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清蒸鲈鱼 ...

阿鱼一言未发,只是呆呆地望着谢怀Z,眼中是浑然天成的憨态。

谢怀Z觉得好笑，抬手在阿鱼眼前晃了晃,阿鱼迟钝地眨了眨眼睛,软软地说：“我头晕。”

这样的阿鱼委实反常。谢怀Z以为她是吓着了，心下也有些后悔,那些凶神恶煞的流民不应当让她瞧见的,她只消知道他在正仪殿为沈家陈情就够了。

“头晕就去歇着吧。”谢怀Z唤侍女进来替阿鱼洗漱。

阿鱼的手脚仍旧使不上劲儿，由人扶着才能勉勉强强地站稳。这时候她的神思还算清明，便懊恼地想着，自己在宫里就吓到腿软,回了府竟然还不能缓过来,也太没用了吧！

待卸下钗环,爬上床榻，阿鱼的意识就开始混沌了,只听见谢怀Z“阿鱼，阿鱼”地唤了她两声,旁的一概不知。

谢怀Z望着眼波醺然、娇态横生的阿鱼，心情颇为复杂。

此刻他也终于隐隐约约地意识到，阿鱼不是被吓着了,而是被下药了。

难怪她说她那份吃食味道不一样。

天子竟然用这么末流的手段！谢怀Z不由后怕,如果他今日没有布置妥当，及时带阿鱼离宫，阿鱼不知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

当然没有这个“如果”。

倘若没有万无一失的布置,他也不会带阿鱼进宫。

阿鱼倚着大迎枕，寝衣没有系紧，一对美好的锁骨连同锁骨下一小片肌肤都袒露着。歪着头打量谢怀Z，眼底除了媚态，更多的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谢怀Z在“坐怀不乱”和“乘人之危”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前者。他伸手过去，想替阿鱼把寝衣系好，手却不听使唤，越系越乱。最后谢怀Z无奈地替阿鱼盖上被子，道：“天气冷，别着凉了。”

阿鱼乖乖地应了一声。

她这模样听话得很，跟个孩子似的。谢怀Z便问她：“在这世上，你最喜欢谁？”

阿鱼也果真问什么答什么：“爹爹和娘亲。”

竟然不是他！谢怀Z追问道：“还有呢？”

阿鱼一个个地数了起来，叔婶兄姊都说了个遍，连傅延之也提到了，就是没有说谢怀Z。

谢怀Z的神色便有些难以捉摸，“你不喜欢我吗？”

阿鱼认真忖了一会儿，道：“不是同一种喜欢。”

谢怀Z不由笑了，“那是哪一种喜欢？”

阿鱼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朝谢怀Z招了招，“你过来些。”

谢怀Z依言靠近了一些。阿鱼勉力半坐起身，飞快地在谢怀Z唇上亲了一口，严肃的神色中带着娇憨，“是这一种喜欢。”

阿鱼正想退回被窝继续躺着，谢怀Z却不肯放她回去了。他双臂环着阿鱼，低声笑道：“你再喜欢我一下。”

阿鱼：“……”

“你不愿意？那我喜欢你一下？”

“……”

“在这世上，我最喜欢你了。”

谢怀Z抵着阿鱼的额头。

他知道“君子有道，暗室不欺”的道理，但他做不到。阿鱼鲜少这样毫不推拒地软倒在他的怀里，他真的舍不得推开。

他还是想乘人之危。

阿鱼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不过此刻她也没有反抗的念头。直到后半夜，神志逐渐回笼，她才缓慢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临睡前梳头洗漱的那一幕，只知道自己头晕得厉害，没多久就昏睡过去了，万没有想到一醒来就是这样的情形。

“你……”

阿鱼又是羞恼又是无措，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囫囵句子，只好挣扎着往后挪。

谢怀Z拉住她的脚踝，哑声道，“别动。”

阿鱼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坦，清泉一样的眼睛水雾弥漫，“难受……”

谢怀Z安抚道：“马上就好。”

阿鱼偏过头忍了一会儿。结束之后，谢怀Z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垂。阿鱼伸手推他，没能推开，呜呜地哭出了声。

“别哭啊，才元日呢，掉眼泪多不好……”谢怀Z说罢，又诚恳地忏悔了一番，“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待你，再没有下回了。”

阿鱼呜咽道：“你走开，你压着我头发了……”

谢怀Z：“……”

***

翌日阿鱼醒来时，谢怀Z已穿戴整齐了，正打算入宫收拾残局。见阿鱼掀了床帐，便走去同她说：“我进宫一趟。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今天定然会有不少人过来打听消息，你都不用理会，闭门谢客便是。”

阿鱼点点头。趿着鞋下床，往身上披了件短袄。

谢怀Z忽然自身后抱住了她。阿鱼不自觉地站直身子，周身都跟着绷紧了。

谢怀Z说：“新岁安康。”

阿鱼转身推他：“你快走吧。”

用早膳时，就有不少人家来递帖子，阿鱼都拒了。若有送年礼的，便回一份礼再拒了。一上午都在忙活这些事，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冬枣来问阿鱼：“姑娘是现在用膳，还是等殿下回来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