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 奸佞为妻 - 静辞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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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往日慕玖无牵无挂来去自如,而今她竟然很舍不得沈淮,北晋的安逸舒适让她乐不思蜀,他的温柔爱怜更让她依赖。

次日天蒙蒙亮沈淮便为她打点行装:“天气越来越凉了,晚上记得添衣。右手伤疤还未脱落不要沾水,注意保护。

这是净空大师给你配得丸药,吃饭之前温水吞服,还有……”

慕玖在他身后抱着他,他走一步她跟着挪一步:“侯爷我都二十五岁了不是两岁半。”

“我说了你都不听,不说你肯定不会注意了。一定记得每日给我写信。”沈淮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还有要对此人有所防备。”

沈淮摊开她的掌心一笔一画写下了一个名字,慕玖目光沉了沉靠着他的脊背道:“卿书……”

“嗯?”

“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他回身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吻上了她的唇瓣,她的唇冰凉柔软,仰着头任由他予取予夺,唇舌交缠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

沈淮抵着她的额头:“我等你回来。”

慕玖被他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眉梢眼角带着些许桃花色:“好。”

……

从北晋金陵至南诏庐陵差不多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慕玖未出北晋地界便换上了踏雪,快马加鞭五日便到了庐陵。

与朝廷休战分江而治后南诏迎来了难得的安宁,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恰逢八月十五中秋节随处可见各色各样的花灯,一别经年,庐陵还是那个庐陵,却已物是人非。

慕玖在西陵王府下了马,小厮一见来人的通体气派未敢怠慢慌忙入内通禀。

她摸了摸踏雪回身便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梳着流云髻,仅簪了一支素银梅花簪,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肤若凝脂,慕玖从未见过有人能把如此普通的白色衣裙穿得如此出尘脱俗又不失端庄大气。

她就那么静静望着她,水润的凤眸中满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慕玖皱了皱眉,她是经常和烟花柳巷的女子逢场作戏但她不记得自己招惹过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

“阿慕?”

慕玖回神,林魍袂嘁吕度褂们嘤耵⑼炝艘桓龅髻,背着她采药用的竹篓惊喜的抱住她道:“真的是你?我以为我看错了呢。”

她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一早便去采药了?身边也没有个人陪着。”

林魍窭渡裙摆被露水浸成深蓝色,沾染了不少泥污:“无事。”

慕玖好奇的扬了扬下巴低声问道:“那位姑娘是……”

她欲言又止道:“梅翰林家的嫡女。”

慕玖勾唇笑笑,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难怪楚策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瞧这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比之锦瑟艳丽到极致的倾城容颜更讨男人喜欢。

她从林魍窦缟狭嘞乱┞ㄋ媸炙υ谧约罕成希骸俺策在府中吗?我有事找他商议。”

“王爷他……他病了。”

西陵王府她只来过一次,印象不怎么深,只记得特别大,由管家引着一路穿花度柳行至一所院落之前,触目翠竹萧萧,古柏森森,再无丝毫其他颜色。

慕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清苦的草药味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充斥而来,她抵了抵鼻子轻咳了一声,楚策身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袍靠在软榻上,乌发凌乱,神色憔悴,瘦削的手指虚握着一个酒坛,略抬眼看了她一眼:“阿玖?”

她负手立在他的眼前挡住了透过疏窗洒进来的微光:“王爷,我已经来了,请问能否把舍妹、舍弟放了?”

楚策怔怔然望了她良久忽然不管不顾的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慕玖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脆弱无助带着他惯有不容置疑的霸道:“阿玖,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慕玖挣扎了一下身体反被他搂得更紧了,那样紧的力道似乎是要把她勒入自己的血肉之中:“王爷,请自重!”

“你……”楚策阴厉的眸光转瞬即逝,箍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脊背往上摩挲着她耳后的伤疤柔声道,“阿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你说过要陪着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对你已经别无所求了。”慕玖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身上掰开,不以为意道,“梅姑娘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学识有学识,堪为西陵王妃之选。”

楚策轻笑:“你吃醋了?”

她只是感觉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虚伪到骨子里的真假难辨,她吃醋?她要吃自然要吃她家卿书的醋,觊觎卿书的姑娘比他的多多了好不好?

“阿玖,梅婉她只是……我不爱她。”

慕玖睫毛颤了颤,冷笑道:“你爱得只有你自己,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不是吗?”

楚策自嘲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出言辩解,小心翼翼的问道:“晚上你陪我用晚膳可否?明日我便让你见慕瑾、慕珩。”

她点了点头,她难道能拒绝吗?

楚策与她就像对镜相望的两个人,太像了。他是楚王与歌姬露水姻缘所生的孩子,少时遭生母遗弃在青楼中长到六岁方被楚王寻回王府,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对那段讳莫如深的过往只字不提。

楚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楚王不把他放在心上日子久了甚至不记得还有这个儿子,府中最末等的下人都不把他当做主子,嗤笑他见不得光的身份,污蔑他是任人亵玩的娈童。

礼贤下士、谦卑有礼、雍容清贵的西陵王不过是他伪装的外衣,实则他冷漠自私,薄情寡义,喜怒不形于色,她看到他笑得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因着那份感同身受她对他爱恨交织,两个常年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期望对方成为彼此的救赎,可他们都忘了,从小就没人教会他们爱人的能力。

慕玖望着软榻旁横七竖八散落的酒坛张口欲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房门,道不同不相为谋,往事如烟,就此散了吧。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潺潺细雨,雨滴打在竹叶之上泠泠作响,她沿着长廊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身心俱疲的她格外想念沈淮,这样的雨天最适合窝在他怀中看话本子,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不知他有没有在想她。

也不知走到了何处,远远看到林魍癯抛乓话炎隙∠闵的油纸伞捡拾地上的木芙蓉,慕玖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这花有什么好捡的?等雨停了直接摘不行吗?西陵王府还舍不得区区几朵花?”

她把沾着水珠的木芙蓉轻轻放在竹篮中:“你回来了王爷的病大抵就好了。”

慕玖随手掐了一朵水灵灵的木芙蓉丢在竹篮中被林魍癜琢艘谎郏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八年中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了,纵然慕玖口上不耐烦还是会好好的替她撑伞。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楚策到底怎么了?病得严重吗?”

“心病而已,不肯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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