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兰潇之主青燕白
第125章兰潇之主青燕白 兰潇一名,闻之者面色苍白,乃是谈虎变色不可提的明伟。而兰潇之主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便是因为他喜怒无常,嗜杀成性,更是残暴至极。曾因杀性大发带领着兰潇百来余人将卢国皇室,其余府上三十余人,尽数屠杀,传闻说言,那场血灾,无一人幸免。
他手刃皇亲国戚时,曾冷笑傲然道:“诸位不是要捉拿,我这个不孝之子以下犯上的小人么,那就请吧。”
可大殿之下皇室的所有人,都被挑断了筋脉倒在地上苟延残喘,果盘酒器凌乱地付之一旁,凌乱的一片血迹斑斑,腥血混杂着人间最丑陋的一面,当真是可笑又卑微至极。
当时青燕白身着白色衣裳,但艳丽的红染脏了锦衣,他较好的容颜之上也尽是血液。
他没有一丝畏惧,像是习惯了这种杀戮,狂笑着手拿长剑,缓缓挪步走到他那高贵的不可一世的父皇面前,他挑起他的下巴,蹲下身来。
青燕白看着他,半晌,轻轻地笑了。
老皇帝被他那微许寂寞的笑容所激,怒火攻心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水。他重重咳嗽撑着地面,抬起一直手,四指捏成拳,食指指着青燕白,道:“青飒!你这个逆子,你以为杀了寡人就可以坐稳这天子之位?愚昧不可及的蠢货!”
面对老东西这样的反应,青燕白沉默了一会,不以为然笑道:“是父皇说得对,说得太对了,我当然是个逆子,不然怎么会把你们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夫人样子。”
“您说我小人也好,贱妇之子也罢,但现在的局面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站着,你跪着,是我为尊你为卑,我的父皇。”青燕白眯起眼睛毫不在乎地上的污浊,他起身收起长剑,扶手一站,倒真有几分魑魅魍魉重出人世祸害于人的模样。
“您看我就站在这里,站在你的面前,随你千刀万剐,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您要,我等您亲自来取。可父王,就算儿臣把剑给了你,你剑拿得起还是拿不起都是个问题。”
他把剑连带剑鞘递了过去,老皇帝死死地看着他没有下一步动作,青燕白无奈耸肩,收回了手,没事人一样打量了他半晌。
忽而,青燕白嘴角往上弯起,露出一个僵硬又讽刺的笑容,嗤道:“这里的老东西都是这么无趣,罢了本座可没这闲工夫陪你们自言自语。”
他垂目看着自己全是血渍的双手,嫌弃地蹙眉又道:“来人,除了这老皇帝留着压入卢国大牢好好伺候,其余皇室者,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尾词字音刚落,就听见噗嗤一声,利器划破皮肉的声响,随后是湿滑温热的粘液顺着伤口一路留下,滴在白靴上,成了朵罂粟。
青燕白眼角瞧见,是他的皇叔给了他一剑,随后他的脸色撂了下来,沉声骂道:“今日本座要血洗皇城,杀片所有披着人皮,肆意作祟横行的衣冠禽兽。同这俗世,笑看世间百般丑恶姿态。”
一日之间,顷刻死了无数人,所经之地,尽是尸首与血。此消息,青燕白特地放了出去,当所有人都为这兰潇之名人心惶惶不能寐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有一人拖着伤腿淋着大雨在这漫无目的地走着。
可就是这么个鸟拉不出屎的地方,都还有几个不长眼的人欺负着一个小姑娘。青燕白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位,竟在一旁看了半晌。对姑娘拳打脚踢的人基本上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从衣冠打扮上,应是富贵门中的子弟。
他们一招一式出手狠毒,可眼下青燕白只觉得他们是在倚仗欺人,玩弄女孩自尊心的手段,拙劣的令人发指。若是拔了少年们的这身锦袍穿上布衣,换作任何人来看他们此番作为,谁会看得出他们是名门孩子,指不定骂着乡村里来的小野种。
青燕白神色不动默默收起纸伞,且把柔伞作利刃,对着那群熊孩子,扬手就是用力敲去。被打的少年痛的咒骂一声,他微弓着肩膀,转过身来,见是位成年男子后,有些慌了神。
青燕白作势又要打他,少年忙后退几步,警惕地看了他几眼,他的几位兄弟趁着他不注意,拽着少年的胳膊就跑,一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人打跑了,心里却是有些好笑,青燕白扪心自问自己有多久没管过这等闲事。
这时,青燕白感到这雨水从天上掉进了他的衣襟里,风好像也变凉了少许,望着街边绵绵细雨,他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将它打开,挡在了女孩的头上。
女孩从地上爬起,浑身污泥脏兮兮,她的双眼亮的出奇。青燕白扫了她一眼,女孩没有害怕反而往他这边挤了挤,他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纸伞塞给她。
女孩没有接手,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青燕白被盯得别扭得很,便想偏头挪步走开,偏偏一只小小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她用她那如蚊叫的声音道着谢。他自是听清,只是不想带着个拖油瓶,他低眸掰开她的手,把纸伞塞到这双手里。
柔嫩的手指被鲜血浸泡起了褶皱,她握着伞柄,眼眶有泪滚动:“我我叫张悠,大哥哥,我能跟着你么。”
青燕白本想说“不能”,可张唇话音顿住,将这词含在嘴里,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刻意咀嚼那种被人抛弃的苦涩。然后他伸出手勾过女孩的脑袋,抱住了她,而她是多么小一只,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雨水从他的脸上滑落,四下静谧得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搂着女孩,许是方才杀了太多人,他此刻的形象算不上得体,反倒是像从阴间跑出来的鬼魂。凌乱的头发搭在他苍白的脸上,眼珠乌黑,眼白泛红,活脱脱恶人形象。
“可以跟着,不过既然你跟了我,我给你取个字不过分吧?”
突然,这恶鬼笑了起来。
女孩觉得他笑得模样有些不对劲,但她仍然点了点头,眼里燃着从所未有的光亮,道:“当然可以!”
“那便字疏影吧。”他敛去笑容,揉弄着她的头发。
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疏影,是他青燕白第一个收的小丫头,张疏影。
凉雨知秋,他只求一人知心不负己。
后来,小丫头跟着他慢慢长大,接着兰潇之主干的第二好事也开始进行着。是要闹得江湖不宁,兰潇之人把这好宝贝扬名于世,让众人皆知它的好处,才会人人为得这一物,不得不搅入这江湖的纷争之中,出现不断的争夺密谋毒害。
武林中人,云水散人,大官客人等,抢的是邪教魔头所弄出来的控心术和一合心法。
目地简单粗暴,让人把矛头全部指向仄言,兰潇人趁机再掀起风波,陷害各门各派,导致联友的帮派崩裂为敌。
于此还能助挚友周景愈报仇雪恨,这不光仅仅只是个人利益。
若是让人知道这邪教头子仄言便是青燕白,估计可以气死一大片的人。自己设局害自己,从而套住一群人,想想都是脊梁骨不由发凉。
人前他带着面皮他是邪教头子仄言,人后他卸下伪装他是兰潇之主青飒。
青燕白生性本善,奈何薄凉,因这: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如何处治乎?
是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如此一来,待上几年,再且看他?可青燕白做不到,他想要的不是攀比,而是碾压,是亲手斩杀曾欺辱对他不敬之人,践踏他们血淋淋的身躯,要看剖心挖肺的血腥场面。
修长手鼓被捏得“咯吱”作响,一声“主人”把他从过去拉回现实。待双眼焦距回神,青燕白身处新凤院,他还是一袭白衣,不过这次的白衣,它很干净。
没有血渍没有污水,洁白无瑕,洁净的为之心酸。
青燕白不知是为了转移情绪还是为了让站着对面的黑衣姑娘听明白,他一字一顿,语气带有些宠溺:“小丫头,都多大了,还这么爱撒娇。”
被唤作小丫头的姑娘睁大了眼睛,她有些难以消化,他对自己的称呼。须臾,才讷讷地问了一句:“主人,你怎么唤起我丫头了?平日里不都叫我字的么。”
青燕白闻言古怪地笑了下,挑起眉梢往三楼阁楼走去,晃了晃手里的折扇,道:“怎么?本座叫你什么,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张疏影的身影明显一顿,哑然片刻,是连大气都不敢出,许久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赔笑的声音:“不敢.嘿嘿婢女不敢不敢。”
“嗯。”青燕白低低地应了一声,“以后,别在这人多的地方唤本座潇主,要是有外人在,多了个心眼,这新凤院都要跟着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