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邸行
因担心傅承u身上的伤,骆修崇便没有骑马,两人坐上马车,直奔骆修崇的府邸而去。马车里空间不算大,两人肩并着肩,腿挨着腿,挤在一处,骆修崇的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却因行路不稳,偶尔会擦过傅承u的腿,只让他一阵心悸。
突然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傅承u正在走神,没坐稳向前栽去,骆修崇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他拽进自己怀里,“小心!”
傅承u被抱个稳稳当当,他转过头,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刚刚擦过骆修崇湿漉漉的唇角,两人近得气息相闻,傅承u只觉自己现在全身都麻了,头晕目眩起来,简直羞得要喘不上气了。
傅承u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望向骆修崇,慢吞吞吐出一句:“对。。。对不起!”
急促的呼吸打在骆修崇鼻尖,骆修崇只盯着傅承u泛着水光的红润的双唇,似有什么东西在胸中叫嚣着,快要喷薄而出。
赶马车的家丁在外面请罪:“回王爷,小人罪该万死,前面有个卖板栗的老头,从街角突然走出来,惊吓到了马匹。”
二人这才缓过神来,都移开了落在彼此身上的视线。
“板栗?”骆修崇稳了稳狂跳的心,信步下了马车。
傅承u这才顺了顺自己的胸间,后知后觉红了双耳,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啊?!
过了一会儿,骆修崇手里拿着一袋板栗回到马车上,将之递给了傅承u。
傅承u一闻到香气,立刻兴奋道:“是炒板栗!我最爱吃这个!”他高高兴兴地接过来,磕了半天才咬开一个,“还是热乎的,真香!”说完,又咬开一个,递给了骆修崇。
骆修崇就着他的手吃下,“知道你喜欢这个。”
傅承u又是一阵心跳,急急收回手来,刚才骆修崇似乎咬到了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崇哥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骆修崇垂下眼睛,“猜的。”
傅承u咬着嘴唇偷笑,骆修崇拿起他手里的板栗,手指轻轻一捻,板栗皮便被褪去了。他连剥了好几个,捧在手心中一起递给他,“少吃些,要不然午饭该吃不下了。”
傅承u点点头,接过骆修崇给他剥好的,尝了一颗含在口中,总觉得比自己剥开的要甜上许多。
骆修崇的府邸离傅府不远,二人一会儿便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傅承u见大门上已然镶上了“睿亲王府”的匾额,大门朱漆金钉,好不气派。
进了府邸,才发现这宅子大得很,虽然门厅低调,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入门是一串耳房,穿过之后,便是一片花园,假山流水,清净怡然。
“这里景色美得很,你都不必再多做修缮了。”傅承u赞叹。
骆修崇道:“京城地方毕竟小,听说,你们在安阳的府邸,后花园里种了好多荷花,夏天里乘船摘藕,甚是惬意。”
傅承u惊讶,“你如何知道?谁同你讲的?”
骆修崇看向池中,“谁?有些忘记了,想必是竹葵吧。。。”
“竹葵是我回京城后才开始伺候我的,他如何能知道?”
“也许他也是听别人所说吧。”
傅承u正想再问,却听身后有人走来,回头一看,竟是一位道长,年岁照正阳小了一些,蓄着黑短胡髯,头扎南华巾,一身青蓝道袍,模样甚是朴素。
骆修崇介绍到:“这是我师叔,正辉道长。”
傅承u知正辉道长是因为要为皇帝解蛊毒才来到京城的,连忙行礼,“见过正辉道长。”
正辉道长笑着点点头,“既是修崇的朋友,便和他一齐唤我师叔吧。”
傅承u从善如流道:“是,承u拜见师叔!”
正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傅承u,见他容貌上等,彬彬有礼,赞许道:“好孩子。”
骆修崇解释道:“师叔打算在京城留一阵子再回安阳,我便请他老人家来帮忙,为我府邸修缮监工。”
正辉假装叹气,“唉,活了这般岁数,还是得为晚辈操劳,不能在太清宫里享福,却来这里受累。”
骆修崇微微一笑,“难道师叔想回太清宫去和师傅同住?”
“唉!”正辉连忙摆手,“我还是在这儿呆着吧。”
三人齐声大笑,却不知此时正在太清宫中打坐的正阳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好了,你们年轻人去玩耍吧,我去前面看看刚运来的木材石料如何。”说罢,踱步悠然离去。
傅承u看着正辉远去的背影,觉得他虽不像正阳道长那样看起来仙风道骨,却身型坚实,有种修行之人质朴求真之感,令人心生敬仰。
“对了,u弟,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骆修崇拉起傅承u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傅承u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奇怪了,最近只要和骆修崇有身体接触,便心跳加速,身体微微出汗。虽说如此,自己却还想多被他牵一会儿手,实在是矛盾。
穿过一条廊道,过了转角,来到一片开阔地,傅承u定睛一瞧,竟是射箭场!场中四周摆着各式弓箭,他立刻来了兴致,兴奋地跑过去赏玩起来。
“知道你喜欢射箭,便叫人搜集了各式弓箭来。”
“是为我准备的?”傅承u惊讶。
骆修崇攥住拳头,挡在嘴边咳了几声,“我也想学学,u弟可能教教我?”
“自然!”傅承u挑了一把轻巧的,搭上一羽箭,先自己试了试,数丈开外正中红心。
傅承u牵起骆修崇的手来,“来,我给你戴上扳指,射箭时候最好带上,以防伤到手。”而后又搭上一羽,“来,我教你。”说着,从身后轻轻搂住骆修崇,略略踮起脚,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左手握住他的左手,右手拎箭搭上他的右手,轻轻说到:“今日无风,像这个距离,瞄准的时候,要稍稍向上留些空余。。。”说完,手一松,只瞧那箭破空而出,又是正中红心!
“怎么样,崇哥?你自己试试。”
骆修崇深吸一口气,耳根红了一片,回头看向傅承u,“不行,还找不到感觉,u弟再带着我一起射几箭。”
就这样,傅承u抱着骆修崇不知道射了几箭,到最后,两人的心思全然不在射箭上了。待到倦了,两人默契十足,谁也没再提教习射箭的结果如何。
骆修崇褪下手上的扳指,傅承u恰好抬头看见了他手腕上的异样,那里竟然深深浅浅遍布着伤痕,连忙抚开他的衣袖问到:“这是怎么了?”
骆修崇一副轻巧的样子,“无事,早些年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