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醋糖
次日。两人照常忙着各自的事。智能物流项目上线在即,齐嘉志的精力也都放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成熟的安防项目则由顾盼统筹。两人合作默契,再加上齐嘉志对她的信任,她倒也做的得心应手，除去每周一次的汇报工作之外,齐嘉志甚少插手,隐隐间有让她独当一面的趋势。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小寒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饭还没开吃就连着叹了好几声气。
顾盼喝了一口汤，问道：“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赵小寒边摇头边叹气道：“招聘压力大啊。”
最近人事部这边的工作,顾盼也有所耳闻,自从上次Kohl的事情结束后,公司人员这块也是元气大伤，尤其是几个重要岗位，但是按理说,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应该有所缓解才是。“重要岗位不是都差不多了吗？财务总监总部也重新派了一个过来？”
“是啊,关键是技术总监啊。莫总让我们招一个技术总监来负责智能物流项目，技术这块我们人事部也不够专业，而且又是高管岗位,简历筛了一遍又一遍，七选八选递到莫总面前，结果一面试都玩完。你也知道，莫总用人要求一向严格,宁缺毋滥，再加上他那学历技能，分分钟秒杀那些应聘者，光简历好看没有两把刷子还真过不了他那关。”她这番话明着是抱怨，实际却是变着法夸奖，顾盼竟觉得有些暗爽。
顾盼本来也只把她的抱怨就这么一听，谁知赵小寒却突然来了兴致，饭也不吃了，冲着她笑眯眯地说道：“Rebecca，你帮我个忙呗，帮我挖个人。”
顾盼展了下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你那位学长，帮我问问看，我经常听木哥提起他，我们这里的薪资待遇也不比他们公司差，到时候肯定是莫总跟他面谈，具体要求他也好提，现在我们要人要得急，不正好赶上时候。”
顾盼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你可真行，把主意打到自己男朋友的同事身上了。”
“我对公司可是绝对的忠诚，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都一边去，再说那公司又不是我男朋友开的。”
顾盼想了想道：“那你为什么不找你男朋友去做说客啊。我跟俞风都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平时也没打过什么交道，上次见面都是纯属意外。”
赵小寒见顾盼松口，咧着嘴笑道：“那不一样，我男朋友去做说客这不成叛徒了嘛。再说，你们那情分可不一般啊，再怎么说你也追过他，他怎么着也欠你这个大美女一个人情。”
顾盼连忙打断她，“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你们俩聊什么呢？聊这么开心。”齐嘉志看着两人聊得起劲，连他们走到身边都没发现，只好出声问道。
顾盼一抬头就见齐嘉志一脸笑意在赵小寒身边落座，跟他一起还有莫Z宸，他静静地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飘了过来，她顿时便觉得脑袋一瞬空白。
她这刹那的分神便让赵小寒抢了先机，“Rebecca有个大学学长是技术大拿，跟她也挺熟的，我刚跟她说来着，想让她帮忙约约看。”
顾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种活她怎么能随意接，赵小寒不明白也就算了，可旁边这位现在可是她的正牌男友，她不能心里没点数啊。
齐嘉志点了点头，“那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学校，我觉得可行，Rebecca，你帮忙约约看啊。现在你们莫总身兼数职，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后面这句话，顾盼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其实我跟他也不熟，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水平怎么样。”
赵小寒快言快语道：“怎么不熟啊，你读大学那会不还追过他，再说水平怎么样莫总一试不就知道了。”
……
顾盼心想此处应该有bgm：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了一瞬的工夫，莫Z宸突然开口说道：“约他过来谈谈。”某人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半分情绪，顾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隔了一会儿，垂落在腿上的手便被他握住，他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以示他的不悦，然后又将她的手指分开，十指相扣，嗯……宣示他的主权……
下班的时候，旧事重提，某人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大度好像一下子没了，下班了还记着中午的那件事。
“他是你唯一追过的人？”
“嗯。”顾盼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你也是我唯一追过的人。”
呃……画风好像有点不对，莫Z宸大boss好像有点受挫啊。顾盼也不急着系安全带，转身抱住他的腰身靠了过去，“没追到手，连手都没牵过。主要是那时候没有遇到你，如果是你，我一定不追到手不罢休，最起码也要牵牵手，亲……”说到后面，顾盼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只是这次她算是明白了，甜言蜜语不单对女人有用，对男人也是十分受用。
某个受挫的大boss满血复活，顿时攻气十足，饱食餍足之后，莫Z宸在她耳边低笑道：“亲亲嘴？”
顾盼摸了摸有些肿胀的嘴唇，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问道：“那我还要不要约他过来谈谈。”
“当然要，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顾盼：得了，话都让您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顾盼看着这个男人一脸愉悦地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启动车子。“俞风如果能来，那是最好，这样你也可以适当地减轻些压力。只是这些年我的确跟他没什么联系，就怕说不动他。”
莫Z宸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你也不要有压力，人事部有几个候选人还在约谈，过不了几天猎头公司也会有反馈，最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还担心什么。”
她不是担心什么，她只是……好像开始有点依赖他了。
莫Z宸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识破她的心思，于是提议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趟美国？”
顾盼连忙摇了摇头，“不行，我手头的事情安排不过来，现在齐总也够忙的，我要是跟你去美国，把安防项目的事情扔给他，那他不得疯了。”
是啊，如此大的责任压在他的身上，而她也承受越来越重的责任，两个人谁也脱不开身，谁也无法妥协，谁也不必为谁妥协。
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交握的双手却越缠越紧……
俞风到GI面谈的时候已是当月下旬。这天下午，总裁办公室的门一直紧闭着。下班后，她直接去了二十七楼，Catherine见她上来，笑着迎了过来，“Rebecca，你来找Richard？”
“嗯，他们谈完了吗？”
这时赵小寒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还没呢，我看八成有戏，都聊了快三个小时了。”
“除了莫总和俞风，还有谁在里面？”
“还有我们总监，就他们三个人。”
顾盼靠在旁边的办公桌上，点了点头。
赵小寒笑道：“怎么了？你是担心俞风不来呢还是担心他过不了莫总这关。”
顾盼怔了一会儿，笑道：“你想多了，我什么也没担心，就想等个结果。”
几个人坐着闲聊了起来，大约过了半小时的时间，“咯嗒――”一声办公室打开了，领头出来的是HR总监，然后是俞风，两人边走边说着，脸上还挂着笑意。突然俞风视线一转便看了过来，落在了顾盼的身上。约谈俞风的事，她或多或少还是使了些小心思，不然俞风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面谈的事。信息化的时代，无论做的工作多保密，只怕从他踏进GI的那刻起，这件事便传到了他现在所在公司某个人的耳朵里，而他承担的风险可想而知。
她走了几步迎了上去，看着后面走出来的莫Z宸，下意识地又停了脚步，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微微笑道：“俞风学长，谢谢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