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家里小孩
宝珍第一次觉得沈肄南如此陌生,让她惶恐、害怕、不知所措。
所有的哭泣、求饶全都被吧咂混乱的水渍吞噬。
她就像一条被巨浪掀在沙滩上濒临等死的鱼,困在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地方,哪也去不了。
沈肄南摘下,打结丢进已经装满的垃圾桶,捡起扔在地上的浴巾,随着起身阔肩的动作,露出背部血肉模糊的抓痕和肩颈上小小的牙印。
血珠子直冒。
男人的余光淡淡扫了眼,非但没觉得火辣辣地疼,反而还有种腰窝发麻释放后的畅快,他随意打了结,去接了大杯温水折回来,把裹着被子,露出莹白香肩的女孩抱紧怀里。
“宝宝,喝点水。”沈肄南让小姑娘靠着她,还在玻璃杯里放了一根吸管。
宝珍红彤彤的脸蛋上全是泪痕,露在外面的肌肤要么是深红的吻痕,要么是青紫的指印,女孩披散着乌黑的发丝,被汗浸得发软,衬得那张脸更加小,也更加柔弱可怜。
她低头咬着吸管喝光杯里的温水,许是太急,还呛到了。
沈肄南拍着她的背,温声道:“慢点喝,不够我再去接。”
温热的呼吸就洒在耳畔,近在咫尺,瞬间把宝珍拉回先前颠倒的疯狂和无助,她吸了吸鼻尖,手肘后怼,不想挨着他。
“你,你离我远点,我,我讨厌你。”细细的嗓音嘶哑得厉害,说话都困难,可想而知沈肄南之前又多过分。
沈肄南看出她不想喝了,把杯子放在柜子上,长臂一伸,从背后连着被子一起抱住小姑娘,他低头亲了亲女孩的耳朵,神情餍足,“没关系,我爱宝宝就行了。”
宝珍顺着沈生的下场,就是让他越发肆无忌惮。
钟娅歆在他怀里挣了挣,不仅没挣脱,还牵动里里外外的痛楚,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说来就来。
“沈生……”她的嗓子说不出什么话,这一刻彻底哑了。
男人掰过她的脑袋,看到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他心头一紧,将人轻轻拥住,又拨开裹起的被子,“哪疼了?”
宝珍说不出口,更羞于启齿,二十岁的女孩一个劲流泪,难过得好像沈肄南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他打开小姑娘仔细检查,毫不夸张糜月长红月中得可怕。
确实过分了。
沈肄南吻掉她的眼泪,先抱她去清洗,“乖,不哭了,再哭眼睛更肿了。”
“眼睛已经肿了。”声音又委屈又可怜。
宝珍这会实在顾不上害羞,抬一抬胳膊都疼,任由男人照顾她,时不时还哽咽地骂他是大混蛋。
对此,沈肄南只能连连点头顺着小姑娘。
床是不能用了,都能拧出水,清洗完,男人在沙发上给她抹了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女孩盖着小毯子,小小一只缩在角落,乌黑的发丝垂着羸弱的肩,睫毛湿漉漉,眼睛红彤彤,鼻尖也是,她不停地啜泣,娇俏的眼睛盯着又趁机把她玩了一遍的沈肄南,要不是说不出话,嗓子疼,她现在肯定有一堆话要骂过去。
沈肄南快速冲了个澡出来,和她挤在沙发上,又嫌这样生疏了,最后直接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坐着。
“要不了两天就好了。”他爱不释手,喜欢动手动脚,时不时亲亲女孩的眼皮、脸蛋,或者摸摸她的头发。
宝珍撇开脑袋,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沈肄南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深邃的眼神快要黏在她身上,过了会,宝珍坐得身子都僵了,不得不调整,最后干脆直接倒在男人的胸膛上,把他当做巨型抱枕。
男人垂眸看了眼睡在怀里的女孩,轻笑了声,捏了捏她的鼻尖,宝珍无动于衷,很快,她的呼吸趋于平稳,就这样睡着了。
她今晚也是真的累着了。
沈肄南难得没再折腾她,掖好毯子,抱紧。
他现在精神亢奋,睡不着,外面夜色浓墨,那些嘈杂的派对也早就结束,现在估摸着凌晨四点了。
野仔来到顶层的套房,外面照例守着寸步不离的保镖,他看了眼禁闭的大门,低声问:“南爷有出来吗?”
保镖说:“没有。”
“大嫂也在里面?”
“嗯。”
野仔沉默了瞬,思索两秒,还是决定敲门,过了会,里面传来一声‘进’,他轻轻推门走进去,闻到空气中弥漫着又欠爱后的气息,整洁的大床也凌乱不堪,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激烈。
他目不斜视,径直穿过沙发走到露天阳台。
沈肄南已经在那里,系着条浴巾,抽着烟,一身藏不住的欲//色,“什么事?”
“南爷,卡利那边传来消息,谢怀铖经不住那些恶势力的手段,快死了,临死前,一遍遍说着要见您。”
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他嗤笑:“那个蠢货现在才反应过来?”
“嗯。”野仔问:“那您要去吗?”
男人望着漫天夜色,缭绕的烟雾模糊他英俊的面容,“送走他老子,现在也该送我这弟弟一程了。去准备。”
“是。”
…
宝珍这一觉睡得很深,醒来时,下意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等视线清晰了,她怔愣地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
沈肄南一直抱着她,见她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觉得又乖又可爱,忍不住亲了亲小姑娘睡得发烫的脸蛋。
“舍得醒了?”
“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