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老鸨的故事

第375章老鸨的故事

“我没走过你的走的路，吃过你吃的苦，刀子不是扎在我身上，我若是说我感同身受怕是你也不会相信，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不过是为了安抚他人说出来的好听的话罢了，是同情也好是怜悯也罢，我以为妈妈你不需要那种东西。”

史云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这样的女子生来不被人重视，一生都在渴求别人的关注和依赖，你恨不得让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离不开你，这样你会觉得自己不会轻易被丢掉被推出去被抛弃对吗？”

老鸨笑的痴傻，“没想到啊没想到，最了解的我居然是我的对头。”

她转过头眼神中有些欣慰，“史大夫还要再猜猜看吗？”

史云瑶垂眸看向茶水，轻声说道，“这茶水里下了毒药，你不想死在我的手里，也知道回到坊主的地盘她定然不会给你好果子吃，所以你要自行了断，估计半柱香的时间就要发作了。”

“再说说那些被当成眼线送到朝臣家里的女子，妈妈用穷尽心血斩断了她们与坊主的联系，却也不会将这些人交给我，对吗？”

老鸨痴痴傻傻的看着史云瑶，眼神中尽是敬佩与经验，“不愧是太师之女，敏锐至极啊。”

史云瑶叹息，“妈妈把别人的后路都安排好了，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生路呢？”

老鸨笑的艳烈决绝，“史大夫说的可是与你为伍对付坊主？”

她摇了摇头，“我做不到，那毕竟是于我有救命之恩的人，纵然我们之间有深沟一般的矛盾，养育教导之恩大过天。”

她歪着头看了看史云瑶，“奴家想问问史大夫是如何得知坊主以后再也不能操控那些眼线的嗯？”

“阿芜和绿荫姑娘不正是妈妈送给我的吗？”史云瑶淡淡一笑，“我料定青柳坊的坊主只知道练习某个大臣府邸却不知道线人是谁对吧。”

“唯一被暴露在她眼前的只有你、阿芜和绿荫。”史云瑶下巴住着扇子细细说道。

老鸨点头眼中的赞赏满溢，“绿荫被你察觉出来不奇怪，可是阿芜史大夫是如何看出来的？”

“就连阿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线人，史大夫是如何得知的。”

史云瑶看了看她腰间的荷包，“阿芜有一个驱蚊荷包，味道和妈妈腰上的这个极像，阿芜说自己是渔家女，可她却能分辨布料的价钱工期和产地，这是不是一般的渔家女能知道的东西，定然是有人细心调教过的。”

老鸨了然一笑，“史姑娘只通过一个荷包就确定了阿芜的身份？若是猜错了那风险也未免太大了。”

史云瑶轻笑，“这不是妈妈故意让我猜到的吗？妈妈如此爱美之人连乔庄都要穿干净衣服，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抓花了脸颊？更何况马车后面绑着一个大美人，衣衫褴褛的出现在黑市，妈妈若是不拘小节之人，为何不扒光她的衣服让她在夜晚的黑市出洋相？”

史云瑶手中的扇子敲了敲，“分明是妈妈拍了眼线盯着我，没想到我那日会出现在黑市，可当时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你只好把阿芜推了出去，就连手上的绳结都是随便缠上的，生怕我解不开对吧。”

老鸨这下彻底服了史云瑶，她起身朝着史云瑶老老实实的鞠了一躬，“史姑娘实在是聪慧，假以时日必然成大器，奴家自愧不如。”

史云瑶惋惜的看着她，“我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从阿芜开始，妈妈一点点抛着鱼儿让我慢慢上钩，我总以为妈妈是想让我救你一命，却没想到是为了让我救阿芜一命。”

老鸨脸色慢慢变得惨白，“阿芜身世坎坷，这个秘密我必须带到棺材里才能安心，我不能出卖坊主，却也不能看着她伤害阿芜，还请史大夫除了坊主……这样阿芜才能一生顺遂。”

史云瑶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除掉坊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妈妈你好歹给我一丝线索……不然我上哪儿找？”

老鸨捂住胸口慢慢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知道，坊主的名字，但是坊主不止一个人……而且都是女子……叫上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