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中午哄骗了高宴川一次,被高宴川冷暴力了一下午。阮鲤狠狠记下一笔仇,然后出门买食材。
痛定思痛,这次绝对不能被高宴川知道自己耍他了。
如果不是碍着他亲妈的面子,高宴川肯定在他说出“骗你”的时候就当场掀桌和他决战华山之巅了。
阮鲤还是拿着上午那只购物袋,大步流星走向社区超市,寻思着买点熟食回去加工一下算了,这样也算是自己煮的嘛!
还没走近超市门口,一大堆大妈围在路边,中间一个小个子女孩儿在奋力宣传。阮鲤听到“烹饪”两个字,来了点兴趣,打算上去凑个热闹。
结果这小伙子还没靠近,旁边的工作人员就立刻拉着他推销起了他们的烹饪课程:“您看看,一个温柔贤惠的Omega怎么能不会做饭呢?我们的烹饪提高班,不出一个月把您培养成米其林星级大厨!”
阮鲤一听,有点意思,还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你们这个课多少钱啊?”作为一个温柔贤惠勤俭持家的Omega,第一件事当然是要问问价格。
“一期十五节课,一期课程三千八。您想想啊,烹饪这种授人以渔的事情怎么能省钱呢!”
可不得省钱嘛,高宴川给他打个点外卖的钱都得提醒他“赚钱不易”,而且现在他俩在一块生活,高宴川也不可能不给他钱日常开销,怎么也得替自己家庭想想吧。
“这也太贵了点。”阮鲤皱起眉头,装作为难的样子。
“那您要不要来上一下我们的体验课?第一节课可以免费体验,后续觉得实用再付钱也可以!”
免费的啊,那阮鲤倒是挺心动。问了下时间,恰好就是下午三点。
阮鲤一看时间,那不就是等会儿开始了嘛。
“行,那我就先去你们的体验课看看。”
收起手上丑不拉几的购物袋,阮鲤双手揣进卫衣口袋里,跟着一开始推销的那人去了他们小区外面的一栋写字楼。课室的位置还挺高,在十八楼,阮鲤坐电梯坐到累了都还没到,等电梯的过程也异常痛苦。
“阮先生,以后上课的课室都在1809,您交钱以后我们会给您一张门卡,以后过来就直接刷卡进去就好。”
阮鲤一边在门口登记姓名电话一边听那人介绍,心里嘀咕这提高班事儿还挺多,还弄个来访登记制度,事儿逼程度直逼高宴川。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阮鲤心里嘀咕,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在工作人员热烈的目光下,阮鲤开始了他的第一节烹饪体验课。
长达三小时的课程,老师讲理论知识就讲了一个多小时。阮鲤站在料理台后面,无聊得快要抓起桌上的小黄瓜吃了。后半截实践时间也没有教很多有用的东西,仅仅是说了说怎么切肉怎么切黄瓜,下锅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腌肉的时候酱料的比例多少合适……
下课以后,阮鲤腿也软腰也疼,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感觉这节体验课并没有体验到什么。
踏出写字楼的时候阮鲤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一看手机,居然已经六点多了。
完了!高宴川六点钟下班,塞一会儿车现在估计准备到家了,他还没做饭!
思前想后,阮鲤在挨骂和挨操的的边缘疯狂试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回家。没等电梯直接跑着上楼,等阮鲤气喘吁吁地爬到家门口掏出钥匙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高宴川黑着一张脸站在门里,恰好对门的巴哥狗出门遛弯。即使被狗绳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巴哥也要伸长脖子冲高宴川吠两声。
阮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俩……你俩还挺像的。”
太像了,怎么能有那么像的跨物种生物呢?阮鲤觉得高宴川和这只巴哥应该拍个合照送去杂志社,让杂志社给他俩出个专栏――论人与狗的脸黑相似度。
还没等阮鲤把气喘匀了,门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拽进屋子里。高宴川用力把门摔上,那动静,巴哥听见了都要在楼梯口回应他一声狗吠。
“很好笑吗?”高宴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偏偏这时候阮鲤点头,他憋笑憋得眼角一片红,猛地一看戳人得紧。
他手上还拽着阮鲤的衣领正生气,心上却被阮鲤不经意的一瞥撩得痒痒的。克制一下自己,高宴川,不能心软啊!
他把阮鲤带到厨房里,面对着冷冰冰的电饭煲,冷冰冰的锅,冷冰冰的灶台,这场面堪比公开处刑。
高宴川附在阮鲤耳边问:“宝贝,你做的晚饭呢?”
阮鲤腹诽:这我哪儿知道啊!谁是你宝贝啊!
“没……我出门上课去了。”高宴川贴得他太紧,阮鲤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站了三个小时又跑了楼梯的小腿微微发抖。
屋子里雪松的味道渐渐浓郁起来,高宴川居然故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给自己带来压迫感,他也太不要脸了吧!阮鲤在心里把高宴川骂了千万遍,嘴上还是得求饶:“老公,我去报烹饪提高班了,刚刚才下课打算回来给你做饭呢……你看看,能不能看在我态度良好的份上不要生气了?”
“叫老公就能解决问题了?”高宴川眯起眼睛,嗅了嗅阮鲤的后颈。
因为害怕,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外溢,甜腻的奶味很快在空气里和Alpha的信息素交融起舞,像他们俩平时做的那样。
“那,要不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做饭去?”阮鲤丝毫没发觉自己现在味道多浓郁,还在试图和高宴川讨价还价。
“多久前才签的协议,今天就违约了?”
“我――”阮鲤语塞,“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嘛。就一次,我保证!”
“行,”大概阮鲤也没想到高宴川突然这么好说话,手一松就把自己轻轻推向了料理台,“你做吧,我看着。”
“顺便看看你今天学了什么。”他又补充道。
我靠,高宴川是魔鬼吗?阮鲤委屈得直吸鼻子。没想到高宴川看不到他的脸,以为他这就哭了,凶巴巴地说:“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没做一顿饭?”
“对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没做一顿饭!”阮鲤立马学舌,理直气壮得恨不得叉腰大喊。
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他明明就跟高宴川约法三章了,怎么就一时嘴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呢!
果然,高宴川本来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一声不响地走出了厨房,在沙发上坐下来。茶几上还有岳母买来的水果,高宴川瞄了两眼,少了好几个,估计是阮鲤在家无聊榨汁喝了。
哼,生活过得还挺滋润!
阮鲤乖乖地跟着自己出来,又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挂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隔了好一会儿,阮鲤终于受不了高宴川只看手机不跟他讲话也不看他这种局面了,他轻轻碰了碰高宴川的膝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