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美丑,能耐,画 - 白月光总说我撩他 - 应迟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46章 美丑,能耐,画

一觉睡到天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而且自己一个人睡觉和身边有人陪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傅知非严谨自律的生物钟把他叫醒的时候,灰麻布艺的窗帘里透出一线的微光。

时候还很早。

傅知非伸手去拿手机的时候舒望迷糊着眼睛醒过来,他日常起得也早,今天是特殊情况。身体上的疲倦和精神上的满足让他彻底放松,昨晚上身边人气息安稳,让他睡得更沉,醒过来的时候还很迷糊。

傅知非看了眼时间又返身来抱他:“吵醒你了?”

“唔……”舒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把脸埋进枕头里闻了闻傅知非干净的味道,傅知非的玉佩滑在枕头边,被他捏住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傅知非看他还没醒眼,两人又接着再迷糊了一会儿。

舒望混沌地想着真好,他和傅知非在一起了,手里握着的玉温润,贴在他掌心,好像握住的是他自己的心脏。

早上大半的时光都在床上度过,倒没再做什么,就是享受享受这惬意的氛围。中午时候两个人才起床去吃饭,期间傅知非给桑野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舒望还和傅知非笑:“看来我不是起得最晚的。”

昨晚上傅知非和林A聊天讲到了附近钓鱼的事情,今天在服务生就给他们送来了渔具。

温泉山庄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温泉山庄在山南,这边的消费高,普遍没什么人,北边要热闹一些,山脚下的农家乐里晚上会露天开烧烤。

傅知非和舒望带着两个小马扎去昨天那地方去钓鱼,晚上逛了山下的夜市才慢悠悠往回走。

两个人体力都不错,来来去去的也不嫌累。就是爬山这件事花时间,他们晃悠悠来回就花了好几个小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边算是小型的度假区,两个人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往回走,闲谈的时候舒望才知道林A是这片地的承包商,惊得他烤鸡翅都没咬住,掉了一个。

据傅知非说,山南那边没这么热闹,山脚下的空地还在开发中,通了路,政府的审批没有下来,迟迟未能开工建房,一些和林A桑野玩得熟的年轻富家子经常会在那边赛车。

傅知非原想着问舒望要不要去看看,年轻人嘛,这些东西刺激,有新鲜感。

不过舒望还是拒绝了,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抱着小老百姓安居乐业的想法,就想着攒钱,过几年给他弟弟付首付。

不过这会儿舒望的思想有些转变,傅知非条件太好了,身边的朋友类如桑野、林A,也起码是身家千万……说不上是自卑吧,但的确有一点。

前几年家里还完了债,舒望就辞了别的杂七杂八的工作,只在理发店做事,空闲时间做笔,小日子悠闲也空虚,没什么奔头。

他以前没想过会和傅知非成了这种关系,也没想和别人发展关系。

觉得给爷爷奶奶养老就好,给弟弟帮忙扶持就好,钱多钱少无所谓。

这会儿就突然觉得有点……经济能力配不上的感觉。

舒望觉得桑野林A这些人都太有钱了,偷看了一眼傅知非,傅知非脑袋后边跟长了眼一样,转过头来把他抓了个正着:“看我干嘛?”

舒望耸耸肩:“不能看吗,男朋友?”

傅知非笑了下:“能――”

舒望算了算自己的家产,刨去给舒羽存的定期,自己手上的钱在市里买不起一个卫生间,可傅老师已经有两套房了,还有一辆路虎。

舒望咬了口烧烤,顿时有些颓丧。

傅知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突然不太开心的样子。”

舒望问道:“傅老师,你一幅画卖多少钱?”

傅知非笑说:“要看尺幅的。一般的话都是画廊那边走拍卖流程。书画家分级流层,拍卖的价钱也大多按照收藏价值去算,画廊那边按月结算。也有些授权的衍生品,另外算钱。”

舒望:“一般情况呢?”

傅知非:“一般的话,一尺见方的小图也就一两万吧。”

舒望张了张嘴:“那四平尺的岂不是能直接买路虎了?”

“想得美呢?我没那么厉害,”傅知非笑说,“近年来国内都流行朴拙风格,太过细致的工笔虽然也雅致,但不符合市场的喜好,太过精巧反而被人说是俗气。我的画算不上挣钱的。”

舒望就是做毛笔的,也专门卖给书画爱好者,里面不乏一些有能耐的,他也知道一些。

网上大肆批判“丑书”,主要针对的是一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在行业内,有些平常人看着胡乱的字,有时候还真不是那种“丑书”。

羲之以后“二王”书风流传于世,从东晋到中唐各个时期总能或多或少地看出“二王”的影子,颜真卿的《裴将军帖》看起来怪诞荒谬,但的确是那个时代的一种突破。

诗帖中书法的字形、大小、长短变化各不相同又错落相间,楷书中间杂隶书笔法,普通人看上去的确就像是“丑书”的形式,却真是有很高的艺术含义的。

他的《祭侄文稿》字迹潦草狂乱,多处无墨飞白,寻常人瞧一眼或许都认不出字,但它的确是生于悲痛,浸淫了悲伤心绪的好作品。

艺术这东西最主要还是在一个情字,古拙还是精巧,都在于这个“情”字。

现下里时兴的古拙并不是丑,艺术的美丑,说实在的也很难由不知情人去评判。

就比如在傅知非眼里,富不贵,贫不贱,山水花鸟是美,食花嚼泥的毛虫也自有其美感。

尊者拈花一笑,其实他拈一条鼻涕虫也会笑,只是这样的故事大家都不会信罢了。

夜风秋微凉,舒望拢了拢衣服拉上拉链,天上月儿正圆,难得没云没风。

袋子里的夜宵吃完,公路边上没垃圾桶,傅知非一直拎在手里。

他见着舒望一直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牵着舒望的手就没有放。

直到能看见了温泉山庄灯火通明的一角,舒望紧了紧傅知非的手:“傅老师,我没什么能耐。”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不用什么能耐,”傅知非看着他,眼睛里映着远处的一点灯光,带了点笑,“想要细水长流还是要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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