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他为她开了尊口
两人之间弥漫着安静,但气氛并不是僵凝。
夜色愈发的深,清吧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些许,饶是颜秋瞳与连澄在角落里,可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站着,着实还是很吸引人的注意力的。
清吧中央的台上似乎换了一支乐队,唱音是很有磁性的烟嗓,喑哑,但并不觉得刺耳。
小姑娘更多的是隐藏在晦暗里,灯光偶尔落在小姑娘的脸上的时候,颜秋瞳看到的是不属于连澄年龄的凉薄。
这样表情的连澄是颜秋瞳不愿看到的,沉吟了片刻,半弯了腰,对上小姑娘的眼,心里一惊,小姑娘大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男人语气很是无奈:“这是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将连澄的思绪拉回来,瞬间的功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垂了眼不愿让面前的男人看见,其实,连澄自己也是不清楚,怎么就突然间红了眼,有了满心的委屈?
“真的没有想要丢下你。”颜秋瞳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小姑娘搂紧在怀里,伸手揉了两把连澄的头发,“连澄,下次出去,我带上你,好不好?”
萦绕在鼻尖的是男人清新的须后水,耳边响应的是男人低沉带了几分哄意的声音,连澄觉得闷闷的,不愿出声。
怀里的小人儿分明就是不舒服的,颜秋瞳一手抚慰着小姑娘的后背,偏了偏头,厉眸一紧,将落在他与小女人身上的好奇视线一一送了回去,无意间瞥到了正在低唱着含糊不清词句的乐队男人,眸光一闪,心里打定了主意。
将怀里的人儿松开,果断的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塞在被他的动作惊到的小女人手里,连澄回了神,也不顾自己现在心闷抬了头,诧异满满:“你这是做什么?”
“等着。”颜秋瞳勾了勾唇角,看了眼小姑娘红意依旧的鹿眼,伸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尖。
等什么?
连澄表示自己很懵,还没来得及发表疑问,男人就已经大跨步的离开。
――这是真的放弃她了?
她是闹得太过了?
连澄咬了咬唇角,回想了一下刚刚男人举动里并没有厌烦意味,心才安了些许。
好一会儿不见男人回来,连澄欲要起身去问,在这时灯光彻底的暗下来,而本还有着的低唱也停了,清吧里响起片刻的骚动――
“这是怎么了?”
“停电了?”
“怎么那么突然?”
……
连澄也是慌的,黑暗里的她周身没有一个人是熟悉的,纵然没有陌生的人靠近她,但终归是不安多一些。
突然间,清吧里响起悠扬的音乐,众人才算是安心了些,连澄随着大众静观其变,当沉喑的男音萦绕,连澄瞬间站起――
这分明是方才离开的男人的声音。
“D’accord,ilexistaitd’autresfa?onsdesequitter(是的,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分开。)
Quelqueséclatsdeverreauraientpeut-êtrepunousaider(几声玻璃的碎响就可能叫我们分开。)
Danscesilenceamer,j’aidécidédepardonner(而的今在这沉寂的苦海里我却决定原谅。)
Leserreursqu’onpeutfaireàtrops’aimer(所有那些因爱而纠缠的伤。)
D’accordlapetitefilleenmoisouventteréclamdit(是的,我会时常如孩子般呼唤你的名字。)
Presquecommeunemère,tumebordais,meprotégeais(而你就像母亲一样在我身边守护着我。)
Jet’aivolécesangqu’onauraitpasd?partager(我偷偷潜入你的生命独占着你的心。)
Aboutdemots,derêvesjevaiscrier……(如今在梦和言语的尽头我哭泣彷徨……)”
点点昏暗的黄色光线散落在清吧里各个角落,显然,这是男人事先打好招呼的结果。
饶是昏暗,饶是本该是光圈的台中心现下里是一片黑色,看不清丁点,站在角落里的连澄仍然固执地看向男人所在的舞台。
“……Jet’aime,jet’aime(我爱你我爱你。)
Commeunfoucommeunsoldat(像个疯子像个勇士。)
commeunestardecinéma(像个电影明星一样。)
Jet’aime,jet’aime(我爱你我爱你。)
Commeunloup,commeunroi(像匹独狼,像个君王。)
Commeunhommequejenesuispas(像我无法企及的希望。)
duvois,jet’aimecomme?a(你看,我就是这样地爱你。)
D’accordjet’aiconfiétousmessourires,tousmessecrets(是的,我向你倾诉所有的欢喜和悲伤。)
Mêmeceux,dontseulunfrèreestlegardieninavoué(甚至向你细讲连神父都隐瞒的话。)
Danscettemaisondepierre,Satannousregardaitdanser(就在这石屋里,撒旦注视着我们翩翩起舞。)
J’aitantvoululaguerredecorpsquisefaisaientlapaix(渴望着彼此的交战痛与快交织的网。)……”
散落在各处的光点渐渐向舞台中央汇合,汇合成为一个晦暗的光圈,将黑暗挥去,落在长身玉立的颀长身形上,是个男人,垂着头的男人,看不清丁点面容的男人。
疯了,这男人肯定是疯了。
连澄定定地盯着台上的男人,脑子里只有这一种想法,纵然灯光很暗,可若清吧里有有心之人,自然也会认得出他来。
男人是唱过法语歌的,在她面前,那是很久之前了,哪怕是后来,他带她去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任何场所,都未曾见过男人再开过口,而侯天胤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会去闹他。
法语是一种充满着浪漫情怀的语言,男人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法语词都像是在舌尖处萦绕了许久,低沉富有磁性男音吐出的法语像是在琴键上跳跃,更添几分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