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春宵良度 - 余世始梦 - 盐盐yany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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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春宵良度

白束拿指尖细致描摹宁琅的眉眼,人好似还在梦里,要真情实意感知到了才算真的。那人就静静看着他,既不阻断,也不打搅,由着他一点一点去确认。

良久白束才道:“师父,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眼前的人,发丝凌乱,眼底猩红,满面沧桑,既不像关外飒爽英姿的大将军,又不像汴京城里风光无限的翩翩公子。只是不管什么样子,都是白束心里那个谁都无法逾越的师父。

宁琅抓住他那纤细指尖,握在手里,抵在心口,“我倒要问你,我走的时候好好一个人,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都道你死了……”白束喃喃。

一行情泪慢慢流出,左眼汇入右眼,斜插入鬓,濡湿了如墨长发。这一年来所受的委屈随着一腔热泪悉数化尽,眼神清亮的恍若漫天繁星,入眸的也只有那一人。

“他们都道你死了,你若是死了,我便去陪你。”

看着那人儿为他落泪,宁琅只觉一颗心化作了一g水,荡涤一身风尘,洗尽世间铅华,什么国定民安,什么千秋大业,都不及眼前人那一颦一笑。

“我无恙,你也不能有事,”宁琅抬手将人眼角泪痕逝去,“遇伏的不是我们,是我们伏击了他们。”

“嗯?”白束疑惑抬头。

“我们打了胜仗,自然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回来,”宁琅道:“一群死士,没抓到活口,不过大概就是会宁宫的人。”

“B已倒,萧怀剑又有了战功,对太子无遗是最大威胁,”白束猛然一惊:“萧怀剑呢?他怎么没回来了?”

“他也没事,”宁琅小声安抚着:“到荥阳人就撑不住了,临近汴京有人再想做手脚就没那么容易了,留他在荥阳歇息一晚,有一骑精锐护送,明日大概就能返京了。”

想了想又问:“B是你扳到的?”

“师父可怪我像那些后宫妇人一般玩弄手段?”白束慢慢躺回床上,苦笑一声:“我也想像师父那般沙场上纵马驰骋,手挽雕弓,逐敌千里,奈何身不由己,只能藏匿于这深宫冷院里操弄权术……”

“我徒儿是伟略之才,深闺庭院,尚可运筹帷幄,一计无中生有用的甚妙。上了沙场,也定能料事如神决胜千里。”

“当真?”白束眼里有了笑意。

“自是当真。”

“只是把师父送我的夜明珠赔进去了。”

“本就是拿来给你解闷儿的,”宁琅道:“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再给你拿两颗过来。”

“还是鸡蛋大小的?”白束惊问。

“也有再大一些的,怕你拿不过来便没给你。”宁琅道:“夜秦国的太子每次约我比试都拿这东西做赌注,他父皇那小私库都快被他搬空了。”

“一颗夜明珠便能扳到一个左相,”白束眉眼弯弯,“我还道这大楚国里富可敌国的是B,万没想到竟是我师父。”

宁琅宠溺一笑,“你喜欢便都送你。”

尘埃落定,一切皆大欢喜,白束缓缓松了一口气,对着宁琅笑了笑:“师父连日奔波,我帮师父沐浴罢。”

“你?”宁琅挑眉一笑,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遭,问道:“你帮我还是我帮你?”

一门心事被看穿,白束面上一红,倒也坦诚认了:“要么,一起?”

雾汽缭绕。瑛姑将热水送进来便识相出去了,宁琅兑好水才将人一身衣裳去了,抱起往水里去。

“怎么瘦了这么多?”人抱在怀里宁琅不由皱眉,养了好些年才在身上长了那一点肉,如今又悉数还了回去,一身骨架抱在怀里都嫌硌得慌。记得当日临走时脚上铁索已然没了余圜,如今竟生生空出来一指。

“想师父想的。”白束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只怕不尽然,”宁琅将人慢慢放进水里,“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龙潭虎渊里。明知你有心疾,却放你在这最需劳神费心的地方。”

白束趴在浴桶沿上对着人一直笑着:“劳神费心是有,但主要还是想师父想的。师父便是我前世心头上缺了的那块,你回来,便把我一颗心补全了。”

宁琅轻叹一口气,只道:“若真有前世,那前世我定是欠了你点什么,所以一心想对你好,就怕你不受。”

“师父要如何对我好?”白束抬手勾了勾宁琅衣衫,纤细指尖在人胸口上撩拨了几下,另一只手便顺理成章给人解了腰间束缚,一副嗓子珠圆玉润,紧贴在宁琅耳侧:“我想师父想得紧,师父难道就不想我吗?”

宁琅皱了皱眉,后退一步,抓住不安分那手:“你大病初愈,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白束顺着宁琅的腰往下看去,又对宁琅示意了自己身下:“《孟子》有云:食色,性也。《礼记》又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欲久禁而不通,有违天道。师父莫非想逆天而行,徒看我有欲而不得泄,活活憋死在浴桶里。”

宁琅轻叹一口气,走了一年他都快忘了这人还有一副伶牙俐齿,什么歪门邪道到了他嘴边都能变的理正词直。

“圣贤文章被你用作求欢之辞,也不知那些先古圣贤怎么想?”

“情之所至,孟子他老人家不会介意的。”白束已然按捺不住,大有要上手为人宽衣解带之意。

宁琅苦笑一下,两人按回水里,自行抽簪散发,三千青丝如瀑散落,褪尽一身外衣,直把白束看的眼睛都直了。长腿一迈,人便进了浴桶。

空间有限,宁琅将人拉至身前,叠坐在自己身上,呼吸萦绕,□□不禁又上扬了几分,眼看着人一双媚眼如丝,已然是动情之态。

宁琅念及人大病初愈,也不敢有大动作,手探上去,随着水波节奏给人纾解着。

白束趴在宁琅肩头,一张如玉小脸被弥漫的水汽染上了桃色胭脂,也不禁锢,由着天性,不一会儿便柔柔糯糯叫出声来。

直把宁琅逼得茶色眸子里见了红。

到最后人已然失声,徒劳张着口宛若涸辙之鱼,破碎喘息由宁琅耳边一直烧到身下。不由加快了手上动作,及至最后人更是咬着宁琅肩头一泻千里。

缓了好一会白束才满足地叹息一笑:“得换水了。”

一场沐浴洗完已至深夜,宁琅将人擦干了抱回床上,两人相依而卧,白束指尖在人身上轻轻拨弄,点点冰凉,眼看着就要向下游走。

宁琅抓住不安分那手:“莫要胡闹。”

一年未近人事,被撩拨到这个份上还能忍住,宁琅不禁都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体。

白束倒是一脸无辜,“我说要帮师父,可是师父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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