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然是没有,陆将军连夜请大夫,因咱们府近又刚好太医在,陆将军就过来请,说是郁闷在心,心悸故而眩晕。您听听,一猜就是装的。”连菊道。
阿九听了大半大致明白,陆平仗着自己为人父的身份又在作妖,以前做官怕御史弹劾,现在无官就使劲作。
一人用完午膳,阿九特地让连菊去将军府看一看,象征性地送些补品过去,顺便看看真病假病。
府内无事,她打算去长街书肆里买些话本子回来,收拾妥当准备登上马车的时候,连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回复道:“好像是真的病了,奴婢瞧着他的脸色都是白的,说是被陆将军气的。”
阿九望着天上的太阳,大有日从西方出的感觉,陆清宴能让陆家人住进将军府,就足以表明她是孝女,这么些年与陆平周旋,不会这么莽撞的,若非是陆清宴真的忍受不了?
想想也是,谁受得了这样的父亲,儿时遭受折磨时视而不见,如今显贵就舔着脸皮上门要巴结,循规蹈矩也就罢了,偏偏不安分。
敢于算计广陵王,就晓得他不是安分的主,昨夜若真是气死了,陆清宴也就扫去一片乌云,偏偏就死不了。
阿九没有管闲事的打算,趁着眼前大好时光去买些话本子回来,顺便看看书肆里有没有无字的图画,被抢夺走的执念有些深厚。
她将连菊留在府内看家,自己一人带着护卫,一行人低调地去长街。
长街是最热闹的地方,无论何时都是人来人往,阿九觉得应该换家书肆才是,上次她看得细,并没有无字的图画。
马车没有停,继续往前行驶,阿九一人入内,让人等着外面,她过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些人,她今日一身男装,约莫着无人认识她。
书柜上很多书,她认真挑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想要的,店家走过来,见她锦衣华服,身价不低,便笑问:“公子想要什么样的书,我可以帮您找找看,店面上有些话本子都是俗物,有些好的都不放在这里。”
都是俗物……阿九眨眨眼睛,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店家没有见过如此俊俏如女子的小公子,就见少年握书的指如剥葱,手腕更是欺霜赛雪,轻抿唇角的侧脸姣美,这样的少年不觉让人世间大族的娈童,他想着少年与男子亲热的画面,顿时明白了。
他吩咐人去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也摆着书册,阿九觉得好奇,就好似珍品被人宝贵的藏着,阿九随手拿过来翻看,也是无字图画,不过这次不是两个女子,而是两个男子。
他们躺在草地上,衣衫尽退,紧紧搂在一起,一人压着一人,并且咬着身下那人的脖子,画面与上次那本大不相同。
阿九摇摇脑袋,纯净的面容上显得不解,“不是这个。”
店家也面露疑惑,既然这种不是,他识人多了,一双眼睛极会看人。少年凝脂般的雪白颈子比女子还要纤秀,他恍然明白了,这位少年是女扮男装的。
他立即命人又拿来一个木盒,亲自递给少女,笑道:“这里有十多册,银钱公子看着给就好。”
城内很多世家公子小姐来此寻些书籍回去观看,这都是暗地里的不成俗的规矩,店家也是知晓这点,才敢明目张胆的推荐。眼前这位少女定是行磨镜之好。
阿九看到大红色的封面就是一喜,直接捧着木盒就走,被店家叫停,她顿显茫然。
店家也算明白了,这位就是不通世俗的姑娘,买东西给银子都不晓得,他低声道:“您没给银子呢。”
银子就是黄白之物,阿九明白了,出来时婢女在她腰间悬着荷包,里面放着银子,她掏出一半放在店家面前,“够吗?”
“够了够了。”店家笑得极欢,望着眼前一派冰清玉洁的少女,低声道:“公子下回若还需要,尽管过来,我给您留最好的。”
阿九抱着木盒懵懂应下了,回府后就想着如今将盒子藏起来,陆清宴那人死性不改,若是被她看到就全面没有了。她在屋子里打转,看到柜子上的小暗格,试了试,木盒太大,暗格放不进去。
她急得团团转,望着比她人还要高上些许的柜子顶端,或许可以放上去,她将桌子使劲拖到柜子旁,抱着木盒爬上去,放在靠墙角的那端,又忙不迭的爬下桌子,站在远处看看,会不会看到木盒。
可喜的是她看不见,转个身又觉得陆清宴比她高上些许,她看不见不代表陆清宴看不见的,她又将盒子拿下来,选处低矮的地方放置。
她对于自己的卧房也不太熟悉,还是连菊比较清楚,若是唤她进来相问,保不齐在陆清宴面前说漏了嘴,还是自食其力的好。
阿九在屋里找了近两个时辰才发现床榻内有处暗格,容量比木盒稍微大些,刚好可以防止进去,阿九喜不自胜,将东西好生放进去,又用被子掩盖着,远远看上去不会轻易被发现。
安顿好木盒,阿九极是欣喜,开心地在榻上滚了两下,蓦地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殿下这是在和谁滚床单呢?”
真是让人不欢喜的声音。
阿九坐起身子,敛去脸上的笑意,故作深沉道:“我这是在减肥呢,还有你,你父亲都病了,你竟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讽刺我。”
陆清宴对上她清灵的眼眸,俏丽之下隐着可见的笑意,温温脉脉的柔情铺展开来,让她看着也是欢喜,家中繁杂的事情也觉得不是难事。
这样的高弥对于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她倾了倾身子,靠近阿弥凝脂似的脸蛋,不经意地轻轻一啄。阿弥没有拒绝,想来算是接受她了,她指尖在阿弥脸蛋上点了点,道:“你在屋子里待了两个时辰,又不睡觉,干了什么坏事。”
唔,一猜一个准。阿九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力争诚恳道:“我方才睡觉来着。”
“你眼神清澈,衣裳并未太多褶皱,外间不时听到你拖拽桌子的声音,哪儿是睡觉。”陆清宴一面说话,指尖一面下移,趁着她发呆的功夫,将她领口微微一扯,露出秀气精致的锁骨,毫无迟疑地咬上去。
阿九回过神来,闷哼一声,逃离没有成功,推着陆清宴的双手被压制。
美人在怀,越挣扎越让陆清宴生起征服的心,她肆意在那一片雪白的肌肤上吮出红色的痕迹。
阿九推不开她,只好胡乱喊:“疼……陆清宴……你轻点……”
怀中人的身子微微发颤,陆清宴才松开她,看着自己做好的记号,好整以暇的替她理好衣领,道:“又没用鞭子抽你,你疼什么疼。”
对于曾经所做的事,阿九表示理屈,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子,不去搭理这个霸道的人。转而想起自己的话本子,又是一阵窃喜。
被咬了一口也觉得无所谓了,她乐得朝着陆清宴笑了笑。
陆清宴愈发觉得她方才在屋子里定做了坏事,她打量呆公主一眼,扫视着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柜子里、床下,甚至将窗户都看了一眼,一切如常。
阿九望着她,下意识将榻上的被子盖在那一处,心中虚到不行,“你……你在做什么,找东西让连菊进来帮你。”
若屋里有人,定有呼吸声发出,敏锐如她定会发现,陆清宴觑了阿弥一眼,道:“找人,屋子里有其他人吗?”
阿九明白她的意思,瞧她那样不仅霸道还爱胡思乱想。阿九扬起下巴,得意道:“陆将军,我屋子里有没有人都和你没有关系,别以为睡过一榻就可以管问我的事,我屋里有人又如何。”
陆清宴蓦地觉得这位长公主心思还是大问题,虽说没有再写过恐吓信,见她也不会吹鼻子瞪眼,可她的心好似还在它处。
她微眯了眼睛,语气不善,“殿下身上有了我的记号,赖不掉的。”
阿九歪着脑袋,用手拨开衣领好似看见那里有枚吻痕,她用手擦了擦,竟然擦不掉,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