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连麒 - 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太监 - 平生浅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我,只是连麒

连麒最近在暗中观察着裴萱,以及裴萱身边那些侍女,并且让看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小孩模样的小O和罗衣给自己帮忙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看着她们。而连麒监视着裴萱的事情,南宫凛是知道的,并且是完全默许的,不仅如此,还使眼色让清川帮忙看着裴萱那边,一旦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刻禀告给他,或者是连麒。

他们做下人的其实心里都挺清楚了,在这东宫除了南宫凛之外,真正说的上话的,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太子的侧妃,而是那个看起来只有着一个太监身份的连麒,他们的小连子公公。

得空的时候,连麒会去郊外的孤山上看望陈寻,那里虽然僻静,却只有一个孤独的坟墓,连麒上去的时候,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千雅夫人却是站在那座墓碑前的,那里还燃着三根香,寮寮烟雾升起。

连麒有些诧异,还没来得及说话,穆长郢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响起,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似乎是没有想到连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哥哥?”穆长郢大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子的水果:“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我问你们才对,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连麒表情有些严肃,别的事情他们要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义父的事情,绝对不能被他们拿来做手脚。

他警惕的看着站在墓碑面前一脸淡定的千雅夫人,就是因为她总是这样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连麒才更加觉得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但是自己却不能完全的信任她,她对自己好是一码事,但是她是南疆太子妃的身份却是另外一码事,这并不妨碍她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南宫凛说,皇帝一定会彻查义父被人杀害的事情,那么若是从中做手脚的话,得利的人会是南疆太子,也就是安定侯他们的人。但是义父已经入土为安,绝不能被他们拿去作为他们利用的筹码。

“哥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来这里祭奠陈公公的,没有别的想法。”

连麒皱着眉头,并不是很相信他们的说法。

穆长郢无奈,他们真的只是来这里祭奠那个照顾了哥哥十几年的陈寻公公的,没有别的意思。他们知道陈寻公公的死对哥哥的打击很大,但他也不至于因为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怀疑他们的目的吧?

千雅夫人走到连麒面前,淡淡道:“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们都只是来这里祭奠他的,他养育、照顾了你十几年,他对我们是有恩的,现如今去世了,我们理应来祭奠祭奠他。”

连麒却笑了,不过是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他说:“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他对你们有恩的话,你们就该派人在他身边保护好他,而不是在他死了之后假惺惺的出现在这里祭拜他?他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就算是在这里给他磕头,他能看得见吗?”

“哥哥!”穆长郢皱着眉:“你怎么能这么和母亲说话?我们真的只是来这里祭奠陈寻公公的!”

“算了,”千雅夫人说:“既然你不欢迎我们来这里,我们走就是了。长郢,走吧。”

“可是母亲……”

“走吧。”

“……是。”

穆长郢将那篮子水果摆在陈寻的墓碑面前后,有些不高兴的跟着千雅夫人离开了,连麒有些激动的心情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看着陈寻墓碑前点燃着的香,整齐摆放着的供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原本他的义父应该好好活着的,他的义父还能再活几十年的,他的义父应该在皇宫里享受荣华富贵的,可是现在,却只能孤独的躺在这泥土之下。

连麒跪在了墓碑的面前,眼神愤恨,但他愤恨着的却是自己。陈寻的尸身被清理的那天,连麒也在场,他们从陈寻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信,那封信的落款是“连麒”,但是连麒从始至终都没有写过那样的信,而且信的内容和他收到的那封落款为“你义父”的信是相差无几的,显然,他们都被人给算计了。只是现在他的怀疑对象还只有一个裴萱,再也没有别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

义父死之前说的小心“裴”什么的,连麒到现在都还没有猜到其中真正的意思是什么,真的是裴萱吗?还是有人借着裴萱和自己结仇的名义来算计自己和义父?不管是哪一种,都和自己有关系。如果非要仔细的来算的话,害死义父的人其实是自己才对,如果自己当初规规矩矩的,老老实实的听着义父的话不要去招惹那些不应该招惹的人,或许现在义父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连麒忽然开始有些想念义父经常对着自己喊的那句“小兔崽子”了,不管义父是用怎样的情绪、怎么的语气喊着自己的,连麒都真的很想再听他喊着自己。只是,永远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不过,如果是系统666呢?它是智能系统,它都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义父是不是也有可能活过来?

“666。”

【宿主您好,本系统不提供时光倒回这样的功能。】

“……”

【宿主,本系统可以理解您失去亲人的痛苦,只是本系统真的无法提供时光倒回和起死回生这样的功能。】

“那你能提供什么?”

【本系统可以为宿主您提供一张您曾经和陈寻在一起时候的照片,但,仅此一张,也仅仅只能为您做这一件事情,别的事情,本系统无权限进行操作。】

“……好,”连麒说:“给我照片吧。”

相比较什么都没有留下,有一张可以时时看着的照片还是很好的。

连麒的眼前出现一张照片,换换落在了连麒的手心中。他看着照片里笑的开心的自己和站在一边表情有些无奈的义父,笑了下,但在那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无奈和难受,胸口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了那里,压的他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义父……”

连麒紧紧的捏着照片,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的义父,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他也是真的没法再见到那个对他特别特别好的人了。

连麒下山的时候,在山脚下碰见了等在那里的穆长郢,他的表情有些恹恹的,见到连麒才缓和了一些,大步的走到了连麒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连麒问:“什么事?”

“哥哥,你不能因为陈寻公公死了你就把愤怒发泄在我们的身上,陈寻公公不是我们杀死的,我们也没想过要利用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来这里就真的只是来祭拜他的,没有别的意思。”

连麒神情淡淡,他们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有他们不打已经入土为安的义父的主意,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这个地方不是他的,他们爱在哪里就在哪里,那是他们的自由。

他要走的时候,穆长郢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和你相认的机会的,我们好不容易就能一起回家了,你不能这样把我们当成是陌生人一样,我们是一家人啊!”

连麒看着他,笑了下,说:“你们是一家人,但我,不是。我只是大凉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我的义父是陈寻,我从小就是跟着我的义父一起长大的,他是太监,我也是太监,我是大凉人。”

“不,你不是!”穆长郢紧皱着眉头:“你分明知道,你是南疆人,你是南疆太子的长子,你注定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南疆的!”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我也不想跟着你们回去。”

“哥哥!”

“我不是你的哥哥,”连麒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是连麒,我是大凉人。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连麒回到东宫,已经快要天黑了,他站在房间门口看了眼早早地便出来了的月亮,不由得伸出手摸了下肩膀的位置,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快步进去了房间里,拿出了一面镜子摆在桌子的中央,随后脱下了衣服,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肩膀上那个红色的胎记。

他抿了下嘴唇,事情似乎都是因为这个胎记而开始的,如果这个胎记没有了,他是不是就能安心的留在南宫凛的身边?只是,如果这个胎记没有了,南宫凛还会要他吗?还会像之前那样对他好吗?

连麒摸出了一把匕首,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月光照在匕首上,泛着凌冽的寒光。

刀尖的位置已经触碰到了胎记的位置,连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可心中的念头却是坚定的,他不想当什么南疆太子的长子,也不想跟着那些并不熟悉的人回去南疆,他就想留在南宫凛身边,即便是危险,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

手腕一用力,刀尖锋刃划破了连麒的皮肤,再一用力,那块有着胎记的地方便被鲜血染红,连麒看不清楚胎记是否已经被自己给清除掉,以防万一,忍着疼一刀一刀的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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