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陛下在上 - 花落时听风雨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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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沈洛云说着这些,神色间不觉带了些得意,看向依旧云雾里的安阳,忍不住摇首,这个小殿下在阿衍口中是一个手段凌厉之人,莫不是在诓她?

连自己的情事都搞得一塌糊涂,当初是怎么权揽朝堂,她忍不住把了小殿下的脉搏,劝谏道:“小殿下,要不让我爹爹替你诊治吧。”

傻的可怜了些。

安阳想到这些,心里一冷,她又不是正主,恢复不了记忆的,她托着腮帮子,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圈,“阿嫂,陛下说破釜沉舟的爱她不曾有,但空中楼阁的爱,她会等。你说,她今晚是不是受刺激了?”

前些日子还在水里欺负她,现在又说她会等着,这个皇帝挺不靠谱的。

“不知,你二人的事情只有你二人心里清楚,不过今晚废后诏书这出戏,不难猜出就是文帝所为,明日满朝文武就会劝谏陛下与你断了这层关系。想来也是,你是文帝的女儿,而文帝想杀陛下,其间的恩怨情仇,实在让人看不清。”

满脑子就是浆糊的小殿下停下转茶杯的动作,眨了眨圆润的大眼睛,无辜道:“父债女偿?”

听到这句话,沈洛云轻轻笑了。

“可是陛下说要给我封地,我拒绝了,我不想离开这里,你们都在此处,我离去作甚。”安阳急于解释,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好复杂。

沈洛云觉得侯爷这个女儿傻得可爱,约莫着像他,遇到感情之事,比起三岁稚子都不如,迷糊劲头简直是第一人。

“陛下现在学会尊重了,不做强迫你意愿之事,小殿下应该觉得开心才是,之前你说过你不喜欢陛下,那她再喜欢别人而已与你无关,立皇夫也无甚关系的。”

安阳纳闷,陛下好像不是这个意思的……

应征了沈洛云的话,文帝旧臣在朝会之上拿出了废后诏书,上面有文帝的亲笔墨迹和玺印,一观即知。

丞相瀛绰当即表示,言道:“陛下既已不是文帝之妻,那么与安公主也非母女关系,应当即将安公主的名字从皇室玉牒中除去,新立皇夫,诞育皇嗣。”

御座的女帝看着诏书,并不言语。

文博侯上官出列,亦是附和,“陛下,安公主乃是懿德皇后所出,既然文帝行荒唐之事,臣觉得安公主应回我上官府。臣妹的血脉,臣阖府上下定会悉心照料,不负懿德皇后所托。”

女帝看着言语诚挚的上官,想起了书信上最后一句话,安阳非文帝所出……

上官袒护之心,舐犊之情,让她不得不怀疑,安阳真的是上官家之后。

对于文博侯的出声,朝堂之上的朝臣都很意外,不过上官一向重情,且看他对晚归的幼子都这般重视,可想而知对于身份贵重的安公主也会护短。

瀛绰对文博侯的发言表示很满意,捻了捻自己的胡子,示意御史大夫接着出声,此事一出,绝不会善了,且看安氏人如何拯救安公主这个皇嗣身份。

文博侯听着身后不断有人出言附和,朝着瀛绰虚虚一礼,感谢他出言相助。

瀛绰收到上官的感谢,心中也是不解,文博侯谢他作甚,若是安公主继续充作皇嗣,有朝一日上官府也是新帝舅家,他这是在拆台,上官竟还感激他……

他这厢不解,那头的上官对于朝堂上的局势很满意,只差女帝开口下旨了,安阳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到上官家了。

下面吵闹不休,旧楚遗臣大势所趋,还是想先挽救下局面,只要女帝不开口,还是有机会的,在他们据理力争的时候,上面的女帝似从梦中醒过来,眸色冷凝。

下面的朝臣都适可而止,知晓陛下这是拿定注意了。

他们静默须臾,等了许久,只听到上座的女帝一个轻飘飘的‘准’字,就离开御座下朝了。

众人不解,陛下您这准谁的请求?

待女帝下朝后,朝臣都围住了礼部尚书,拉扯着他探听消息,陛下若有动静,圣旨先到达礼部再通传他人的。

礼部尚书并非是年轻人,一大把年龄被一堆年轻人围住,差点被挤得窒息,好不容易到了礼部衙门,圣旨下来了,准许丞相所请。

瀛绰领头的新周朝臣赢了,终于让安氏遗孤从皇室里分出去,不过赏了一块封地云州,靠近凌州城,比之中州还要富庶,占地极广。

得到圣旨的安阳犹在侯府里逗弄白兔,从花园里拔了些绿草过来,喂给笼子里的小兔子。前两日似是喂食喂多了,第二日醒来,白兔就在笼子里挺尸,怎么都唤不醒。

安阳伤心得掉了几滴眼泪,转头让上官衍又去市场上买了几只回来,得了教训,也不敢喂多,天天就给着些绿草吃。

饿得几只白兔四只爪子扒着笼子,就差伸出脑袋来抢食了。

侯爷满心欢喜地从朝堂而归时,不用问下人就猜出小公子在花园里,疾步而去,很远就看到了石桌下的绿草,心里无奈,走过去,看到笼子里无精打采的兔子,忍不住道:“安阳,你几日未曾去弘文学馆了?”

安阳满心都在兔子上,头也不抬,拿着地上捡来的小木棍,捣鼓着笼子里的兔子,未曾察觉文博侯换了称呼,“好像三日了。”

文博侯不信:“三日?”

面对质疑,小殿下想了想,又反口:“不对,好像是五日了。”

文博侯气恼,看着安阳满心都在兔子上,气得脑门都疼,在她一旁坐下,“小殿下,你七日未曾去了。”

自那夜阿衍将这个孩子带回来之后,她也就自来熟地住在这里,宫里不会,学馆也不去,天天逗兔子,撑死了再买新的养。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这个孩子也真是心大。

身旁多了重阴影,安阳才想起抬头,平静道:“侯爷,弘文馆要将我除名?”

这个话不过口头上痛快,馆主坐在她面前,想来也是不会的。

文博侯觉得这个孩子在故意气他,又着实无奈,只好苦口婆心劝道:“明日去弘文学馆,你玩闹也该有余地的。”

安阳拿着戳兔子的木棍戳了戳阿嫂给侯爷斟的新茶,看着洁白的瓷釉涂上了一层白兔的唾沫,心里颇为舒服,言道:“不去,横竖过几日都要去安州,还学来做什么。”

“不许去安州!”侯爷噌地从石凳上站起来,觉得有些失态,只好放慢了语气,“云州不安全,陛下赐你封地,你只需待在侯府即可。”

面对文博侯首次的怒火,安阳发怔,讷讷道:“那总得有人去打理才好。”

“此事好办,我去替你几个可靠的人拨过去。”

安阳颔首,去不去也可,总归有个避难所就可以,有人替她安排也好,她又将注意力放在兔子身上,问着一旁阿嫂,“阿嫂,你看它们又想吃了。”

沈洛云觑着公公阴沉的神色,到底是没敢开口。

廊下蹿出来一团白色的影子,几人都低头去看,那团影子钻到了安阳脚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鞋,小尾巴摇得很欢。

安阳俯身将它抱起来,骨肉很软,放在桌子上,比兔子也大不了多少,眯着眼睛看它,白色的小尾巴摇了摇,看着安阳白皙的手背,习惯性伸出舌头去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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