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患得患失
吃完饭，逛过超市，一行六人去赵叙买的房子看看。黑色奥迪要挤下6个人实在有些委屈，一路上陈沫都在担心会不会有交警把他们拦下来。
赵叙买的房子离陈沫和边尘的住处不远，是一个较新的小区，绿化环境很好。开门进屋，陈沫打量这套房子，无论是房子的大小、布局、还是装修风格，皆像赵叙上海那处房子。
杨空空今天有点累了，一进去就摊在沙发上，对厨房里收拾东西的赵叙道：“大师兄，你这沙发还挺长挺宽的。要不我今晚在沙发上凑合吧，我也懒得回学校了。”
赵叙端着水果出来，放在茶几上：“随便你，你想睡沙发就睡吧。”
接着他又对陈沫和于慕婉说：“你们俩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小炙可以和我睡一个屋，你们睡小炙的屋。”
陈沫摇头：“我就不用了，我待会回去吧，又不远。小婉你呢？”
于慕婉想了想：“我回学校吧，要是我夜不归宿的话，我的室友会担心。”
两人逗留了一回儿，起身告辞了，周小炙送她们。陈沫住的地方比较近，所以先送陈沫回去。
路上，陈沫问周小炙：“哥，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周小炙不愿意说：“没什么。”
很快到陈沫住的地方，周小炙坚持送她到门口。陈沫开门，边尘正好从房间出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边尘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敌意，循着直觉看过去，微微蹙眉。那是陈沫的哥哥周小炙，他为什么对他有敌意？还是说这是他的错觉？
“我到了，哥你送小婉回学校吧。”
“嗯。”
目视周小炙和于慕婉下楼，陈沫关上门，回头见边尘还站在原地，便问他：“你怎么了？在发呆？”
边尘看着她道：“小沫，你哥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会。”陈沫笑了，“是不是因为他对你阴沉着一张脸，所以你觉得他讨厌你？你想多了，他从小就这幅模样，等你习惯了，你就会发现在他阴郁的外表下是一颗重情重义的心。”
“是嘛……”边尘低声呢喃。
陈沫换好鞋进来，“尘，你能不能租一辆面包车？明天我们一起去野营吧。”
边尘抬眸：“我们？我们两个吗？”
陈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
“一共7个人，我，你，我哥、小婉、空空、千翼还有大师兄。大师兄名唤赵叙，是一名律师，今年30岁。当初我们在跆拳道馆相识，关系一直不错。如今他在北京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看样子打算在北京常住了，我想让你们认识认识。”
“他们互相都认识吗？”边尘问。
陈沫点头：“认识啊。我、空空、哥、大师兄，我们都是在跆拳道道馆认识的，你不要担心，大师兄很好相处，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成为朋友。”
边尘说：“我没有担心他不好相处，我早就不在乎能不能和别人相处好、能不能成为朋友，现在这样就很好，朋友不需要很多，有你，还有网上那些可爱的读者，这些就够了。”
“所以……你不想去野营吗？”陈沫有些忧心。边尘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好青年天天宅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见陈沫面色沉重的样子，边尘连忙道：“我没说不去啊。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租车公司，保证明天有面包车可以开，行了吧？”
陈沫顿时喜笑颜开：“好，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今天晚上早点睡，不许熬夜码字！”
边尘笑了，笑得有些宠溺的意味，“好，我今晚早睡，明天早起。”
与此同时，周小炙和于慕婉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于慕婉仰起头，与陈沫身高差不多的她只能看到周小炙的下巴。
“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我和小沫都拒绝搬去你们那里感到生气？”
周小炙神情微微一变。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慕婉也如此敏感了？
“有一点，但你别多想。我只是有点怀念当初我们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日子，虽然只有零星的几天。”
于慕婉看向前面，回想往昔的岁月：
“是啊，那时候你为了考清华，每天都争分夺秒的学习。我们就算在那里留宿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声音。后来我们高三了，也要为高考奋斗了，便在那套房子里常住。每天晚上学累的时候，我就会盯着面前的墙壁看。也许你没注意，我们的书桌中间只隔了一面墙，你曾经就在墙的那面奋战了一天又一天，只要想到你在书桌前背书刷题的样子，我就不觉得累了，浑身充满了干劲。”
“你呀……”真是傻得可爱。
周小炙忍不住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弄乱了她整齐笔直的长发。他又帮她理了理弄乱的头发，收回手说：
“我喜欢大家住在一起的生活，其实来北京之前我就想过，或许我们可以在学校外租一套房子一起住。”
“但我和小沫的钱投入照相馆了，剩下的钱仅够维持生活，再加上房租可能会吃不消，所以我只能放弃那个想法。”
“上个星期知道赵哥在学校附近有房时，这个想法又冒了出来。”
“我知道赵哥不会收我们的钱，所以不用担心房租，可是我又抹不开面子，得寸进尺的霸占他的房子。”
“犹豫了好几天，我还是开口了，得到赵哥的同意后我第一时间问你要不要搬过来，可是你拒绝了。然后我邀请小沫，她也拒绝了。”
“我承认我心里有点不平衡，总觉得那些外人抢走了你们。或许我是在害怕吧，我失去了太多东西，害怕再失去你们。”
于慕婉听完后，忍不住停下脚步拥抱他：
“哥哥，你不要患得患失。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真的！我拒绝搬过去，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住，恰恰相反，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一起住，很想和你一起上学放学，可是我知道，我的父母不会同意让我搬出去。当时，我嘴上拒绝了你，但还是心怀希望打电话回家征求家人的同意，我真的竭尽全力说服他们了，可是还是不行……”
周小炙愣了半晌，他被害怕恐惧蒙蔽了双眼，完全没想过不是于慕婉不愿意而是她的父母不同意，现在亲耳听到于慕婉的解释他才清醒。
是啊，这么显而易见的原因他怎么会想不到呢？
周小炙回抱她，心里满是愧疚：“抱歉，我误会你了。”
于慕婉闷声道：“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