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休妻
“好啊,原来你想打死我,就是为了要纳妾啊,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在外面玩乐就算了,现在竟还要打死我纳妾了。”
侯夫人本看着安乐侯进来,跪在地上,还以为他要认错了,谁知道却听到了他要纳妾的话,这还得了,□□包当场便炸了,也不管打不打得过了,人不假思索的就朝安乐侯扑了过来,一把往他脸上挠去。
安乐侯被触不及防的一把挠,脸上脖子上登时就又划出了几道血丝,这让他更怒,也不忍让,他一把捏住侯夫人的手,将她狠狠一推,“滚开,你这个毒妇。”
侯夫人被猛地推倒在地,整个人再次愣了愣,以往安乐侯从外面玩乐回来,侯夫人也闹过,不过因为安乐侯自己理亏,加之一子一女大了,便多数都是让着侯夫人,任她打骂,只第二日照旧出去享乐。
如今安乐侯不但动手打她,还真的想打死她,她心里委屈又愤怒,人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只伤心的哀嚎起来,“老夫人,您可得为我作主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闹,你继续闹,你就是闹翻了天,今天这个妾爷也得纳,不但要纳妾,还要纳贵妾,”
安乐侯跪在地上,脸色铁青,额头的青筋都冒了起来,显然是怒极了,
“你这个毒妇,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以为灭了那桂嬷嬷的口,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凡做过恶事的人,表面上看不出来,可她们心里下意识的却是牢记着自己害过的人,侯夫人也是如此。
桂嬷嬷这个名字一出,登时就在侯夫人脑子里炸起了一道惊雷,眼睛也瞪得极大,她愣了一瞬,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安乐侯为何进门就冲她动手了。
很快,她又低下了头,颇有些心虚的道,“我做过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桂嬷嬷,她不是回乡探亲,被马贼害了吗?”
“你,你还不承认?”
安乐侯见她狡辩的样子,更气了,他指向侯夫人的手有些发抖,双眼瞪目,血丝满满,
“你也是够狠,为了除掉一个妾室,竟然不惜让自己夫君戴绿帽子,那小怜肚兜上的脏东西,你从哪个男人那里弄来的,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了,我休了你……”
“住口,”眼见安乐侯说出的事越来越污秽,季漪和季萦两个小辈也在大厅里,老夫人忙冷着脸一声怒喝。
“还嫌闹的事不多,不够丢人是不是?”
安乐侯自上次被放出来,便对老夫人多有敬重,不然按他以往的性情,多半是直接找个女子,将人纳进门,也不会和老夫人说了,因此听到老夫人的喝止声他就闭上了嘴,抿紧了唇,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瞪着侯夫人。
侯夫人娘家没了指望,能靠的就是一双儿女,可如今父亲要纳妾,便是儿女也没资格插手,能指望的便只有这个继婆母,加上安乐侯骂的那些事,让她着实心虚,因而也暂时停了哭闹。
大厅终于安静下来了片刻,老夫人按了按额角,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看向一侧的季漪,温和道,“倾倾,你和萦姐儿先各自回去。”
季漪自方才安乐侯和侯夫人的争吵中就听出了一些信息,猜到多半是侯夫人之前用污秽的法子构陷妾室,如今东窗事发,安乐侯要出气才会有了纳妾这么一事。
这是大房内部的事,怎么乱,只要不传到外面去,她都没兴趣,甚至还觉得大房出些乱子能给季萦兄妹找些事别老盯着二房,也还不错。
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将祖母给气着,如今见老夫人虽愤怒,却并没有什么不妥,便放下了心,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季萦,只见她正一脸冷漠的看着安乐侯夫妇。
季漪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安乐侯最后会落得被亲生女儿大义灭亲,受剐刑之苦那么一个下场,而侯夫人则在安乐侯死后,进了家庙清修了。
只怕在这时,这个堂姐心里就已经没有了她的父母亲,也不知安乐侯夫妇到底曾对她做过什么,如此遭她厌恨。
不过她今日遇到的事实在太多,没有精力去探知季萦的旧事,只乖巧的应了老夫人的话,又看向季萦道,“大姐姐,我们先回去吧?”
季萦冷眼盯着眼前这对撕破了脸,吵闹不休,狼狈至极的夫妇,心中只觉得畅快,
她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可不是担心他们打起来的事,不过就是想了解下缘由,顺便看看她们厮打的场面,让她平一平心里的怨气罢了。
上辈子,她所受的苦,有哪一宗离得开眼前这两人,她这酒囊饭袋,只知享乐又到处惹事的父亲,让她失去了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害得她长跪雪地害了宫寒之症,而她这看似待她如宝的母亲,更是直接将她打入了地狱的人。
不过她这母亲还真的是又蠢又毒,做了这种恶事也不知道抹去尾巴。
季萦想着,眼里又划过一丝讽刺,就这样闹吧,左右安乐侯府名声已经烂得不能挽救了,左右等大哥下场后,爵位就会稳稳的落在大哥身上了,她也就不再需要这两个老不死的了。
季萦收回了眼,再没看安乐侯夫妇一眼,转身同季漪离开了。
看着两个小的都退了出去,老夫人这才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安乐侯,也没心思去理会他骂的那些事,毕竟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恐怕人早已不在人世了,因而只问了声,“你想要纳谁?”
“这,”
安乐侯一时愣住了,他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中,见到侯夫人时想也没想就打了起来,后来见她还敢来熙和堂找老夫人撑腰,怒气更盛的他才突然生出了她不让他纳妾,他偏要纳妾的想法。
至于纳谁,他还真没想过,不过那也不打紧,左右仔细寻就是了,他这次不止要纳妾,还要纳美妾,纳良妾,左右他也厌了外面,纳妾后,他就天天守着美妾,气死这毒妇。
只是,方才怒极的时候,他和这毒妇的争吵提醒了他,毒妇一个内宅妇人,又是从哪个男人那里拿来的脏东西,怎么得来的,是不是给他戴了绿帽子?
想到这,安乐侯再次瞪向了侯夫人,粗声粗气的道,“母亲,纳谁我还没想到,您帮着挑,就是纳妾之前,我要休妻。”
“你敢!”
侯夫人本来还在忐忑他怎么知道了那么久的往事了,可突然听到他说要休妻一事,整个人又气得跳了起来。
“你这个老东西,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你生了一双儿女,累死累活,你出去花天酒地我都没说啥,如今不但要纳妾了,还想休了我……”
“那你说,那肚兜上的脏东西哪来的,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任是哪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绿云压顶一事的,更何况当年安乐侯能忤逆老侯爷非要娶侯夫人这个庶女进门,本就是有感情的,只是当惯了浪荡子,管不住下半身,才会不知悔改的出去享乐。
可这么些年,安乐侯虽说胡闹,乱来,几乎是京中的笑柄,回到家,对于侯夫人还是疼的,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的,如今知道了这个妻子可能背叛了他,这比他当年知道小妾背叛他还要来的愤怒得多。
侯夫人虽说嫁人多年,心思也善不到哪里去,可说到底也是个女人,还知道些羞耻之心,被夫君当着继婆婆的面问这事,只把一张擦了粉的白脸胀成了猪肝色。
可她到底还知道轻重,弄死个小妾罢了,过了这么久,再加上如今儿女都大了,安乐侯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安乐侯问的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等待她的怕不是家庙就是被休了,因而她又难堪的道,“能从哪里来的,自然是让桂嬷嬷那老妇去找了那马夫弄来……”
说完又哭了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十四岁还没及笄就把身子给了你,你还觉得我还会对不起你啊。”
安乐侯看着她的样子,已经有些信了,只是他忘不了自己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后的愤怒,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怀疑自己不够雄健,才会让小妾做出爬墙的事,如今发现这事竟然是被算计的,关键是这个毒妇还是自己气倒爹非要娶进门的。
可想而知这怒火有多深,他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放下这事,因此便是侯夫人一个人哭得狼狈,鼻涕横流,安乐侯依然梗着脖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竟然不信我,你去把那桂嬷嬷拉来,我……”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