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晚上，沈茴从培训班返回酒店，慕堇还没有回，虽然他说了今天的“晚安”免了，但沈茴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过了一会儿，沈茴的手机“叮叮”一声，慕堇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回来了吗？】

沈茴回道：【回来了。】

慕堇：【抱歉，本不想打扰你休息的，可是我没忍住。】

沈茴抿起嘴边的酒窝，回道：【我也是。】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慕堇发来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沈茴怔了一下，点了“接通”。

画面里跳出了慕堇穿着西装的模样。

“呼，累死了，”慕堇松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说，“今天坐了一天，听那帮老头子吵架，完全闹不明白，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沈茴的眼神不经意地瞥过他的锁骨。

慕堇看着视频里他的模样，勾了下嘴角道：“刚到吗？有没有哪里不适应的？”

“没有，”沈茴给他看放在桌上的背包和笔记，“才刚到这里，准备先整理一下笔记再睡。”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慕堇道，“你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要是给我发现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好好睡觉，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沈茴竟隐隐有些期待：“什么惩罚？”

慕堇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失声笑道：“你……算了，今天就早点睡吧，听话，不休息好，怎么有精力好好工作？”

“嗯，”沈茴说，“我很快就洗漱。”

慕堇知道他这又是避开了回答，不再劝他，无奈道：“我不打搅你了，马上又要去开会和学习，先挂了。”

沈茴说：“嗯，晚安。”

“晚安。”慕堇盯着手机，直到沈茴切断了通讯画面。

外面星光满天，慕堇第一次觉得这个时空的夜色那么美。

结束会议和一些繁杂事宜回来的时候，沈茴已经睡了，他果然是太累了，直接趴在书桌边就睡着了，慕堇悄悄地推门进去，他的房门没有锁，好像是在等慕堇回来似的。

慕堇的心里一片柔软。

沈茴趴在桌子上，睡得脸都有点红，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慕堇过去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看了看他的脚，他居然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露着脚趾头，也不怕睡感冒。

慕堇过去将他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

沈茴动了动，睁开眼睛。

“睡吧，”慕堇小声道，“我帮你把灯关了。”

“抱歉……”沈茴挣扎着要起来，“我是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嘘……”慕堇笑了一下，安抚他，“是啊，你还不穿鞋子……”

沈茴平静下来，躺在床上眨了眨眼。

慕堇在他眼角的小痣上落下一吻。

屋子里的灯光暗了，房门也被轻轻地关上，沈茴却失去了睡意。

几天之后，沈茴刚录完《解谜游戏》从飞机上下来，就接到了慕堇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那头道：“回来了吗？到你宿舍楼下来一趟，那帮闹事的人我替你找到了。”

沈茴让司机送他过去，在宿舍楼下看到了两三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被人用绳子捆在一起，坐在地上，旁边还放着几个油漆桶，和刷墙的用具。

慕堇正站在旁边，倚靠着一棵树的树干玩手机。

看见沈茴过来，他冲他笑了笑，收起手机，对坐地上的那帮人道：“帽子和口罩摘了吧，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什么见人？”

说完伸出手去，将那几个人的帽子和口罩一一摘下。

他们大概是被慕堇收拾过了，坐在地上老老实实的。

其中一个人道：“大哥，你把我们绑起来没用，我们只是替人来要债的，你就算把我们扭送到派出所，回来我们还是要继续干活的呀！”

慕堇说：“你跟他说，谁让你来要债的，为什么要到这儿来要债？”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人看了看沈茴道：“你是沈归鸣的儿子？”

另一个人道：“你爸欠了我们老板五百万，父债子偿，早点帮你爸把钱还清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谁说的父债子偿，哪条律法规定的？”慕堇在一旁说。

“……”说话的人怕怕地看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

“他为什么欠了那么多？怎么欠的？”沈茴说。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他赌博，一天就能输掉几十万，我们找他让他还钱，他说没钱，让我们跟着他，他的老婆孩子有钱。”

沈茴：“……”

“真是那什么改不了那什么……”慕堇被气笑了，道，“今天得帮你把这事情解决了，要不然以后还不定怎么呢。”

“不用，”沈茴摁住他，对那帮人说，“你去跟你们老板说，以后不要再借钱给沈归鸣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替他还，你们要是再找上门来，我总有办法对付你们的。”

那几个坐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

“这次的五百万我替他还了，”沈茴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要不然你们怎么整我的，我也会怎么整你们，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