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流鼻血
那天黛娇教的东西,让钟娅歆产生过退缩的想法。
她从一个性知识了解得微乎其微的人,彻底变成一个熟悉传统式理论知识的‘大流氓’。
白日里,宝珍学习外语。
夜里,她一种一种刻苦铭记,而这段时间,她的脸色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黛娇还为此笑开怀,捏着她滚烫的脸说;“大嫂,这才哪跟哪,你连十分之一都没了解完。”
钟娅歆心尖颤栗:“……”
整整九月份,沈肄南都没回过庄园。
宝珍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他,偏偏她也不敢打电话过去打搅。
十月,布鲁塞尔的气温又降了,天气清凉,冷风中开始透着一丝初冬的寒意。
闲暇时,宝珍会坐在庄园的秋千上,女佣把她高高推起,腾空起飞时她会忍不住伸长脖子眺望远方一层层防护栅栏,那里除了把守的保镖和来回巡视的安保,看不见一丝汽车进来的踪影。
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的腿治疗到什么地步了?
下次回来,她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他正常走路了?
钟娅歆想了很多关于他的情况。
庄园的角落,衔着花园处,一个穿着一字肩短裙的性感混血美人,嘴里咬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黛娇吸了一口,脸颊微陷,而后指尖夹着烟,吐出一缕白色烟圈。
她静静望着那个荡秋千的小姑娘,跛脚佬走过来,双手插兜,随意地问:“你成天没事把她望着干嘛?”
黛娇,也就是诺娃,她扫了眼身边雌雄莫辨的男人,轻笑道:“作为雇佣兵,我的天职就是完成雇主颁布的任务,保护她的安全,这是我的责任。”
“你觉得呆在庄园里谁敢混进来动手?”
“你懂个屁。”
“怎么还骂人呢?!”
“滚!”
黛娇碾掉手上的香烟,扭着腰,妖娆地走过去,代替那个女佣为宝珍推秋千。
“大嫂,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整天呆在庄园,也该闷了,南爷的意思让她保护好钟娅歆,并不是限制她的行动。
宝珍回头,看到是黛娇,惊讶道:“黛娇老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刚刚。”秋千荡回来,又被她推出去,“想出去吗?”
卡桑德拉今天请假,没来任课,钟娅歆想了想,反正呆着也无聊,出去走一走总是好的。
到布鲁塞尔两三个月,宝珍还没怎么逛一逛这座城市,倒是大广场去了数次,这次和黛娇出门,她被领着去了很多景点。
“黛娇老师,你以前来过布鲁塞尔吗?”钟娅歆惊讶道:“感觉你对这的环境好熟悉啊。”
毫不夸张,简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快速掌握地形和周边情况是一个全能型雇佣兵应有的基本能力,但这个不能说,黛娇笑道:“出门前我特地做了攻略。”
她们打卡了撒尿小童后步行了几百米,去了比利时皇家美术馆,偌大的展厅好几层,衔接了四个博物馆,拥有中世纪至今超万件名品,包括油画、雕刻等。
宝珍在这看到了镇馆之宝《马拉之死》,她以前在国学课本的附录里看过这幅画的照片,色调模糊,远不如真品来得震撼。
钟娅歆读书那会也学过美术,虽然没有天赋极佳的艺术细胞,但不妨碍她看得起劲,黛娇见她喜欢,又给她找了讲解,一对一负责介绍。
等这位小姑娘玩够了,黛娇才把人安全送回庄园。
宝珍意犹未尽,“黛娇老师,我们明天还出去玩好不好?”
她跟着卡桑德拉学了那么久的外语,再加上处在这样的环境,交流方面已经越发娴熟,就今天,她还和美术馆的讲解老师探讨了《马拉之死》这幅画。
黛娇无所谓,笑道:“只要大嫂高兴,怎样都行。”
钟娅歆笑了,露出浅浅的酒窝。
车子停在城堡的门口,除了她们这辆,还有一辆很熟悉的深黑改装汽车,宝珍心头一震,惹得黛娇朝她投去一抹疑惑的视线。
钟娅歆急忙朝屋里跑去,步子快,罩在粉色长风衣里的碎花裙微微漾起弧度。
宽敞的大厅灯光璀璨,站着不少保镖,野仔和跛脚佬也在,彼时他们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装束,面无表情地杵在那。
紧张严肃的气氛弥漫。
他们都回来了,意味着沈肄南极有可能也在,但宝珍环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走过去,“沈生回来了吗?”
野仔颔首,“南爷在楼上。”
话音刚落,螺旋式楼梯口传来动静,是利落的脚步声,宝珍扭头望去,看到原本惯穿衬衣西裤,着装斯文儒雅的男人穿一身棕绒皮衣,戴着黑手套,冷着一张英俊的脸下来。
是不一样的沈肄南。
钟娅歆见惯他温和、慵懒的一面,却没想到腿脚恢复后,扔掉那支手杖的男人会露出锋利、冷锐的一面。
好似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沈肄南走下最后一阶,抬眸看向宝珍这边,小姑娘的笑还挂在脸上,就是看着有些僵硬,似乎看到他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