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要么你自裁，要么朕夺妻强娶

所有人，重新归位。

太初龙椅，权力之巅，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李闰必须重新适应太初殿龙椅的高度了。

李闰下令，闻丘升为车骑将军，九思被提为侍中做天子近臣。

李闰下令，安排“扶摇”女子商会的女子，进安都盐铁府的学习理财经商，为了学习方便遂在距盐铁府更近的宫外居住。

李闰在博士楼为善祥置了一张特殊的书案。博士楼内虽设有女子学堂，但李闰偏要把她放在男子学堂。

这就是在挑衅！

李善祥正式走入博士楼听课前，李闰曾再次确认了她的决心。

“朕带你回来，就是要借你之身和整个世俗斗上一斗。接下来，你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它极其漫长，可能会伴随你的一生。你做好毅然不顾的心理准备了吗？你准备好承受一切了吗？”

李善祥跪地叩首心意已决，“善祥愿意接下这重担，且心志坚定，决心奋勇向前，永世不退。”

“善祥，不要自卑，不要在乎人言可畏。”

“陛下所言，善祥铭记于心。”

李闰将善祥的书案放在了诸位男学子的最前列。

最刺眼的位置，最靠近老师位置，最有利的位置，也是最具争议的位置。

李善祥出现的打破了博士楼固有的宁静。

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也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她身姿挺拔，步步坚定。当她出现在学堂时，与其同堂受教的诸位男子，对其多是斜目议论。

在善祥入学之前，人人都以为陛下昏庸到要纳妓女为妃，本想上书劝谏。不曾想，如今，竟是让她入博士楼读书！还让她与男子同堂！

有者，深觉与妓女同堂读书，是一种羞辱。心中极度不满，但因畏惧天子威势，不敢表现到御前，只敢在善祥身后大声讥讽。

善祥听的清清楚楚，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记得陛下对她说过，不要自卑，不要在乎人言可畏。面对讥讽和嘲笑，善祥决不塌腰，她永远挺直脊背直面人言。

他们嫌恶善祥曾经为妓，甚至合力搬动书案，坐得离善祥远远的。

善祥被孤立在前。

师一入堂，见善祥，乃挥袖愤然离堂，不愿继续传授学问。

善祥在心中安慰自己：我没错，是他们错了。

才一日而已，他们就这么忍不了。

辕老太师领着博士楼内所有任教者，跪在太极殿门口，集体请辞，逼迫李闰收回成命。

他们闹起来时，傅政在京师三辅检兵，李闰安心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殿外狂风乱起，九思奉上一杯茶，芳桂扑鼻。

“你又制了新茶？”

“秋日饮桂花，正合时。”

李闰尝了一口新茶，很喜欢。

“他们还跪着吗？”

九思心情复杂。

“老师们，都还跪着呢。有些学子，愤愤而来，也跟着一起跪了。”

李闰把玩着手中空杯，思绪沉重。

“他们个个愤愤不平，实不知，该不平的，是她们。”

他们？她们？延秀听得一头雾水，九思一下子就懂了。

“他们在追随自己的恩师，也是在维护自己男子的权威。他们想逼朕，向他们低头。九思，他们是你的授业老师，也是你的同窗好友，而你却待在太极殿内，为我奉茶。在他们眼里，你和朕一样，离经叛道，悖逆忘祖。”

“可若是原本的经与道，本身就是错的呢？”

李闰看着九思，似是在欣赏一幅传世画卷。九思，一位天生活在图画里的人。

延秀在一旁看着有些落寞和羡慕但不嫉妒。他在陛下面前，是做不到温九思这样，直言不讳还不被责怪和警告。

陛下待九思是一种细致入微的情感流露，心意相通但不是爱。

“九思，你去准备一些软席给他们送去。他们不是喜欢跪吗，那就跪到死。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博士楼停课，开学之期，不定。”

跪到死！九思一下想到了，在青阳跪死在雨中的豪强们。他为他的恩师们担忧，他为他的同窗好友们担忧。

“陛下，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会激发出更大的矛盾。”

“朕是天子，天子不能低头。照朕的命令，去做。”

“臣，遵令。”

傅政从外检兵归来，已是夜色朦胧，他携月捧桂而回。

太极殿外跪成一片，其中多长者。傅政担心这些长者的身体受不住这晚秋冷风，遂上前苦言相劝。一番苦言无果，反被辕老太师怒目而视。后无奈离开，遂命人送来暖身的披肩，和暖身的羹汤。

李闰掐算时间，相父该回来了，便沐浴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