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惨了他
“姑娘,您醒了?”
锦月醒来,就反应过来自己昨晚睡得太熟,忘记起夜去内室看姑娘情况了,见外面天色已经微亮了,急忙起了身稍稍整理一下就去了内室,就见季漪已经撑起了身,她手按着头,正出神。
三日了,姑娘终于醒了,锦月心里悬着的心终于在这时全部放下,“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他们肯定开心。
您都昏迷三日了,可把大家急坏了,舅老爷他们还说要张榜请名医,还好赛神医过来了,神医就是厉害,他为您施了针,您就醒了。”
锦玉想着,立马奔去外面叫了声,说季漪醒了,正好这时有小姑娘起来扫雪,听到消息,立马雪也不扫了,奔去董氏那边禀报去了。
锦月见人去了,她赶紧又回了内室,“姑娘,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水。”
锦月说着就赶紧去了炭盆边,打算给炭盆添碳,再看看水还热不热,谁知炭盆的碳还红着,水也温热的,她也没多想,取过杯子倒了水去递给季漪。
季漪这才回过神,她放下按头的手,看向锦月,锦月却突然呼吸一窒,姑娘的眉心怎么一夜间起了一粒朱砂痣。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姑娘多了这颗红痣后,似乎更夺人心魄了,便是这么被她望一眼,她觉得心跳都停了瞬似的。
明明姑娘还在病中,人也瘦了,脸也没什么血色,可一瞥一动间,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了?”季漪动了动唇,她嗓子有些发干,一出声,就有痒意传来,忍不住轻咳一声。
“没,没什么,姑娘你喝点水。”
锦月转念一想,也可能是赛神医施针的关系吧,姑娘才会多了一颗痣。
季漪接过水,想起昨晚似梦非梦的一幕,她心不在焉的喝了口。
没多久,季漪房内就围满了人,老夫人,董氏季源,岳氏,董筠董承都过来了,见她醒了,一个个的都松了口气,担忧了几日的心这才算是放下大半,
“倾倾,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娘已经差人去请赛神医了,待会儿再来给你看看。”
董氏问的小心,实际她还想着之前太医说季漪郁结于心的话,只是这会儿女儿才醒来,她也不好问,便暗暗压下,可心上的隐忧还在。
“娘,我没事了。”
季漪轻声回答道,见董氏等人眼下的青影,她又是感动又有些愧疚,她一心求死,却忘了,这一世的她再不是前世那个没几人在乎的魏漪了,会让家人伤心,担心。
“倾倾不孝,这几日,害祖母,娘亲你们担心了。”
“说的啥话,只要你没事阿,祖母就放心了,对了,祖母得去和佛祖告谢,等你好些了,也陪祖母去庙里把愿还了。”
季漪笑着答应下来,又打起精神和董氏她们说了几句,最后还是季源看出季漪有些精力不济,让她再休息会儿,大家这才离开,季漪也却是有些昏沉无力,又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晌午都已过了,赛神医也已经来过又走了,锦月为她端来了薄粥,还有几盘精致可口的小菜,季漪稍稍用了些,便望着窗外发呆。
昨晚,她不确定那是不是梦,因为,太过真实,比前两日她见过的场景还要真实,季漪手动了动,随后眼一瞥就愣住了,只见她床榻前有一方素色的锦帕静静的躺在那儿,而那什么样子都没有的锦帕,显然和闺阁女子格格不入。
季漪拿起手帕,手微微发抖,突然,她往外唤了声,“锦月。”
“哎,”锦月正打好热水进来,准备给姑娘再擦擦脸,听到声就立马跑进了屋。
“姑娘,怎么了?”
“去备马车,我要出去一下。”
“出,出去?”
锦月有些为难,这次罕见的她站着没动,姑娘这才病了起来,就要出去,要出了什么事,只怕她就是拿命也不够平息夫人老爷的怒火的,她可没忘了,姑娘就是出去一趟才病了的。
季漪见她不动,也猜到她在想什么,只是她真的片刻也不愿等,“我去找赛神医,有些事要问他,你安心,我已经没事了,夫人那边,等我回来了,我会亲自去说的。”
季漪眼里的神色不容拒绝,锦月也不敢在这个当口惹姑娘生气,只得依命去办了,只是回来了,又要求自己也要跟着去。
季漪见她一副担忧又怕得要命的神色,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
锦月这才安心一些,又取了厚袄给季漪穿戴好,还给她拿了张小被子,准备了两个手炉,等马车上的炭盆将车内烘暖,才扶着季漪偷偷出了门,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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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去找赛神医,怎么来了姜府?”马车停在辅国公姜府门前,锦月终于忍不住问到。
“你不是说赛神医是姜大人请来的,可能这几日为了方便,赛神医并不在他原来的住处,不如来问问姜大人。”
季漪若无其事的解释着,只是她看着姜府的大门,心里却是一阵紧张,一面担心昨晚只是她的又一场梦,一面又想着若是真的,若是真的,她,又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
“哦,也是,赛神医的住处离季府可远了,赛神医一大早就来过,应该不是从原来的住处过来的。”
锦月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那我们现在去递帖子吗?”
“这,会不会不太好?”
便是季府和姜家沾点亲,前几次季漪和姜谌允也算是私下见过,可季漪男女之防到底还是有的,何况这贸然到府求见和私下碰到又不一样,传出去,对姑娘名声还有季家名声都不太好。锦月虽说大大咧咧,这点事还是懂的。
“不用,就在这等。”季漪说到这里,紧了紧抱着的手炉。
姜谌允天色将亮之时才离开季府,匆匆回府洗漱了番就去上朝了,退朝后,去吏部稍微处理了几件加急事件,就听到季漪醒来,又已经出府去姜府找他的消息,便立马放下了手上的事,让人快马去请赛神医去姜府附近街的酒楼等他,他自己也骑马往将姜府那边赶。
下着雪,姜谌允赶到姜府,季漪马车前的时候,他大氅上已堆满了雪,迎着风雪的关系,他手上,脸上都冻得冰冷,心却是暖热的,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想着马车内那个放在他心尖上的宝贝,一向行事果决,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如今却迟迟不敢上前。
还是季漪听到车夫喊了声姜大人,主动撩起了车帘。
季漪看着马上那个冒雪赶回的男人,眼眶突然就红了,她想问的所有,在这一刻,似乎都已得到了无声的回答。
“姜大人,可否有空茶楼一叙?”季漪嗓音发哑,含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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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