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微妙
盛悦酒店项目的发布会召开在即，顾盼和市场部的同事忙的团团转，莫Z宸和Kohl的战争也越演越烈。发布会分工讨论会上，由于顾盼自己要负责产品介绍演讲环节，于是把场控的任务交给了Kelly，可她却突然在会上提出不满，“我做不了这个工作，让别人做吧。”
场控不仅涉及到多方协调，最重要的是要对突发事件进行紧急判断和处理，发布会虽然从流程到细节都经过了层层推敲演练，但也不排除有意外发生，自顾盼之下，只有Kelly职级最高。顾盼缓缓笑着问她，“为什么做不了，你是副经理，现场也只有你能做这个决定。”
Kelly眼珠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她，视线落在了她对面的墙上，“不还有你吗？你可是经理。”
“我要做产品介绍。”
“是啊，谁不知道是莫总钦点你来做产品介绍，以前齐总也没安排其他人来做场控，也没见出什么乱子。”
顾盼面色一寒，“Kelly，你有问题我们可以沟通，齐总是齐总，我是我，我需要确保万无一失。”
顾盼这么一说，kelly突然提高声音道，“沟通什么呀，之前开了这么多次会都没找我沟通，临了了给我安排这么一个活。”
顾盼火蹭地一下就上来，她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Kelly，你自己说说哪次会议通知没有发给你，你不来参加还有理了。Gray，你来做场控，会场调度由你来安排，会后直接把总结汇报给我。”
Kelly没想到顾盼会在会场突然发火，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辩驳，顾盼突然一声令下，“都去忙吧，散会。”
Kelly气愤地看着顾盼，叫住了正要走出门的她，“Rebecca，你别太过分。”
顾盼回头，眸子里漏出一丝寒意，“Kelly，你不来参加会议，我有说过什么，场控的工作有多重要你也清楚。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我劝你不要总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夜色沉沉，窗外星光点点，窗内灯火通明，由远而近的景色相互交映，灯光下的女子安静美好得犹如一幅画。莫Z宸从楼上下来经过大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齐嘉志顺着莫Z宸的视线看去，顾盼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上的PPT文件，嘴巴一张一合正背着文件内容。他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抬步向她走去，“Rebecca，已经十点了，还不回去？”
顾盼惊了一下，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然后眨了眨有些不适的眼睛，“嗯，要回去了。”
齐嘉志回头看了站在原地的莫Z宸一眼，“一起走吧，正好你顺路带Richard回去吧。”
顾盼不明所以，侧头看了一眼站在另一头的莫Z宸，“莫总今天没开车吗？”
“他昨天通宵了一晚，今天又开了一天的会，这会也没力气开车了。你开他车回去，明天让他带你过来。”
顾盼一边保存着文件一边说：“还是开我车吧，他那车蹭不起。”
齐嘉志笑道：“没事，车买了保险，随便蹭。”
顾盼关了电脑，拿着手里的车钥匙在莫Z宸眼前晃了几下，“莫总，坐我的车回去你不会嫌弃吧。”
谁知莫Z宸瞥了一眼车钥匙，吐出一个字，“会。”
齐嘉志笑着扔给她一把奔驰的车钥匙，“走吧。”
顾盼开车，莫Z宸坐在副驾。嗯，这是一个微妙的位置，理论上说下属开车自然是充当司机的角色，领导自然是坐在后排的，当然开车的是其他身份的话就另外说了。以前在明瑞，傅楠的下属开车，傅楠都是坐在后排。不过她跟傅楠在一起后，她开车，傅楠总是坐在副驾，有时候傅楠开车，她也是坐在副驾。
等红绿灯的时候，顾盼转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莫Z宸，他坐在那里，整个人都陷在座椅里，看起来疲惫至极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仍是睁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莫总，你放心睡吧，我开车还是比较稳的。”
莫Z宸转头看了她一会然后又看向前方，应了一声，“嗯。”这是他今天跟她说的第二个字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吃晚饭没？”
顾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板不睡是因为还饿着，她善解人意地回了两个字，“还没。”
顾盼开车载着莫Z宸到了小区附近的一家面馆，面馆比较偏僻，顾盼在外围找了个车位停车，然后领着莫Z宸向面馆走去，“通宵后吃碗热汤面可以暖暖胃，然后睡个好觉。”
临近深夜，面馆老板正在厨房收拾准备打烊，见到顾盼进去也有些意外，“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吃面。”
顾盼快步走了进去，来到厨房门口，“嗯，今天加班有点晚了，老板娘，还有面吗？”
面馆的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一个人经营着面馆，顾盼也是偶然的机会寻到这里，老板的手艺不错，顾盼便隔三差五就到这里来吃面，一来二往就跟老板熟了起来。
面馆老板看着站在门口的莫Z宸想了想说：“有是有，就是没多少了，不够下两碗。”
“没关系您给我下一碗面就够了，烧成汤面，再帮我加点猪肝和腰花。”
老板一脸神秘地笑道：“今天口味都变了。”
顾盼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回到餐桌上坐下，“这里的面都是老板娘自己擀的手工面，味道不错。”
莫Z宸点了点头，他向来对面食不感冒，只是看顾盼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忍拒绝，再加上他昨晚通宵，胃也经不起刺激。
说话的工夫，老板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过来了，“面就剩最后一碗了，我去给你们再拿碗过来，你们分着吃吧。”
顾盼连忙摆手，“不用了，老板，我不饿。”
莫Z宸拧了拧眉，看向老板，“谢谢老板，你帮我再拿个碗过来。”
“其实我已经吃过了，现在不饿。”
“我不习惯有人看着我吃东西。”
“……”
顾盼看着莫Z宸要将他碗里的猪肝和腰花放到她的碗里，她连忙伸手拦住他，“莫总，这是专门给您点的补气血的，我不吃这些。”说完，又怕他不相信，连忙拿手盖住碗口，低低地哀求道，“我真不吃这些。”
莫Z宸愣了一下，这才收了动作。
吃完饭，顾盼将莫Z宸送到了他家的地下车库，“莫总，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莫Z宸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应了一声，“嗯，回去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了，明早去接你。”
顾盼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莫Z宸突然叫住她，“顾盼，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可以叫我Richard。”
顾盼愣在原地，她当然记得那天他们一起吃夜宵，他特地跟她解释标价泄露的事，他说他相信她然后让她叫他Richard，后来从盛悦酒店回来后，她就避免再称呼他，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又叫回了莫总。那天她办完入住后将房卡落在前台，折回拿房卡的时候就听见宋沛儒在开她跟他的玩笑，然后她听见他说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盼转身笑了笑，然后朝他挥了挥手，“Richard，晚安。”
第二天早上，顾盼起得早，在家里折腾了半天才接到莫Z宸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声音暗哑，听着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抱歉，我睡过头了，你在家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出发了给你电话。”
“没事，你先忙，我吃早餐。”顾盼说完，又补充道，“要不要给你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