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目睹
顾逸辰送苏星语回到她家的小区，外头夜空星星点点的光亮，地面的人影被拉得很长。
夜里的噪声不如白天，静到能听见叶子掉下簌簌落地的声音。
走到栅栏跟前，顾逸辰说，“外面冷，去睡吧，明天我来接你上学。”
北方夜晚温度很低，他一开口说话都是一阵白雾。
苏星语听完，脱口而出，“我现在睡不着。”
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好像是在暗示什么…
果然顾逸辰含笑道，“那现在想做什么？”
她连忙解释，“白天考试注意力太兴奋，晚上还不困。”
“嗯。”顾逸辰带着打量的目光盯着她，没再说话，也没要走的意思。
她尴尬的舔舔唇，打破沉闷，“谢谢送我回家，外面站着…是挺冷的，要不然进来喝口热茶坐坐？”
其实只是想说个客套话。
“好。”他也没拒绝。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的，缓缓转身拿着钥匙开锁，好几次都没对准锁眼，情急之下才想起是相似的另一把锁是正确的。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推开门，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放，打开电热水壶，电源红灯亮起，之后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人在家，没有提前准备热水。”
“凉茶也可以。”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书，幽幽的说，“都是茶，醍醐灌顶。”
苏星语没听明白，这个天气喝凉茶肯定不如热茶。她不想去客厅，一直站在厨房专注的看着指示灯等水变热。
她在思考顾逸辰妈妈说的话，今天晚上人家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看得出已经是对她很不满意了。她想做好，但事与愿违。不知道他家平常吃饭是怎样的氛围，她在餐桌上甚至没有多说话，难道是顾逸辰一直给她夹菜引起他妈妈的不满？那轻飘飘的一瞥，她就快成坐立不安的热锅蚂蚁了。
顾逸辰自己从客厅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
苏星语转回身时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按着胸口，“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顾逸辰看了她一会儿，平静的说，“水开了。”
她于是连忙回头看，果然开了。看来她刚才走神走得够久的。
她正要走上前倒热水壶，顾逸辰拉住她胳膊，把她扯到他怀里，低声说，“在想什么？是不是我妈妈的话让你心里难受？”
“不是，”苏星语被说中，周旋想着其他说辞，“我刚才在想考试题。”
“考试题，很难吗？”顾逸辰说。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不难，苏星语有点诧异。对这个话题总算有展开点讨论，“很难，数学两道大题不会，英语阅读有一篇讲的很深奥，地理的洋流还没背住结果考试真考了，还有历史的古代史公元前几几年太难记很容易混…”
顾逸辰有点想笑，嘴角已经弯上来。苏星语看他幸灾乐祸，佯装生气的推推他，“你还笑？是不是有自信能考满分啊，别笑了嘲笑别人是不对的…”
顾逸辰抓住她作乱挥舞的手，笑着说，“不是，我记得考试前几天这些知识点都帮你复习过。”
“哪有，你只是一带而过提了提，”苏星语还有些理直气壮，“其实我也好好复习了，只是一上考场全部忘了。”
顾逸辰，“记几遍才能记住？一遍不够么？”
“…我记忆力挺好的，别质疑。”苏星语被说了个大红脸，“谁一遍能记住，那一定就是天才。”
“那，喊我天才男朋友。”
“……有病，我才不喊。”苏星语说。
“宝贝乖，你可以省略前面两个字，直接喊后面的。”顾逸辰含笑着俯身在她耳边说，声音低沉酥麻。
苏星语偏过头，不死心的倔强反驳，“不，这是政治不正确，不要小瞧像我们这些刻苦努力只是差点天分的人……”还没说完，她被腾空抱起，心脏扑通一下。
顾逸辰上手掂掂重量，“你也太轻了。”
苏星语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牛角尖里没出来，“体重轻不代表脑容量小，我记忆力没……”
顾逸辰忽然眯起眼睛，把她向上悬空抛起，她惊呼出声，向上失重感和高空坠落恐惧感迫使她求生欲强烈，闭着眼睛紧紧抓住周围可以依附的东西，落下来的时候，她不自觉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心有余悸。
“你为什么开这种玩笑？万一把我摔下去怎么办？”苏星语快被吓哭了。
主要他力气也太大了。把人抛上去就跟闹着玩似的。
“因为我能确保准确接住你。”顾逸辰带着笑意说，“有我在你放心。”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她委屈的不行，简直想打他，“你就不能不以强欺弱。”
他眸子闪过一丝愧疚，俯身碰碰她的脸，“下次不会了。我爱你。”
“……”苏星语又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堵住，含糊着被辗转吻到天旋地转。
顾逸辰抱着她走到沙发上，压住她亲，中途松开一下留她喘息的空隙，摸着她的脸，温柔的说，“以后有不会的我帮你补习，下次争取考的更好。”
她晕晕乎乎的听懂了，整个人有点走神，“谢谢…”没说完，顾逸辰又吻了上去。
苏星语说实话还是有点紧张，手脚都是紧绷的，可是后来由不得自己，刚抬手环上他的肩膀，目光不经意投向客厅沙发正对的落地窗外，好像有人…
她没看清楚在外面的是谁。但整个客厅灯火通明，从外面看里面却很轻而易举，特别明显清晰。“没拉窗帘…外面有人…”
说着苏星语又觉得这话有歧义，虽然两个人在这儿，没干什么特别羞耻的事，但是影响不太好。
顾逸辰停下，回头看她所指向的落地窗方向，瞳孔聚焦后，微收缩。之后把苏星语从沙发上拉起来，给她整理衣服褶皱，平静的说，“我家人来了。”
“你家人…”苏星语没太反应过来，以为幻听，“来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