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月牙儿弯弯是谁的伤 - 锦绣夙笙:王妃别想逃 - 尐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5章月牙儿弯弯是谁的伤

第75章月牙儿弯弯是谁的伤  东立日晷,余晖斜照春光融融,那淡淡光晕洒在琉璃瓦顶,如同镀了层金边,甚是清丽。此时已是夏末秋初,风动花落,洋洋洒洒飘零千朵丽花,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

一朵海棠落在跟前,来人停步于此,垂眸凝视有些出神,绣有花纹的白色布鞋踩在回廊之上,陈文笙轻咬着朱唇,缓缓抬眸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地儿,眼神愈发沉重幽怨。

皇宫如此之大,初来乍到无人领路,谁能方便告知下她现在身处何方!

气鼓鼓地坐在长椅,托着腮帮望着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她接二连三地唉声叹气。原本自己是紧跟走在前头的千羽尘,谁料对方就在晃眼间的功夫连个影子都没了,简直让人怀疑他是否飞天了还是遁地了?

目光一转,停留在那平静的水面,清澈的小池塘映出白云秀姿,零星点缀在挨挨挤挤的荷叶之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此情美哉,诗意之感掠上心头,可无人伴侧,大好的心情又渐渐冷落下来,一颗心全都担忧于筱玲的伤势。

一道清冷带有诧异的声音从拐角处响起,“陈公子你怎在此处?这是皇上的衣裳你正好送过去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文笙转动僵硬的脖颈,瞧见那人青丝未束,发端微润衣襟处还有水渍被弄湿,眼角凛冽地挑起,耳垂处赫然是那暗红宝石镶嵌其中,她可惜地摇头:若是此人没被阉,肯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李公公快步朝她走来,将手中抱着的明黄锦袍,塞到陈文笙的怀里,或许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的缘故,那放在锦袍上的金黄玉冠欲要滚落在地,一只纤细的手忙捧好摁住,两人十分默契地抬首互望,怎料对方却先红了脸。

“大人?”

见对方泪眼婆娑,她眉头微蹙似有不解,好心轻声询问,结果李公公忙后退一步,捂着唇打了个喷嚏。本就宽松的薄衣,这样一折腾,领口敞得更开,隐约还能看见不该看的东西,陈文笙自然下意识转身回避。

“洒家闻不惯血腥味,劳烦公子也赶紧清洗一番,身子骨会舒坦些,皇上应该在汤沐阁,走到长廊尽头左拐再行数十步就到。”他拭去眼角浸出的泪水,慵懒地眯着眸子,拱手离去,如同只猫儿想让人狠狠搓弄欺负。

这是间接性嫌弃她脏兮兮不成,那还把龙袍塞给她,也不怕自己这血渍染上,玷污了这锦袍。黑白分明的眸子牢牢盯着那身穿深紫色衣袍的李公公,不自知地用力捏紧怀里的衣物恨不得将其撕碎丢到水池里去。

可这也仅仅只是光想,倘若陈文笙真敢如此,那就离赏赐五十大板就不远了。

徒步踏在回廊,穿过石子小路,她轻轻推开褐色大门,随之而来的便是腾腾雾气迷了眼,幽幽清香扑鼻来,里面气温升高了不少,更易让人脸红心跳。

蹑手蹑脚轻声掩门,陈文笙边走边打量此处,纤指摩挲着下颚,缓缓颔首。此处多以金黄为主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再加上风起绡动水雾浮动,宛如坠云山幻海一般。而在此中央位置正是沐浴池,有个人影站在其中,长发散开紧紧贴着光洁的脊背,他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但也知此人是一国之君千羽尘。

三步一停,五步一挪,陈文笙轻轻走动,避免布鞋摩擦地面发出过大的声响,只想把手里的衣袍放在水池旁,一走了之即可。

眼看就快到池边,她垂首小心整理着怀里锦袍,弯下腰准备将其放在冰凉的瓷砖上时,平静的水面忽然泛起层层涟漪,玫瑰花瓣荡漾漂开。千羽尘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站在上头的陈文笙,白皙的面庞不知怎的竟有些红晕,不过后者也没在意,自动默认为这儿气温太热,脸红为正常处理。

淡红薄唇微张,他淡然的面容没有过多的神情,习惯性地眼尾上挑泛着凛冽寒光:“谁准你进来的?”

蹲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陈文笙,保持着别扭的姿势,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指尖处有条条裂口还未来得及包扎却已先结痂,整双手看上去尽全是血痕,可放在瓷砖上的龙袍却无任何污渍,这不经让人有所疑惑。

那炽热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须臾,眼底划过一抹心疼把冰冷给替代,千羽尘哑然失笑:“血气味这么重,想不发现你都难,小野猫要不下来顺便清理伤口?”

面前池中人语气莫名转善带有浓浓鼻音,陈文笙错愕抬眸,映入眼帘的则是别样风景:对方脸庞微红,几缕青丝粘在脖颈香肩处,而且最关键的是没穿衣服,全裸着的!

这一场面无疑是具有极大视觉冲击效果,陈文笙忙身形后仰,可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瓷砖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努力扯出抹笑意:“不不了,草民就先不打扰皇上沐浴了。”

盯着她的眸子变得有些晦暗,千羽尘郁闷地皱起眉头,难道自己已经刻意收敛脾气,却还是把她给吓坏了?若真是如此,那要她对自己放下戒备敞开心扉,岂不等到猴年马月地老天荒,这怎行!

“有啥不便,朕与你都是男子,有啥好害羞的?”

见她慌忙站起身来,千羽尘忽地大步在水里走动,停步于池边扼住她的皓腕直接将其人拖下水。刹那间,水溅四起形成团薄雾喷洒散去,而跌落进水池的陈文笙自然也难逃自己全身被弄湿的结局,她张唇惊呼四肢扑腾,怎料身旁竟全是令人畏惧的水,呛了一口接着一口的热水入腹,身子却是冰凉至极,一种绝望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

头昏昏沉沉,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快欲晕厥之时,一双手将她捞了出来。陈文笙低声咳嗽不停,张开唇瓣呼吸着。等她反应过来,察觉出这古怪的姿势后,刷的一下,她脸通红无比,仿佛能够掐出血来似的。

耳旁传来低沉邪魅的轻笑:“怕水?果真是只猫咪,不过原来陈公子是个.嗯,姑娘家。”

颈窝处是热流刺激着肌肤,千羽尘搂在她腰上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还变本加厉地一路往上摸索,他缓缓转头轻咬着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缠绵之意犹如罂粟花的暧昧,彼岸花的朦胧,虚假的仿佛可以弹指即破,碎为乌有。

“才不怕水!”

感觉到这对方触碰的地方有些不对劲,陈文笙忙用力推开,双手环胸,一脸惊恐,眸子瞪大且恶狠狠地盯着面前人。怕水这事能怪她么,她也不想做个旱鸭子,可就是因为年幼时不幸坠入一潭池水险些溺死其中后,就彻底对深不可测的河水感到恐慌。

望着杵在池边瑟瑟发抖狼狈的身影,千羽尘抬起手放于唇下,压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那眸子里的漠然冰冷似也被这温热的环境慢慢融化,他手臂一拦又把她给扯入怀中。

“欺君可是大罪,你隐瞒性别,就不怕朕怪罪于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陈文笙的下颚,后者被迫地抬首眯起眸子盯着他,颤颤巍巍缩着头,完全没了方才的强势:“那那皇上要草民做何事。”

她撇撇嘴,满脸不情愿,身上还带着轻伤都没处理就泡在这温水里数长之久,而本来清澈的玫瑰香浴因为有了鲜血的混合变得有些混浊,却显得更加妖艳。

“过来搓澡。”环扣在腰部的手放开,以为他要抽身离去,怎知对方偏偏不如她心愿。

千羽尘缓缓俯身薄唇划过她的唇瓣,如蜻蜓点水,撩拨了花梦,如缕缕清风,吹动了明月的情。待她双眼迷离,毫无焦距,那双手刮弄着她的鼻子,随后指尖悄悄挪到眉心处,轻轻一弹,退后数十步。

那深邃眼眸的笑意可一览而尽,陈文笙抓紧身上湿透的布衣,身上的肌肤因一直被水浸泡着变得褶皱,还有些掉皮的趋势。

陈文笙自然是不想服侍这祖宗,抬手看着伤痕累累的肌肤,就感觉这伤口在叫嚣疼痛。眼下想要脱身离去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她半眯着眸子长舒口气揉弄太阳穴,微微颔首之际,却看到有片阴影洒下,凝眸细看原来是块绣布迎面飞来。

水有阻力且不说,她的双脚还发软,躲不开自然就被砸了个正着,不过庆幸的是此物轻而柔滑,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一如那人的体香,弥散这湿润的空气之中,青丝漂浮于水面与花瓣纠缠在一块,鲜活玲珑,垂首轻笑,仿佛连这花蕊也在娇笑着。

“皇上,草民觉得这次百姓暴乱的根本原因还是取决于您的治理能力。”她咬着牙凉幽幽地冒出这么句话来,想要打破此刻的寂静。

轻轻拍打羞红的脸,足尖挪动走到他的身后,陈文笙默默看着千羽尘背上杂乱相错的伤疤,一时语塞,他的后背是大大小小的月牙儿印记布满其上,还有条狰狞的口子,或许这就是所谓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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