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你是我的命……别人碰一下,我都觉得是抢
“别再说晚不晚……”顾安笙哭得喘不过气,指尖颤抖着去解他残破的西装扣,“让我看看你伤得多重。”
男人却一把按住她的手,额角青筋因为疼痛而轻跳,嗓音低得只剩气音:“别看……很丑。”
“我不怕。”她固执地拉开衣襟,泪水砸在他锁骨的血口上,像滚烫的火星。
伤口狰狞,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她手指一顿,再也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在那道血痕边缘,声音哽咽得像碎玻璃:“以后谁敢再伤你……我就跟谁拼命。”
欧阳世稷喉结滚了滚,掌心扣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
四目相对,他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却硬生生被疼痛和心疼压成一句几不可闻的祈求:
“笙笙……哄哄我。”
顾安笙心口骤缩,凑过去,唇瓣颤抖地贴上他的额角、眉心、脸颊,最后落在干裂的唇上——
不带任何情欲,只带着泪水的咸涩和消毒水的苦味,像给小兽舔伤。
“我在。”她一下一下轻吻他,“我只属于你,从头发到指尖……全都是你的。”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像是终于疼得受不住,却又舍不得放开她的唇,只能更用力地回吻。
唇齿相撞,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他却像沙漠遇水的旅人,贪婪而绝望地汲取她的气息,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进骨血,才能确认自己仍旧活着。
吻到失控,他孩子气地收紧手臂,唇贴着她耳廓,沙哑到近乎嘶哑:
“你是我的,一根头发都不许别人碰。
你是我的命……别人碰一下,我都觉得是抢。”
指尖沿着她耳后、颈侧、锁骨,一路轻点,最后停在她腕间——那里还留着霍云霆想攥却没攥住的淡红指痕。
他眸色瞬间暗到无底,低头,在那圈红痕上落了个极轻的吻,语气酸得冒泡,又狠得发狠:
“这里,记账,改天我把他的手剁了,喂狗。”
车外,警笛长鸣;
车内,他们吻得撕心肺裂,像要把所有恐惧与疼痛都嚼碎咽下去,再不分彼此。
顾安笙抱着他,手指插进他染血的发间,声音轻得只剩气音:
“我们回家……回只有我们两个的家。”
欧阳世稷没回答,只是用最后一丝力气,把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
确认那里只有她的气息,才放任自己失去意识。
...
车很快开回了竹园。
铁艺大门甫一开启,陈岳便看见车门洞开,顾安笙半抱半拖地把欧阳世稷搀下来——男人西装被血浸成暗红,脑袋无力地搭在她颈侧,像被抽了脊骨的黑豹。
他吓得魂飞魄散,嗓子劈叉:“快!抬少爷上楼!医生——把陈医生给我绑过来!”
两分钟后。
陈医生被两个保镖“请”进主卧,脚下一滑,差点跪在地毯的血泊里。
两米大床像被扔进红染缸,床单、纱布团、西装碎片,满眼猩红,视觉冲击堪比凶案现场。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三分钟后摘下听诊器,说出今晚第三遍结论:
“万幸,全是浅层划伤,最深0.8厘米,没碰到动脉,也没玻璃残留。”
说完不敢走——对面那位哭到打嗝的小祖宗还攥着镊子,像攥着最后一把救命稻草。
顾安笙把所有人都关在门外,自己跪坐在床沿,手里攥着镊子和棉球,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先把他那件染成暗红的衬衫剪开——扣子早被血黏住,硬拽会扯到伤口。
布料剥离的瞬间,男人肌理分明的背脊上布满细碎的割口,像白瓷被恶意敲裂,触目惊心。
“乖,把腰抬一下……”她带着鼻音,软得不像命令。
欧阳世稷依言抬胯,任由她把最后一点布料抽走,全身赤裸地躺在灯光里,唯独伤处被碘酒涂得星星点点。
棉球每擦过一道口子,她的眼泪就掉得更急,仿佛那玻璃是扎在自己心口。
“别哭……”
男人已半睁着眼,脸色因失血略显苍白,嗓音却低柔得像哄孩子,“你一哭,我就比伤口更疼。”
顾安笙抽噎得更厉害,却倔强地抿紧唇,把棉球换成干净纱布,轻轻覆在他肩头,再用医用胶带固定。
欧阳世稷抬手,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揽住她后颈,稍一用力,让她趴在自己胸口。
心跳沉稳有力,带着淡淡的碘酒味,冲进她鼻腔,却奇异地安抚了慌乱。
“我没事。”
他吻了吻她发顶,“流点血,换你亲自给我上药——这买卖,划算。”
“闭嘴!”
顾安笙终于哭出声,拳头砸在他没伤的锁骨,轻得像猫挠,“再敢说划算,我就把你绑去医院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