团团围住。我们是被困死在山上，还是抱着这些金银珠宝跳崖？”

连续三个问题，像三盆冷水，把所有人的狂热都浇熄了。

他们看着那些闪闪发亮的财宝，第一次感觉到了烫手。

是啊，这些东西见不得光。

守着一座金山，却只能在山寨里看，

这和守着一堆石头有什么区别？

林天朗将玉佩扔回箱子里，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所以，这些东西现在对我们来说，不是财富，是催命符！”

“它们是死的。”

他伸手指了指在场的所有山匪。

“而你们，是活的。”

“我们要想活下去，活得比别人都好，

就要用这些死物，去换来更多活的东西！”

“活的东西？”

林霸天没跟上儿子的思路，满脸都是问号。

林天朗蹲下身，用手指在积了灰尘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