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寻生气
音寻犀利的眼神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沧海这个徒弟,他是见过几次的,虽说模样长得还可以,可想要高攀玄歌那是远远不够资格的,更别说还是沧海的徒弟。
邹屠感到音寻的眼神,那双狭长的眼睛摄出冰山寒光凝聚成针尖麦芒直刺全身。
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冷蔑挑剔的眼光,虽然不适,却并未表现出分毫,不卑不亢地说道:“并未约好。我与她并不相熟。”
“世间竟然有如此巧合?你是说你和我家玄歌是天生的缘分吗?”音寻问道。
“并无此意。”邹屠冷然说道。
“那为什么她到了东极之巅,你也到了,还是同样的时间?”
邹屠眼神闪烁,复又镇静地说道:“我时常会去那里,今日第一次遇见她,巧合也是意料之中。”
音寻冷哼一声,“我家玄歌从不饮酒,可偏偏第一次遇见你,就醉了。这也是巧合?”
“这……”
束止哈哈一笑,“总而言之,多谢你送她回来,想必你师父在家也等急了,带我向他问好。”
邹屠得话,立刻回道:“是,就此告辞。”
动作极快,却也未失礼数,出了院门直接御剑而行,生怕被屋中的两人叫住一般,令束止咋舌。
音寻冷着脸看了束止一眼,“你就这么害怕得罪他师父?”
“自然不是,我们审他一人有何用,等玄歌醒了一起问问便是。”
音寻冷哼一声回了房间。
晨起沐浴之后,玄歌换了一身新衣服,确定自己身上散了酒味才出来吃早饭,音寻和束止见她出
来,两人相视一眼,并无说什么,玄歌一勺一勺喝着清粥,两人时不时看她一眼。
喝完待她起身要走,束止叫住她,“玄歌,你昨天为何跟那个邹屠一起喝酒?”
“昨日分明我一人在喝酒,谁跟邹屠一起啊?”
音寻和束止相视一眼,又齐齐看过来。
束止轻声道:“那为何你醉得不省人事,那个邹屠把你送回来?”
玄歌抓了抓脑袋,“昨晚那是邹屠吗?不是猫顺儿变的吗?”
“猫顺儿要送你回来为何要变成邹屠的模样?”
“因为……”玄歌咬唇暗悔,她总不能说她爱极了邹屠,因为邹屠另有所爱她伤心所以猫顺儿变
作邹屠哄她开心吧。
音寻和束止异口同声道:“因为什么?”
玄歌垂下眼帘,低声说道:“因为我们打了一个赌,若是他变作邹屠与我一起,看那个凤凌玑是
不是会吃醋。”
束止轻笑,“玄歌,那根本不是……”
束止还未说完,被音寻抢白,“原来如此,若不是与他说话,我也未曾察觉,以后休要这般胡闹。”
束止转头看音寻,一副看高人的眼神。
玄歌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而在东极之巅看到邹屠种种不同寻常的样子,此刻想来更像一场幻觉,邹屠居然还抱了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被舅舅识破铁定不是他,想起那双眼睛看她的时候,眸光似水,里面有她太多读不懂的情绪,微微有些失望,心口微疼。
真可惜,若是真的该有多好,若真是他,她当真不甘心放手,哪怕最后遍体鳞伤,她也想争一争。
她咬着唇,抬眼看音寻,“若有一天,我和那个邹屠真的在一起喝酒,你会如何?”
音寻放下筷子,脸色一冷,“我会杀了他。”
玄歌翻了记白眼,撇撇嘴,“有那么严重吗?”
音寻端起一杯茶,“入不得眼得东西,他配不上你,沧海教出来的朽木而已。”
说完轻轻抿了一口。
“舅舅,他的师父很厉害的,先不说他是不是朽木,就说他师父,若是你欺负了他徒弟沧海前辈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束止连连点头。
玄歌一脸担忧,“再说了……”
音寻那双桃花眼犀利的目光射过来,“再说什么?”
玄歌一哆嗦,“再说,舅舅你……你也未必打得过那个沧海前辈,我担心你……”
玄歌话未说完,音寻手中得茶杯噗一声,碎成粉末,眼神妖娆凛然,“玄歌,你刚刚说什么?”
束止大笑,笑得前仰马翻,“音寻,你没想到还有今天吧?”
音寻懒得看束止一眼,“你说我……打不过他?”
玄歌看舅舅说话时嘴唇微颤,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
玄歌心里着慌,怯怯地解释道:“因为,因为之前那个朱厌来霸占山头的时候,都说……都说在
东极山西山头空地上,舅舅不敌,那个沧海最后……把他打跑了。我以为……我以为……”
束止此刻笑的肚子疼,音寻猛然起身,修长的身材,气势汹汹向外走,周身寒气逼人,眼中摄人的杀气沸腾,那脸色似要杀个痛快,束止笑着追出去,玄歌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