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现代番外2
第五十二章现代番外2
许若读猛地站起身，指尖还蹭着座椅边缘的布料，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哈哈……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要处理，先走了啊。”
祝迟低着头，没察觉对方语气里的闪躲，直到那阵拖沓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便利店只剩空调吹风的嗡鸣，他才后知后觉地僵住。
许若读走了，那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谁的？
心脏骤然一紧，祝迟倏地睁开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甩开那只手。
下一秒，谢应祈那张覆着阴云的脸就撞进视线里，眉骨处的阴影压得很低，连眼神都透着冷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祝迟的声音发紧，目光落在谢应祈攥着座椅扶手的指节上。
几个小时前的场景又翻涌上来，谢应祈那句“我不喜欢你”还卡在他喉咙里，硌得生疼。
谢应祈垂着眼，视线扫过祝迟泛红的耳尖，语气像淬了冰，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刚刚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是，社团里新认识的。”祝迟点点头，抓起桌上的手机想起身，指尖却因为紧张，连屏幕都按亮了好几次。
“你们关系很好？”
这句话落进耳朵里时，祝迟终于忍不住皱紧了眉。
又是这样，从小到大谢应祈总是这样。会在他生病时守整夜，会把最后一颗草莓递给他，却又在他靠近时后退，在他提喜欢时用“依赖”两个字搪塞。
这种忽近忽远的拉扯，他受够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祝迟擡眼，语气里终于掺了怒意，“我都说了，只是刚认识的朋友而已。”
谢应祈的动作顿了顿，喉结滚了滚。他见过祝迟对别人的温和，见过祝迟对长辈的乖巧，却从没见过祝迟用这样带着恼怒的眼神看自己。
像是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祝迟说完就要往门口走，手腕却突然被攥住。谢应祈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进他的骨缝里：“等一下。”
“放手。”祝迟挣了挣，声音发颤，“你都不喜欢我，凭什么管我和谁来往？”
“我不是……”谢应祈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攥着他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些，眼底的冷意渐渐被矛盾取代。
“不是什么？”祝迟追问，眼眶微微发热，“不是不喜欢我？”
谢应祈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别开眼，喉间溢出一声低叹，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自嘲：
“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祝家帮了我太多，从高中到现在，连我读的专业都是祝妈妈定的。我怕……我怕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依赖，不是真的喜欢。”
他重新看向祝迟，眼神里满是不安：“我不敢确定，你对着我的时候，到底是把我当爱人，还是当需要照顾的哥哥。”
祝迟的心脏像是被突然攥紧，又在下一秒猛地松开，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他看着谢应祈眼底的无奈，喉结动了动，那些堵在胸口的委屈、困惑像是找到了出口，却又在舌尖绕了一圈，变成了带着颤音的反问：“你说……你喜欢我？”
谢应祈的指腹还贴着祝迟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烫得祝迟指尖发麻。
他偏过头，避开祝迟亮晶晶的目光，喉间滚出一声低低的“嗯”，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但我更担心的是，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情。”
“依赖和喜欢，我分不清楚吗？”祝迟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胸口因为情绪激动微微起伏。
他想起过去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小时候他被狗追着跑，是谢应祈把他护在身后；高中他熬夜赶竞赛题，是谢应祈默默递来温牛奶；就连上个月他感冒发烧，也是谢应祈守在床边，一夜没合眼。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电影片段在脑海里闪过，祝迟眼眶微微发红：“我以为你一直知道。
知道我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知道我总找借口待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你是祝家资助的‘哥哥’，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谢应祈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擡起头，撞进祝迟带着水汽的眼眸里。
过去他总告诉自己，祝迟还小，对自己的亲近只是习惯，是依赖。
可此刻祝迟直白的剖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藏在心底的顾虑——他怕自己错把祝迟的依赖当爱情，更怕自己配不上这份纯粹的喜欢。
“我知道祝家帮了我很多。”谢应祈的声音低沉下来，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从高中到现在，学费、生活费，甚至我现在读的大学专业，都是祝妈妈安排的。我总觉得，要是我和你在一起，别人会说我是图祝家的东西，说我对你不是真心的。”
“谁会那么说？”祝迟往前走了一步，语气急切，“我妈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他们没反对过！还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谢应祈，你成绩比我好，性格比我稳重，就连打游戏都比我厉害，你哪里不好？”
看着祝迟一脸认真为自己辩解的样子，谢应祈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了些。
他想起上个月祝迟妈妈偷偷找他谈话，说“我们家小迟从小就黏你，你要是也喜欢他，就别让他等太久”。
当时他还以“小迟还小”为借口推脱，现在想来，倒是自己想太多了。
“是我想多了。”谢应祈上前一步，轻轻握住祝迟的手，这次的力道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祝迟的指尖动了动，没有抽回手。
他看着谢应祈眼底的歉意，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欢喜。
他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脸：“那你以后不许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也不许再因为祝家的事躲着我。”
“好。”谢应祈点头，眼底染上笑意，“都听你的。”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地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尴尬。
祝迟突然想起刚才走掉的许若读，忍不住笑出声：“刚才许若读肯定看出来不对劲了，不然也不会突然跑掉。”
“他看出来也好。”谢应祈握紧祝迟的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省得以后还有人不知道你是我的。”