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挠挠夫君小爪子 - 别称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十二章

这下可把陆光宗吓地不清,嘴里喊着“姐姐姐姐慢点慢点”,一边张开手臂,在林年跳下来的时候稳稳接住。

林年头一次干这档事,在她枯燥乏味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在半夜和窗外男子说话,也没有如此肆意翻窗,只为去看看后院所谓惊喜。

她怕弄脏了自己的长裙,犹豫了一会儿,见陆光宗一副“姐姐受伤我就跳河”的坚毅表情,笑了一声,风声在耳边刮过,不高的窗台瞬间成为身后幻影,她稳稳地落在地上。

陆光宗小心地扶住她,只触碰了手腕的一小截,同时后倾了身体,防止林年一头磕在窗台上。林年长发飘起,长裙散开,她踩在陆光宗鞋上,再跳到地面上。

“姐姐要是再高一点,光宗就没办法了。”陆光宗满足地回味刚刚林年靠近他的感受,林年不高,只到他下唇处,张开怀抱的时候,正好能将林年整个儿拢住。

林年眼睛往旁边一瞥,停顿片刻,若无其事说道:“走吧。”

陆光宗要给她看的,是后院刚搬来不久的小邻居。林年跟着陆光宗绕过假山,才在后面的缝隙里看见,一只白猫窝在假山里头的一个小洞里,肚皮下是几只长着细软绒毛的小猫,枕着母亲的肚皮,香甜地打着呼噜。

林年无声地惊叹一声,正想要上前一步细细察看时,被陆光宗阻止了。

“姐姐还是在这里看吧,再近一些,它们恐怕连睡觉都不安生了。”陆光宗弯腰,在林年耳边用气音说道。

林年也同样用气音道:“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明明是这么隐蔽的地方……”

唇上温热触感一触即分,陆光宗一瞬间呆若木鸡,林年转头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年纪不大却总做一副成熟姿态的年姑娘耳根薄红蔓延一片,她蹭蹭后退几步,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白猫:“你……”

和她惊讶的姿态相比,陆光宗怔怔地看着她,目光呆滞,更像是被一槌头敲了脑壳的傻子,半天没反应过来:“姐……”

林年深吸一口气,她可没想到,陆光宗离她这么近!近到一转头就能碰到!

“你离我这么近作什么?”她耳根的薄红慢慢蔓延,一点点汇聚到眼角。

陆光宗仍然像一只被开水烫秃了全身毛的鸡,喉咙里憋不出一点话来,林年又后退几步,不敢再去看他,低声道:“我很高兴你能带我到这里来,我是很喜欢这些小东西……时候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吧。”

她转身就想回去,陆光宗终于反应过来,作势想拦住她:“等等,姐姐!我只是……”

“娘亲!”

这只神出鬼没的小团子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扑出来,拽住林年的裙子,翻来覆去只会喊“筐筐怎么样筐筐刚刚怎么怎么”。

林年没去看陆光宗,蹲下去,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筐筐伸出小短手,环抱住林年的脖子。林年没抱过小孩,但是现下这个情况,她也不得不生疏地把小团子抱起来,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爹呢?”

“阿爹……”小团子总是喜欢喊娘亲,一到他阿爹的问题,就把手指放进嘴里吮着,林年哄了几句,他说道,“阿爹在里面。”

林年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绕过后院,脚步匆匆,往前边郑墙的住处走去,身后陆光宗不近不远地跟着,异常沉默。

刚走过一条走廊,便看见郑墙急急忙忙赶过来,把小团子接了过去:“筐筐总是趁我不注意往外跑……我刚才在里头念书,念得入迷,还请姑娘见谅。”

林年摇摇头:“不碍事。筐筐平日里也喜欢一个人摸到外头来?”

郑墙掂了掂小团子,筐筐坐在阿爹怀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郑墙小心地摇了摇,哄他睡觉:“正是。在他会走路之后,总自己偷偷溜出来,也不知道这坏习惯是怎么养出来的。”

他们跟着郑墙回到郑墙的房间,他点起一盏小小的灯,把筐筐放在旁边小床上头,拉过小被子。筐筐似乎真的被一天的风吹累了,在几个人的注视下,慢慢睡了过去。

还醒着的大人们心有灵犀,一同从房间里退出来,去了旁边的空房间。

“年有些疑问。”林年道。

郑墙看着她,移开眼睛:“姑娘疑惑,墙大致是……知道的。”

“敢问?”

郑墙的目光移到墙上跃动的灯芯火光下的影子上,想了想,开口道:“姑娘聪慧,这么久没见到墙之妻,心中也定有猜测。墙便直说了,姑娘与她,长得有些相似,所以筐筐才分不清人,把姑娘硬生生叫老了好几岁。”

他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林年给面子地笑了几下,之后气氛沉寂下来,她轻声道:“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初一见姑娘的时候,墙也没分辨出来,差点就让姑娘看了笑话,”郑墙苦笑,“只可惜,阿瑶过世已有年余,墙再如何不舍得,也要走出来了。姑娘与阿瑶是有些相像,不过并没有到分辨不出的地步。”

林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年想问……”

她想问的便是郑氏的名字,再相像,能让一位丈夫第一眼错认,也不是什么能用缘分解释的事情,说不定,正是母亲这边,在常年战乱中失散的亲人。林氏,也就是她的娘亲,曾说过,她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姐,也是单名一个瑶字。

郑墙道:“阿瑶姓罗名瑶。不过,这好像不是她的原名,阿瑶说,她娘亲走的早,她念着娘亲一路把她拉扯大,就改了名字,好像母亲时刻在她身边。”

这就与林年的猜测不同了,不过比较符合情况,毕竟林氏年纪大了,她的姊妹不可能和郑墙这样的年轻男子结亲。

林年有些失望,她想了想,道:“那便不是了。”

郑墙试探地问道:“姑娘是想起了什么?”

“我的娘亲有一位姊妹,也是名瑶。还与大哥同姓,姓郑。”林年道。

她和郑墙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郑墙声音颤颤,说道:“阿瑶的确提过……家母名为郑瑶!”

他顿了顿:“敢问年姑娘令堂名讳?”

“家母名郑珀!”

“不错,正是阿瑶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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