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二十七章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殷却离的眼神柔和悲伤,江白窈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之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面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嘴巴里面也是,明明刚刚还在悲伤,还在难过,现在张嘴却只能吐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啊？”
江白窈本能的想要逃避，殷却离不允许她逃，他重复了一遍：“窈窈,我好像，爱上你了。”
可,可,怎么会这样呢？
他又抱了一下江白窈：“你不需要告诉我什么，也不需要回答我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我这一生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未来应该是什么样，但是此时此刻，我想说出来。”
殷却离静静地等待江白窈的反应,他知道这个姑娘一定是那种会给一个回答的人,他不是好人,他们魔修想要的就一定要搞到手。
如果他仍旧是道修,是在燕云十六宫的时候遇到的江姑娘，那他不会隐藏一切，他会利用各种时机让江姑娘发现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他相信那种情况下，对方会坚定选择自己。
可他不是道修,他甚至都不算一个纯粹的魔修，过去的伤痛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刻骨的痕迹。
可他想要的还是想要搞到手。
江白窈看到殷却离漂亮的眉眼在一瞬间皱起，然后又分开，他是那么的好看，又那么的脆弱，他还很年轻，想要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殷却离刚刚说出来的那些内容，那些提起来就带着血腥气的词语，这些东西小说里面根本没有写。
在江白窈的生活里，痛苦的事情大多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比如吃东西被辣到了，考试不及格，老师联系家长，爸爸妈妈没有一个人出现，心脏不好每天都要吃很多很多药，毕业后找的划水工作，老板开始不要脸的要求加班……
她和殷却离，本质上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不仅仅是书里和书外的区别，更多的是生活的经历，江白窈觉得自己就像是长在沃土与太阳底下的向日葵，每天烦恼的就是怎么才能让太阳跟着自己转而不是自己跟着太阳跑，对她而言，殷却离这种如同生长在悬崖边还蓬勃向上的松树的生活，是她完全没有经历过的。
“可，可我也没有多好，你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什么人才适合和男频小说里的主角站在一起成为女主角呢？“你应该喜欢那种和你一样强大，温柔，坚强，可以和你面对一切的人，我……”
我不行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生活的好一点，从过去的痛苦中走出来。”
江白窈承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欢，她一下子就眼泪汪汪，抱住殷却离：“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竟然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们怎么都欺负你啊，他们怎么会那么坏，离歌笑是什么垃圾啊，你把他当朋友他把你当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白窈觉得自己脑子乱掉了，漂亮的殷却离喜欢自己，这怎么想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可是……这是那么好的殷却离，不是别的阿猫阿狗。
殷却离反抱住了她，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好让她稍微气顺一点。
江白窈的反应不在他的意料之内，明明是一个大宗师了，怎么遇到这样简单的事情会有这样的反应？喜欢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甚至能够让大宗师都失掉分寸。
他怀里面的人剥去大宗师的外壳，留下来的内里就是一个鲜活温暖的小姑娘，他应该退一步吗？她看上去都那么惊慌失措了。
殷却离思考了一下，然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不想退，他不仅不想退，还想再多说两句，让她变得更加惊慌失措。
他就是这么坏。
“那些人都不重要了，那些事情也都过去了。”
那些事情他会自己一笔一笔去找他们清算，当然，这一点他就不会说给江白窈听了。
他只会对着她说：“江姑娘，是却离的心意让你难过了吗？你看上去不太好。”
两只眼睛都下意识地瞪大了，柔软的面颊上因为激动飘上去了两朵红云，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敏锐地发现江姑娘的表情都快皱起来了，手忙脚乱地要来安慰他，还一脸严肃地对他板起脸。
“才不是，是因为你的喜欢太珍贵了，我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处置才好，才没有让人难过！”
“每个人！每个人的喜欢都是很宝贵的东西，你不要妄自菲薄！”
江白窈哒哒哒地跑开，几分钟之后又哒哒哒地回来，脸上还带着水珠，很明显她是离开来去洗了一把脸，好让自己不要这么紧张。
殷却离忽然有点开心，他感受到了一个人在慎重对待自己的感情。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不是谁都是离歌笑那样的畜生。
江白窈洗了把脸后确实让自己的脑子清醒多了，作为一个在现代活了几十年的人，她很清楚的知道救赎殷却离与和殷却离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两码事。
她看过很多救赎文，见证过各种各样的救赎方法，熟读各种套路，但……如果要在一起的话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在一起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江白窈想，虽然现在穿书了不在现代世界，但是这种东西还是很接近的。
她拉住殷却离，开始了她的提问：“我有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殷却离静静地看着她。
江白窈解释一下，她用鞋底轻轻蹭蹭地面缓解自己的紧张：“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不能够随便对待，我不想随便就欺骗你的感情，在一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用我家乡的话来说，这是两个人，还有两个家庭的事情。我爸妈已经没了，我，我没有那么厉害的。”
“人不能够被表象所欺骗，”江白窈破罐破摔：“没准我表面上很厉害，背地里是个怂比！”
她看起来真的很紧张，殷却离看了江白窈许久，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你问吧。”
“你……你……”完蛋了完全没经验，在修真界应该问什么？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是什么工作月薪多少？这些好像不太对啊，那问什么呢？
江白窈忽然眼神锐利起来，她盯着殷却离：“你……你有没有放不下的白月光，朱砂痣，一起长大的爱慕你的青梅竹马？”
“不对，应该是你有没有你爱慕的青梅竹马！”殷却离听见她转过身开始背对着自己嘀嘀咕咕：“不应该对姑娘们提出疑问，这种事情男性才是根本，一个渣男自己左拥右抱还把事情推到女孩子身上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应该问他主观感受和意愿，要是自己不想天仙在面前也不想，要是自己想，没有对象创造对象也要上。”
听的清清楚楚的殷却离：“……？”
他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