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四十八章

第48章第四十八章

“殷却离。”

“嗯？”

她慢吞吞：“我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殷却离皱起眉毛，在心里面开始疯狂盘算到底会遇上谁，又是怎么样的人可以让她在这种时候特地和自己提出来。

“那个人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这个世界还是很危险的,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这个倒是没有,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也很厉害的，你知道的，谁也别想伤害我！所以不会出事的。”

殷却离心想伤害人的办法多了去了,窈窈还是太天真，完全不像个修真者,没见过恶心的人恶心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自己这种人,要是自己想，现在就是几十种办法换着法儿把她伤害一遍。虽然窈窈的实力真的很强。

这个念头只是一出现，就再也甩不开了。

因为殷却离想到了……那张该死的单子,燕云十六宫要窈窈的命。

法空拿着那个单子给他固然是不怀好意,但对方敢拿给他就说明这肯定也是真的,不然这种事情自己只要随便问一问他就露馅了，也就是说燕云十六宫那边真的给江白窈下了追杀令。

真是该死啊，他还没有去找那群人算账,他们却要上赶着来招惹他。

殷却离是真的不明白,非常不明白,在很小的时候他想了很久都不懂,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那群人就偏偏对自己这个样子，裴青望,离歌笑，他们一次次地针对他。

他做错了什么吗？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只是生错了。

也遇到了很多不怀好意的人。

殷却离很感谢江白窈治好了自己,虽然很好奇她怎么做到的，但并不想追究，每个人都有秘密。更何况他还从那种诡异的旁观者视角中得知了很多的事情，硬要说的话，江白窈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坏处，反倒是给了自己很大的好处。

做一个妖族是个什么感觉？

做人的时候觉得妖族不应该出现在人类的土地上，立场决定屁股，他那会杀妖杀的很认真，也对上过很多的妖族，觉得那就是一群凭借着本能和直觉生存的生物。

是一种动物。

他的想法对也不对，在那不受控制的梦境中，他见到了凤羽，听到了这一位很久之前的妖族首领的观点：“当妖族还没有变成妖的时候，就是动物，动物是最会跟着环境和自然生存的，等动物更进一步，变成了妖族，就可以拥有相比于一开始要长很多的时间。他们不会去追求人类追求的那些，也不想着积攒文明，只会过着在很早之前就梦寐以求的生活。”

“这种生活，一般被概括为，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高兴了或许会跑出去，再多了也就没有了。”

凤羽的追求就是把这样子的妖族带到另外的一条路上去。

也不是，殷却离想起自己看到的东西，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这个鸟似乎是自己某种意义上的母亲。

也是把自己留在人类修真界的主导者。

硬要说的话，殷却离悲惨的过去，有她的一份参与。

满心想要发疯的情绪让殷却离捏紧了手里面的勺子，然后在看到江白窈的时候再次平静下来。

“窈窈。”

“嗯？”

有那么一瞬间殷却离想要对着江白窈坦白，让对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样的事，可这样的话一定可以看到她崩溃的样子吧？她也根本接受不了的。

所以殷却离还是保持着过去那样子一种让他自己也感到恶心的样子，站在对方面前原谅全世界。

“以后你出去的时候也让我和你一起吧，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之前因为界壁之战，我在修真界也有点名气，遇上什么事情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他放下手里面的勺子，动作表现得无欲无求人淡如菊，只是漂亮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担忧和难过：“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会担心。”

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江白窈有点不敢直视那样充满信任的眼神，仔细想想自己其实也瞒了他好多，职责他的立场似乎并不足够坚定。

江白窈：“……”

不，她不管。她就是要指责，就是要任性！理不直气也壮！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嘴巴里面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这种事情肯定会带着你。”毕竟只是逛街溜达而已，又没什么危险，带着他完全没问题。

江白窈叹了口气：“殷却离。”

“嗯？”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你……先保证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任何情绪变化，不管我说什么。”

江白窈放下自己的筷子，低头的那一刻忽然发现殷却离之前放下的勺子上裹着一圈薄薄的冰，没有多想，还觉得怪好看的。

她这么慎重，殷却离不可能不听。

“殷却离，有人在外面造谣你，你知道吗？”

殷却离：“……？”

“具体是什么谣言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具体描述，因为我也没确定到底是什么流言，但是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不能忍受，所以在接下来我会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因为这个谣言是关于你的，所以我希望你在接下来不管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怕是裴青望忽然发疯暴毙自宫出家，佛门倒闭那么夸张的流言，都请不要在意。”

殷却离：“……啊？”

这个发展他是没想到的。所以窈窈今天出去见了谁？现在反应这么大？

……

法空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倒霉，和尚现在的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