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四十二章
第42章第四十二章
为了什么？
殷却离看到这个和尚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回答他：“只是一个约定罢了。”
然后他又说：“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殷却离回以冷笑。
他仍旧不想和这个和尚废话，但是他却不介意从他这里知道一点修真界近期发生的事情。
江白窈上了追杀榜,殷却离眼神闪烁,这样的话,自己的打算就要加快了。起码得闹出一点大新闻，让那些敢来接这个任务的修士滚蛋。
不知道窈窈知不知道这件事，殷却离想了想,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主动提自己也不去问。
五邑城不大，但是想找出一个可以静悄悄谈话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
法空在前面,殷却离走在后面,两个人走了一会，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法空就在对面坐了下来。
殷却离不是出家人,没什么苦行僧的信念,席地而坐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干,所以在法空的面前，他打开储物戒指，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昂贵的椅子,然后才坐了下来。
法空不介意对方这点小习惯,只是多看了殷却离两眼：“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
第二句话是：“殷公子想要知道什么？老衲知道不少东西,但是并不能够确定这一些,都是你想听的。”
“想不想听是我的事情，说不说是我现在需要你做的事情，方丈,我确实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我现在觉得你要是想说什么,还是快点说好了。”
“好吧。”
和尚叹了一口气，然后道：“这就……是一个挺长的故事了。殷公子在燕云十六宫待了那么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按照当年的辈分来算，裴宫主其实不应该是你的师父，而应该是你的义父，甚至有传言说，他就是你的父亲？”
殷却离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当然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殷公子出生之后被托付给他了，确实是真的。”
“……你就是来说这种事情的？”
殷却离对自己和裴青望到底该有什么关系，一点都不在意，就算他和他真的有关系，在这么多年的对待中也早就磨灭了。
他脸色有点差：“方丈，您是裴青望请来说笑话的吗？”
法空自然不是说笑话的。
“你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吗？”
这个和尚语气依旧温和，看不出半点不耐烦，手里面依旧捏着他的珠子，不紧不慢地拨弄着。
殷却离瞥他一眼：“好奇，但是不好奇我和裴青望会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对视，妥协的是法空，他放下佛珠，换了一个话题：“那不知道你对妖族怎么看？”
法空知道殷却离长这么大，裴青望肯定不会给他介绍太多关于妖族的事情，于是又自顾自解释：“妖族那边其实和我们这里也差不多，他们根据各自的族群生活，除了凤凰的妖楼会有各种妖族混居，其他地方的妖族都是分开居住的，兔子妖精胆小，但是逼急了也会杀死狼妖，狐妖胆大，遇到修为高深的妖族不会跑远，会想办法和你打好关系，然后借势。”
“鲛人，羽族，都有各自生活的地方，很少露面，他们族人稀少，但每出现一个都很强大——”
他说：“你该去看一看的。”
殷却离听了几句，觉得这段话有点似曾相识，他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佛门是什么样子他也知道，要知道这群秃驴最厌恶的就是妖族，在战场上，杀妖最多的也是他们，所以他听到对方这么说，只觉得虚伪。
法空不觉得自己虚伪，他是真心实意：“这段话我也是听旁人和我介绍，那个人当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说眼见为实，人族和妖族的隔阂很大，我们都应该去看一看对方。”
“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很对，于是我和她做了一笔交易，立下了一个约定，也就是这个约定让我到这里来找你。”
殷却离问他：“她是谁？”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是你的母亲。”
不得不承认刚听到这一段话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道理的，可是听完觉得也就那样了，殷却离确实看到了不少妖族的信息，但这种事情……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于是他不由得发散了一下思维，对着法空反问道：“是凤羽真人？燕云十六宫那一位被抹去一切存在痕迹的……上任大师姐？”
他多看了法空几眼，仍旧觉得陌生。
这段日子里，他看到了很多东西，不管是梦境中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所以有些东西，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看见的那些可以称之为记忆的东西并不完整，很多事情都是掐头去尾，凤羽是个浪漫的人，从来不会对残酷的事情印象深刻，那些事情在她看来甚至没有一阵花香，一片树叶来的重要。
起码殷却离现在脑海里面还有着榕树树叶很苦，椿芽味道很怪之类的相关知识。
之前对着江白窈的鱼侃侃而谈，用的也是凤羽的所见所闻。
他没有把话直接说出来，但他的言语中表达出了这样一个意思：如果你想说的还是只有这些，那我们确实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法空确实惊讶了一瞬，他再一次打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修真界很多人放在心上，却一直没有人成功解决掉的年轻人。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他这样开口。
殷却离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瞧着他。
法空很好奇，真的很好奇：“按照我对裴青望还有离遇的了解，那群人根本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东西，”他的语气古怪起来：“燕云十六宫其他人或许会知道一部分，但是绝对不全面，曲翎，叶婉秋，莫风，谢让，北西……他们都不会说的。”
“看来殷公子身上发生了一些老衲并不知道的事情。”
殷却离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一言不发。
好在法空也只是感慨，他并没有因此就感到生气，活了几百年了，如果连这点小挫折都忍受不了，还做什么方丈呢。
“没错，就是凤羽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