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凿壁借钱

“有一天你掉入沙漠之中，你手里捏着一根只剩一半的火柴。你彷徨绝望怨天尤人，这时候出现了一个能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系统‘杜浪’，而在得救之前，你只需要回答它一个问题――”

“如若你一定要在以下两个选项之中选一个，请问你要选择什么？”

――吃人or吃屎？

―嗯？

――吃人or吃屎？

苏昙从历史想到了哲学想到了某种物质的形成原理还有岛国某些猎奇选手的特别选择，最终决定从人道主义出发选择某个不那么反人类的选项――

“我选择――”

――等等！

苏昙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

“我为什么要进行这样无良的选择？我弃权！”

“弃权”二字苏昙说得掷地有声！她觉得自己是十分聪明的，毕竟系统没说不能弃权，系统估计也会欣赏这么聪明的自己，说不定……

……

一瞬间的沉寂。

等等！为什么梦里也会有‘杜浪’？

苏昙心中一‘咯噔’，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清醒了过来！

果不其然，对着她床头的正前方，一只小黑猫悬浮在半空之中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小黑猫皮毛油光水滑，琥珀色的眼睛映照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灯光，熠熠生辉。

说实话，‘杜浪’这厮的外形是十分能打的，完全是苏昙小时候心中最完美的‘主子’长相，不然当时苏昙也不会在那个红包群里千挑万选选中了它！

可惜这一刻看见‘杜浪’苏昙完全无暇欣赏它的美色，恨不能穿越回半分钟前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要知道，‘杜浪’这个禽兽最喜欢扣帽子！

果然，梦里的冷淡提问声从黑猫口中继续响起――

“弃权失败！罪人苏昙浪费选择权，启动惩罚模式！”

……

苏昙又一次被‘杜浪’丢到了这个地方。

两旁的深黑色峭壁宛若巨斧劈成，因为缝隙实在太深，便显得离天空格外地远，苏昙仰着脖子也只能觑见峭壁上方的一线天光。

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苏昙是那么地伤悲。

苏昙左手握着一把锤，右手抓着一把凿，造型很像矿工游戏里面的小矿工，然而吝啬的‘杜浪’连安全帽都不给她一顶。

她已经是第五次被禽兽‘杜浪’以奇奇怪怪的理由丢进这个‘惩罚模式’来了。

‘杜浪’告诉苏昙：她必须要用凿子在这光滑的峭壁上凿出一条通往上方的通道！

比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怒发冲冠、试图反抗，苏昙觉得自己已经镇定了很多，毕竟再过一两次她就可以凿完了。

苏昙上手很快，将手下的每一块石头都当成了‘杜浪’之后，手中的凿子被苏昙渐渐敲出韵律：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

而伴随着她的敲击声，缝隙的上方突然传来哀嚎和搏斗的声音，似乎有巨大的阴影在缝隙上方掠过，那影子投射到墙壁上，两侧尖尖像是生长着羽翼……

苏昙愣了愣，她似乎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

来了五次，苏昙头一次看到这种怪相。

“女人――”不同于平日的静默，这一次杜浪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你阶梯间的间隔距离最好凿短一点……”

苏昙收回了心神。

面对‘杜浪’的挑刺，苏昙脸上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手中的凿子却又往上移了一寸。

“呵！”杜浪看着苏昙这阳奉阴违的举动，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它飘高了一些，冷淡地睥睨着苏昙，“你以后会后悔的！”

呵！

苏昙没有说话，她下意识地往头顶上望去，被‘杜浪’这一打岔，缝隙上方又如同往日一般恢复了宁静，仿若方才的喧嚣是苏昙的错觉。

***

苏昙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因为心情不好想用美食调剂心情，斥巨资点了个外卖。

然而外卖到了之后苏昙的心情更不好了！这外卖难吃得让人想吐，饭菜一团焦黑，像是一个刚学会下厨的拙劣新手作品，完全不是绵延百年的大饭店该有的水准！

苏昙打了随外卖送来的饭店电话。对方诚挚地道了歉，然后邀请苏昙进入了一个红包群，让苏昙挑选小礼品作为补偿。

红包群里各色小动物的表情包发来发去，苏昙以为对方是赠送玩偶，于是选中了一只小黑猫。

屏幕弹出几个硕大的红字：惊喜即将送达！

然后当天晚上苏昙就迎来了人生最大的惊吓：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本正经的‘杜浪’――

“罪人苏昙浪费昂贵外卖！启动惩罚模式！”

……

不是没有想过投诉，可是后来苏昙发现自己的外卖APP上根本没有了下单记录，手机上也没了电话记录，去点饭的那家饭店询问，对方也说根本没有接到过这个单。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只有‘杜浪’仍旧真实存在着，并且时不时将苏昙丢入‘惩罚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